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有鬼......有鬼!”
  他无力地尖叫起来,好几只水鬼挤进他的视线里,趴在贯丘也的肩头张大了长满利齿的大嘴,一阵令人不适的恶臭扑面而来。
  “快走!”半蹲在墙角的邓延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贯丘也推开,摸到地上一柄缺了口的斧头,高高举起来对着贯丘也劈下来。
  “少爷!”
  四周传来惊呼声,还有暗器破空声。
  当——
  暗器与斧头相击,邓延年站不稳,任由斧头的惯性被带倒在地上。
  “谁让你们动手的?”站起来整理好仪表的贯丘也沉着脸呵斥。
  暗卫立马跪倒在地,立马请罪。
  “算了,无妨,是我关心则乱了。”年轻的少爷按了按眉心。
  贯丘也扶起邓延年,忽然皱起眉头,他看到病秧子小臂上在渗血。
  贯丘也:“阿年,我们先回去。”
  第106章 世家秘闻11
  入夜的贯丘府,蝉鸣叶动,微风徐徐。
  贯丘元良:“又发病了?”
  贯丘也点点头,守在虚掩着的房门外,向匆匆赶来的爹娘解释:“在路上的时候就经常发病,起初几日一次,到后来在泽宁生了风寒之后,一两日就有一次。”
  “元良,这样不行,我们还是趁早请永安过来看看吧。”贯丘夫人忧心忡忡地看向一旁的丈夫。
  “永安最近有些忙碌,宫里那位的情况听着也不太好。”贯丘元良叹了口气,到底是心软了,“我明日上朝找个机会问一问,再做打算吧。”
  贯丘夫人突然冷了脸,元良缩了缩脖子,连忙正色道:“我明日就将永安叫过来。”
  永安是元良的堂弟,从小在野山上跟着仙人学医,下山悬壶济世“恰巧”揭了皇榜进宫替太子治病。
  太子病情好转,皇帝连忙在太医院给他安了个名头,赏了好些金银财宝,对他的要求也无不答应,只求留下这个百年一遇的天才。
  永安叔父是他们贯丘家走的一步暗棋,隐姓埋名,在朝中的姓名叫做陈永安。
  知道要请叔父后,贯丘也按捺下心中的忐忑,爹娘竟然如此重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邓延年,甚至不惜冒着叔父被暴露的风险。
  “阿也,跟我来书房。”元良手指虚空点了点贯丘也,示意他跟上。
  书房明亮的灯亮了起来,父子俩在棋盘两侧端坐着。
  “阿也你能独当一面了,我们家许多事都没有瞒着你。但是爹爹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或许你从前是不知道的。”贯丘元良顿了顿,抬眼去看嫡子的反应。
  贯丘也神色如常,心中略有好奇但仍不骄不躁,元良暗自赞赏:“我们能在京城安家,能读书,能入仕,全是邓家的功劳。”
  不知为什么,贯丘也觉得父亲突然有些难过起来。
  父子俩彻夜详谈,贯丘夫人就守在邓延年门外,直到半夜三更才离去。
  ......
  邓延年根本无法安然入睡,面前杵着两个大夫,正站在原地束手无策。
  其中一位稍显年轻的低语道:“这是癔症吧,陈大夫以前有遇到过吗?”
  被称作陈大夫的男人也低下头窃窃私语:“有,遇到过一个,确实是癔症。癔症一般来说都是病出有因,要找到诱发那根,才好医治啊。”
  此时门外小厮道:“两位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屋内两个大夫纷纷看了一眼瑟缩在床角的邓延年,轻轻摇着头离开了。
  书房里塞了几个人,却一点儿不显拥挤。
  贯丘元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曲起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腾海洞的事情有眉目了。”
  陈大夫突然抬头看了一眼贯丘元良,眼珠子动了动。
  “无妨,李大夫是自已人。”贯丘元良朝陈大夫点点头,示意他放下心,“永安你也别站着了,坐。”
  陈大夫——即陈永安,微微一笑,在下人提前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朱熙莲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怎能与一般妇人相较。”刚说两句,贯丘元良就看到夫人双目如炬,英眉微皱。
  “你说你的,胡说八道什么呢。”贯丘夫人面对周围投来的视线,泰然自若,并未局促。
  贯丘元良笑了笑,继续往下说:“朱熙莲见识短浅。据调查,亲父早在她很小时候就过世了,后母亲嫁进了朱家。朱家的肮脏事......啧!”
  他一个大男人,顿了好久,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你来说。”
  他指了指在角落暗处毕恭毕敬站着的女人。
  “是,主人。”
  众人皆转过头去看她,贯丘也认出来,这是父亲手下最好的暗卫。
  暗卫将朱熙莲的一生交代得事无巨细。
  “她就是一个太过偏执的人,一生都在追求被爱,孟源是第一个爱她的人,所以她对孟源的执念已经扭曲了。”贯丘夫人百感交集,她生来尊贵,无法对朱熙莲的生平感同身受,但是她也是一个女人,“她对于任何的离别都害怕,所以才会想要将邓延年绑在身边。”
  年轻的声音响起,里头全是贯丘也半真半假的心绪:“所以,邓延年早就不堪重负,一心只想要逃离那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囚笼对吗?”
  贯丘元良开口扔下最后一个重磅炸弹:“其中我觉得值得一提的是,朱熙莲在三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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