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一次,宋爷爷揍完孙子,大汗淋漓,转眼看见捂着嘴的沈温瓷,笑她:“小温瓷喜欢看这小子挨揍?那长大了给他当老婆好不好?到时候小温瓷可以天天揍他。”
屁大点的小孩儿,擦鼻涕都擦不干净的年纪,一听天天揍他,沈温瓷就来了劲儿。
弄的旁边几位看热闹的大人哈哈大笑。
再后来,沈温瓷来了楠城。
本以为两人这段恩怨可以告一段落,没想到他之后的每年暑假都过来气人,而能揍他的宋爷爷却没有来,就更气人。
好在沈温瓷蓄怒气值放大招的时候,车停了,映入眼帘的是“新荣园”这几个字。
润风轻抚榕枝,穿屋绕巷掠雕窗,赏不尽层台累榭。
说是农庄,其实更像大隐于市的古宅。
楠城人讲风水,这边的建筑群都有鲜明的特点,山墙是黑色的,因为黑色对应的是五行中的“水”,而镬耳墙又像鳖鱼翘起的嘴巴,鱼为水中的生灵,水可以用来克。
排除风水这钟说法,还有实用性。楠城湿热,这样的建筑既能挡风入巷、让风通过门、窗流入屋内;火灾时,山墙也能有效阻止火势蔓延和侵入。
前几年,宋栾树对这些很感兴趣,大夏天拉着她往这种古建筑群跑,偏偏
这些地方又偏远,还没有正经开发,一整个暑假把她累的团团转。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兴致过了,等宋栾树下一年再来楠城,这些全抛到脑后再没提过。
他们到了没多久,时穗也到了,后面跟着几辆车。阁楼上,沈温瓷端着热茶,便看见时穗进来,身边跟着几个男人。
坐在她对面霍望远自然也看见了,“那个穿新中式的,是时穗的男朋友。刚刚他来马场接她,本来都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又带过来了。”
沈温瓷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人,与之相交对的,是另一双宋栾树的手,他正替她烫杯子,倒茶,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却又默契十足。
听出霍望远的弦外之音,他道:“没事,来的是闻钊他们,没多大关系。”
“他们?”
“闻钊,还有两个跟屁虫。”
阁楼二楼往下看,由石板路往里走的几个人,前面的牵手的红毛和黄毛应该是时穗和她的男朋友,后面跟着三个男生,走在最后的那个个子最高,白t直筒牛仔裤,看起来清爽又阳光。
宋栾树顺着沈温瓷的视线看,轻嗤了一声,“红绿灯。”
石板的灯带在余晖中与黑夜呼应,院子里都是蝉鸣和打闹的笑声。
走在最后的男人抱着手臂,不紧不慢的跟着,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那个不羁的女孩。
那人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一抬头,两人眼神撞在一起,打了个照面。
沈温瓷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碰碰旁边人,“闻昭是不是大一了?他有没有女朋友?”
宋栾树余光一扫,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听了她的话,骤然停下。
她的一双水波鄰粼(的眼睛,总有一种欲语还羞的风情。一条腿悠闲的搭在另一条腿上,身子微侧,手撑在侧脸看着他,话语里带着调侃,“或者,他有喜欢的人吗?”
“?”他捏着杯子,舌尖下意识抵着腮帮子,心念微动。
她问:“闻钊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宋栾树放下杯子,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异样情绪,随后唇角微勾,“我怎么知道?你不如问一点我知道的。”
“你知道的?”
“比如,我喜欢什么样的。”
第4章
“怎么来的这么晚?”
“这个傻逼哇,开跑车来吃农庄啊,村都没进,底盘都掉了。”闻钊指着白毛控诉。
白毛长着一张娃娃脸,鼻梁上架着一副没镜片的镜框,眉眼精致得倒像个女孩,眼尾那颗桃花痣尤为引人注目。
白毛炸毛道:“鬼知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村!连个双车道都没有,水泥路都坑坑洼洼的,开进来我都快晕车了。”
新荣园的老板叫周游,三十来岁,是土生土长的楠城人。
见人齐,拿着菜单出来,解释道:“新荣园靠近工业区,经常有水泥车和重头车经过,之前把国道都压坏了,这才抄近路走这儿的乡道。底盘掉了都还是小事,就山下上来那个坡,前两天还有车直接扎到了田里。”
“那个弯道快一百八十度了,上来小爷差点儿没吐出来。”
白毛说着也不客气,自顾自倒了杯水就往嘴里送。
霍望远正在烫杯的动作一顿,沈温瓷轻笑,“没事,他们没这讲究。”
周游把菜单传了个遍,先前已经点了菜,几个人看了都说不用添,只有时穗要了杯港式波波茶。
“哇,”白毛夸张的叫了声,眼睛瞟到宋栾树手上的伤,“太子爷,出去一天挺滋润啊。”
宋栾树手臂搭在沈温瓷的背靠上,闻言,也不吱声。
半秒,他身边的人就道:“楠城没有太子爷,太子炳就有。”
宋栾树挑眉,给她倒茶,掩着声轻咳,“留点面子。”
就这猫捉老鼠的戏码,几人看一回新鲜一回。
宋栾树人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到了沈温瓷面前,提手旁扔了,只剩曳,春风摇曳。
景周笑:“阿树,你也太不厚道了,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作为东道主居然跑出去自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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