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裴怀虚沉沉笑了一声,一手放上少年腰肢,往怀中一勾,令发软的少年不受控制地靠得更紧。
膝盖微微用力,分开了少年的双腿。
元澈呼吸乱了一拍,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嘛,这里可是亲王府,我爹娘就在隔壁院子呢。”
他被握着腰,双腿蹬了蹬,没退开,只能抿着唇推了推恶霸似的裴怀虚。
少年手心沁出了汗水,脸颊通红,身躯温暖而柔韧,像一只被迫摊开肚皮给人吸的小狗。
裴怀虚往深里嵌了几分,两手撑在他头边,喉结不自觉轻滚。
他越靠越近,鼻息相闻,元澈蜷起身子,很难为情似的,素日威风全然不见,忍气吞声往后缩去:“裴兄,别挤我。”
裴怀虚俯首,在少年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殿下今日不想穿,那便不穿。”他侧头,用鼻尖亲昵地蹭蹭少年敏感的耳垂:“往后再说。”
往后?还有往后?!
元澈被蹭得七荤八素的神志一下子回笼,正要给他一拳,忽然被趁虚夺去了怀中护着的兽耳衣裳。
“至于此物——”
裴怀虚勾唇,直起身子,堂而皇之往怀里一塞:“本官没收了。”
“……你!”
元澈气得一个鲤鱼打挺,炸毛道:“我不服!”
好不要脸的人,居然用美男计。
裴怀虚揉了揉少年凌乱的发顶,笑吟吟道:“声东击西,这次是殿下输了。”
少年瞬间被激起了极强的胜负欲,正要喊再来,外面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世子爷,醒酒汤来了。”
差点忘了这茬,元澈结束吵嘴,正要开门,却觉得声音不像小厮。
他迟疑道:“你是……”
“我是定严。”
“严叔?你怎么来了?”少年一下子拉开房门,道:“外面雪大,快进来坐会儿!”
“不了。”定严依旧那张严肃恭敬的脸,一手端着醒酒汤,眼睛往屋内逡巡:“我是来请中书令大人去客房的。”
元澈没想太多,接过汤端给裴怀虚:“好吧,等裴兄喝完了醒酒汤就跟你去。”
裴怀虚的目光和定严在空中交汇一瞬,又平静地移开。
心里微微泛起哂笑。
不错,老亲王面上喝醉了,原来在这里防他呢。
理由他都能想到,客人醉酒,让亲信亲自送去客房,方能显出主人家看重云云。
究其真正原因,却只有一个。
——孤男寡男,老亲王怕他把持不住。
裴怀虚将碗中清汤一饮而尽,笑道:“打扰殿下,某先去客房了。这位壮士,烦请带路。”
他一副坦坦荡荡的态度,倒让定严有心提醒变得无所适从。
定严抿唇,对不明所以的少年行了一礼:“世子爷,早些休息,我告退了。”
若说这时元澈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夜深,他总算回过味来。
严叔这像是送客的样子吗?
送就送了,送完又悄摸无声回来,往他门前一站,宽厚的肩膀跟一座小山似的——这是在防谁呢?
防一出待月西厢?
他觉得,他半夜溜去当登徒子,把裴兄给采了的可能性更大些。
……
腊八过后,京城的年味越发地重。
随处都能听见喜气的拜年声,家家户户热热闹闹,亲朋满座,却有一处除外。
璋王府。
这座府邸坐落于皇城最边角处,幽清冷寂,无半点笑语,无声暗示着府邸主人的不受待见。
月白色长袍的青年独身端坐池边,本该落寞黯然的时刻,他却一点也不显憔悴,挺直背脊,面上自带从容镇定。
“今日有口信带给本宫么?”
他淡淡问。
宫人躬身道:“陛下并无吩咐。”
“本宫问的是元弟。”陆天枢斜睨他一眼。
“元世子近日未入宫,奴才不得而知。”宫人腰弯得更低了些,“五王爷那边递了话,元世子没有回应。”
陆天枢微有叹息,苦笑道:“他还是不愿意见本宫。”
软禁几月,他脸颊清瘦了些许,相比从前温和贵气,更多的是某种沉郁。
陆天枢不由抚了抚胸口,那是元澈曾用小木剑划过的地方。
并没有伤口,却总时常泛着灼痛。
有人在他心上留下了一道伤。
只要想起那个人,心脏就会发紧,叫人爱不得,恨不得,求不起,放不下。
……
公主府开府后第一次过年,正是万象更新之时,各项事务繁多打紧,元澈不出意料地被抓了壮丁。
四处都需要人盯着,他往侍卫营或者官衙一扎便是一整天,只能见缝插针地跟裴怀虚卿卿我我,偶尔太困,亲着亲着便睡了过去。
裴怀虚虽也不得空,却总能及时发现困成狗的少年。
再用一些合理的理由,光明正大将人带走。
陆璇玑不好说什么,无奈让人带走,转头怀念起了大皇兄给老乡找的替身。
也不知是哪里淘来的人才,学习能力和工作水平双一流,压榨起来亦不担心。
如此想着,她还真派人去了璋王府,询问有没有相关人才推荐。
出乎她意料的是,大皇兄没有生气,反而很轻易地答应下来,条件是去见他一面。
陆璇玑想,两人好歹当过几年兄妹,又有侍卫在场,璋王应该不会做一些丧心病狂的举动,于是挑了个没下雪的午后去了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