第58章
然圣上仍是不允,命调蔡节使到江州上任,却是经蜀地到达江州,由益州节度使开道,借着益州兵力守望相助,这才威慑住江州一众部将,让这一方重归安宁。
“益州?我听闻是益州节度使是平南王长子?”
虞循说:“不错。平南王任户部侍郎判度支,驻守越州领江淮一带财赋,其长子姚珲镇守益州,蔡节使有其助益,在江州也能平稳理事。”
他来汜州前,先到江州见过蔡节使,经其透露方知,自他接领江州之后,有意分散袁志用
的势力,却不想他暗地里动作不断,江州、袁州、汜州已有诸多官员倒戈投入他门下,袁志用的野心也越来越昭然若揭。
五年前,汜州刺史病故,蔡节使为防袁志用安插自己人,有意提拔韩阳平继任汜州刺史,险些遭阻,幸而韩阳平自己还算精明,在汜州深耕多年,得汜州豪绅支持,得以汜州赋税上缴超额,得幸于圣上,才由陛下下旨,承认了其地位。
“我来时,蔡节使说姚节使已经回京,袁志用没了最后的顾忌,江州、汜州、袁州恐怕安宁不了多久了。”
明知调走姚珲,江、汜、袁三州会不安宁,但朝廷还是如此抉择,是因为相较于袁志用,姚珲对皇权的威力更大吗?
虞循叹了一口气,宁知越在思考问题时总是很大胆,却又常常想得不错,“平南王当年虽有拥立圣上之功,然其手握十万兵马,于皇权始终是一个威胁。平南王后来似乎也有所察觉,自卸兵甲将兵权交予圣上,圣上深感其忠诚,才将江淮这一带财赋交予其手中,算是以兵权换财赋,但谁也未曾料到,姚节使会在益州投军,又一跃而起成了益州统帅,兵权再度落入其手,为此将平南王世子被请如京中多年。前些年,圣上便有意召回姚节使,但其以军务未宁为由,一直拖延,很让圣上生疑。”
“那他也是想造反?”
虞循停下脚步,难得对她严肃起来,低声道:“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宁知越仍不以为意,撇撇嘴,“我知道不能乱说。这不是与你闲话,也要顾虑这么多吗?”
虞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宁知越长在西域,自由自在惯了,说话行事也都胆大无拘束,让她留在中原倒真是委屈她了,只好说:“你心有数自然好,但这里是公主别苑,到处都是耳目,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有人断章取义,又得生出诸多麻烦来。”
宁知越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点了点头,只感叹:“那姚珲离开益州,没有人能牵制袁志用,圣上是打算舍江州保益州?这样看来,拦截公文的事也可能是袁志用所为,还有公主被下毒……”忽然,她脑海生出一个念头,“圣上派你来,不会是想借着这桩事除掉袁志用这个威胁吧?”
虞循哭笑不得:“你也太高估我了,我无职无权,能做什么?且以袁志用的智谋心计,给公主下毒又拦截公文书信。”此事只能等韩阳平的消息传来才可知追溯其源。
第024章 帮凶
离公主病发已经过去两日,春儿因牵扯在其中,还是最为关键的一环,被禁足在自己屋里。
这两日里,春儿反复回想当日发生的事,自己确实欺上瞒下换了花,但毒不是她下的,京城来的贵人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便要问自己的最,知道什么悉数告知即可,为什么要害怕呢?
文花匠大约也是看出她当日因心绪而恐慌,生了魔怔,难得和气地与她道:“你知道什么说什么,事关公主,漏了一句也是你的过错。”
于是,趁着得闲,春日一遍又一遍地回忆那一日,乃至从花苑到水榭途中所有的细节,现下听宁知越问起当日映秋神色与换花的经过,她十分自信且细致的叙说:“奴婢是前一日与映秋娘子约好在褚玉苑碰面的,映秋娘子未曾来过花苑,这一点花苑里众人都能作证,若说映秋娘子的那日的情绪,奴婢也不好说,自以为确实有些不对劲,但映秋娘子脾气那样,大家都是知道的,奴婢也没放在心上。”
宁知越忙问她究竟是什么事。
春儿说,其实那日在花苑见到映秋时,映秋的心情还不错,面上一直带着笑,一路上与她有说有笑,最先是问花苑里可有栽种新的花木,某些花草该如何修剪养护。
这话映秋从前也让她帮着向文花匠问过,听来没有不对的地方,但她心里犹疑自己想得不周到,又去请教了文花匠,文花匠也听不出弦外之意,让她姑且记着这桩事,待有人问起再好好回答。
映秋提起花苑里的事没几句,又转而说起了别的,就在春儿与宁知越撞在一处之前,映秋正与她提起,公主近来赏了她一本曲谱,说是记载了许多失传的曲子,经人誊录成集呈献上来。公主本也不通音律,平素也是听个趣儿,便将谱子给了她。
“映秋娘子满心欢喜,除去起先问了奴婢那几句,后来一直在说那本曲谱,也不时感叹公主知遇之恩。奴婢不通曲乐,只能听映秋娘子说,见她高兴,也附和‘公主因驸马喜爱音律,公主与驸马都是娘子的知音’,就是这时,映秋娘子面上的笑隐了去,隔了一会才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公主是至情至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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