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怎么了吗?你们两人一起来,很少见啊。”
  由于孟易觉的介入,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原定世界线里头那样暧昧、亲密,倒不如说有些平淡、疏离,就如同,如果没了孟易觉,联系他们之间关系的纽带就会完全断掉一样,而两人又不知为何,恰是会保持距离的,所以能看到两人共同来找孟易觉的概率是极小的,只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孟易觉一问到这儿,季星成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我们刚刚去看榜了。”
  “然后呢?”
  “你下一场的对手,是伍知。”
  季星成的眉毛深深皱起,步思帏虽有意控制表情,但总归也是透了些戾气出来。
  孟易觉在玄天派住了几月,这全派上上下下,哪一个看不出,他们的少掌门对思齐宗那无情道有着那么点意思,不然为什么天天往思齐宗驻地跑?
  但对于孟易觉来讲,这从不算追求,只能算是骚扰,因为她已经明确拒绝过这个伍知好几次了,偏偏这男的有种迷之自信,认死理地相信她只不过是“无情道的矜持”罢了,仍然锲而不舍骚扰她,搅得整个门派鸡犬不宁的。
  孟易觉连见他一面都不想,更遑论和他打擂台了,先且不说那人又不知道会搞什么花活,光是那张脸,孟易觉就怕一上擂台她就控制不好自己,比赛还没开始就先给了东道主的小公子两个大嘴巴子。
  虽然心里烦躁,但她总归没在脸上表现得太明显,只浅浅点点头,回头望向两耳不闻窗外事、口中念叨不停的郑在野,说道:
  “我有个问题。”
  郑在野抬头,疑惑地看向她。
  少女的眼睛又眯了起来,盛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她说道:
  “你觉得,这柄剑,做出来以后,是会如火?还是如水?”
  郑在野愣怔,目光向后望去。
  孟易觉的身后,流动着火焰的浓厚纯白和星河的点点蓝芒,它们原本紧密交融,但如今已分开;它们原本你死我活,现却各自闪耀。
  世界在前进,前进向毁灭,究竟谁才是世界毁灭之前丧失的最后一点希望?
  第039章 审判
  啪。
  灯光亮起。
  淡淡的白色, 带着灵力特有的、仿若夏末凉风的味道。
  它只照亮了一处。
  从上至下,全部倾洒在了孟易觉的身上,衬得她同舞台上的独角戏演员一般, 孤独而冷漠。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睫毛撑起淡白色的灯光, 在脸上投下一片淡然阴影,双唇合上, 却并不紧张, 双手交握, 手腕处束着细细的环。
  少女就那么站着, 明明是纤细的身体,却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感。
  黑暗中传来声音, 有谁在问责:
  “……是否……机会……承认……”
  孟易觉没有动作,既没有心虚, 也没有愤怒,只是如同古井一般没有什么波动地回道:
  “我已经说过了, 我们只是正常比试, 我没有任何蔑视比赛规则的行为。”
  “正常比试?!”
  黑暗突然愤怒了起来:
  “正常比试会把对手的大腿刺穿、把他的肉都割下来、甚至就连骨头都能看得见?!孟易觉, 是你不清醒, 还是我们在场所有人都不清醒!”
  “不清醒?”
  孟易觉突然扭头,朝向发声的黑暗:
  “那我当然是认为您比较不清醒啊。”
  她眨了眨眼,继续说, 丝毫不管自己的话惊起了黑暗中多少波澜:
  “是你们玄天派的少掌门在比试开始前自己说的,他是体修,最为坚韧, 让我不要手下留情,在场所有人也都听到了这句话, 我会做那些事,只是出于一个正常的比试思维,想要让他落败罢了,他长了一张嘴,如果想要放弃的话不会自己喊?既然他抗了那么久,那就说明以刃割肉不过是我的比试策略而已,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正常比试?”
  孟易觉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她站上擂台,伍知那副装作谦虚实则无比傲慢的姿态。
  男人带着指虎,衣襟敞开,有意露出其中精干的身躯,如同要展示下颌线一般仰起头对她说:
  “你不必手下留情,我是体修,最为坚韧不过。”
  可能是天气有些过于闷热了,也可能是因为那方戴在他脖子上的长命锁实在是有些晃眼,孟易觉一时没打算控制自己,生生将那长命锁“不小心”从他的脖子上拽下来,又将断口扎进了对方的大腿里。
  那伍知说的话还是有半分是对的,他的确结实耐打,无论被孟易觉怎样压着打都咬紧牙关不投降,甚至还能寻找反击机会来给孟易觉一下,这也帮了孟易觉许多,至少现在,当孟易觉面对着他们宗门这些愤怒的老头子的时候,她可以坦然地说:他们的的确确是正常比试,没看到你们的伍少掌门宁愿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也不愿意投降吗?他长着一张嘴,她孟易觉又没有封住他的嘴,他觉得孟易觉在虐待他的话不会说吗?
  热知识,如果撑不住了或者觉得对方是在虐待自己可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