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抱人上榻坐着,脸黑沉地看向顺嫔:“朕的人你也敢动,是你活腻了还是孙澔活腻了!”
  顺嫔满脸委屈,眼波盈盈要哭出来,听褚君陵诘问,愤又不甘地瞪向周祁:“分明是那脔宠先打的嫔妾,嫔妾不过是想给些教训,怎的到皇上跟前却成了嫔妾的不是?”
  何况周祁还是个男人,打女人就不觉着羞愧?“可是那脔宠给皇上灌了迷魂汤,才让皇上尽向着他!”
  “脔宠?”褚君陵颔颔首,将这称谓略一咀嚼,反手又冲顺嫔甩了巴掌:“朕的人何时轮到你来给教训。”
  给他灌迷魂汤?
  倒真敢说,这女人就差指着鼻子骂他昏庸。
  盛怒之下,这两记耳光尽是使着内力给的,直将顺嫔口中牙打松两颗,却嫌不够。
  要是周祁伤再裂开,他非得将这女人头给拧了。
  顺嫔还不服气:“他是皇上的人,嫔妾便不是皇上的人嚒?”
  又是周祁打她在先,她没打得回来反遭训诫,好不公平:“嫔妾不过是看皇上这两日没去嫔妾宫里,想到您答应过嫔妾的话,猜是皇上朝政繁琐没得空去,嫔妾又难受相思之苦,这才敢来求见皇上,却不想遭这等冤枉。”
  还敢顶嘴叫冤?褚君陵怒极声笑,余光瞧到那晕躺着的奴婢,想是她敢往周祁腰腿上坐,寒声喊进两个侍卫:“将人带下去泼醒,赐腰斩。”
  “皇上!”顺嫔满面惊恐,见侍卫拖尸般将青月往殿外带,后知君王怒动真格,一改上刻委屈,慌伏着身告罪:“嫔妾知错!恳求皇上饶过青月!”
  听君王问是何错,惧颤着声道:“嫔妾不该冒犯周公子,不该唤公子脔宠,更不该违抗圣令擅闯皇上寝殿!”
  说的还算完整,褚君陵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将顺嫔瞧着:“擅闯入殿是你的主意还是那奴婢的?”
  “是、、是嫔妾。”
  “将人拽下榻又是谁的主意?”
  “还是..嫔妾。”
  褚君陵轻“哦”一声:“要压着人掌嘴也是你的主意。”
  顺嫔口哆嗦地厉害:“是、尽、、尽都是嫔妾的主意,青月仅、仅是受嫔妾使唤。”
  “这般说,朕该斩的人是你?”
  “皇上!”探不清君王这话是吓唬还是当真,顺嫔这下彻底慌神,再被他拿阴冷的目光睥睨着,更是胆寒,仰头抱着褚君陵的腿求饶:“嫔妾知错了,求皇上饶嫔妾这回,嫔妾往后定不敢了,嫔妾知错。”
  “要朕恕罪?”褚君陵轻哼,冷笑着道要给她个机会:“朕再问你,今日之事是你的主意,还是那奴婢的?”
  “是青月,净是青月的主意,嫔妾是受她挑唆才冲撞的周公子,求皇上饶了嫔妾。”
  周祁只想借得罪顺嫔之事受死,远没想要逼死对方,又听褚君陵要对那奴婢处以极刑,心知是自己挑起的麻烦,开口跟他求情:“是奴出言不逊冲撞娘娘在先,亦是奴先动的手,还请皇上开恩,莫怪罪娘娘和那奴婢。”
  让褚君陵且当没这回事,不若要罚就罚他,褚君陵哪里舍得,见是重生后周祁第一回求自己,更不忍叫他失望:“那便听你的,朕不杀她二人就是。”
  死罪可免,活罪多少得受些,省的下回再不长心惹到不该惹的。
  改赐青月三十杖责,降顺嫔孙氏为官女子,迁出春华宫,贬住所至栏轩,罚月俸一年。
  回想顺嫔头一世能受宠,多是因着她性格乖顺,知进退,在他跟前没失过礼数,方才却看她喊打喊骂形同泼妇,便知那鸟儿性子是装给他瞧的。
  眼看顺嫔还哭哭啼啼不识相,竟想与他讨价还价,当即冷了脸:“要么滚去栏轩本分待着,要想好命腰斩后去与阎王商量。”
  见顺嫔还抱着自己腿,不耐甩开,叫两个奴才进殿将人带了出去,临顺嫔滚前沉声斥她:“还敢跟朕哭,可知你这顺嫔的名头从何来的?朕便是看你谦卑恭顺,知体统,不若就凭你方才作为,朕就该治你父亲欺君之罪!”
  让顺嫔瞧瞧自个可还有世家嫡女该有的体面,又听她问为何周祁也有错却不罚他,不觉气笑:周祁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断不会主动挑起事端,可见顺嫔这两巴掌挨得不冤枉。
  “他就是今日要你的命,朕也替他拿了。”
  周祁默看着这出闹剧,心中却疑惑:褚君陵为何不罚他呢?还反罚了他的宠妃?
  不信对方是真心,只当是那顺嫔另有事犯了君王忌讳,或是褚君陵早就待人腻味,碍于孙澔没法儿发落,今日正好能借自己之手。
  “想什么呢?”
  被褚君陵拿手在眼前晃,醒神轻摇摇头,试探着道:“今日是奴故意惹的顺嫔,她不过是骂奴两句,奴动手打她才有后来之事。”
  褚君陵轻嗯声,等着他往下说。
  “错主要在奴,皇上该罚奴的。”
  “说完了?”
  瞧周祁点头,俯身拿额头碰了碰他的,神情与声色尽含宠溺:“那便罚你午膳时多用半碗粥。”
  周祁蹙蹙眉,这算得是什么罚?
  还不如罚他吃肉碎。
  褚君陵看穿他的心思,忍着笑道:“哪有人受罚还能有肉吃的?”
  怎会没有,褚君陵拿鞭子抽他时便是在吃他的肉,迫他委身时亦是在吃他的肉,他便是在受罚。
  周祁垂眸不语,神色有些黯然:他这身皮肉就快烂完,不够褚君陵吃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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