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海岛摆烂后妈 第150节
   
   
   
   
	  宁棠弯起嘴角,“他们三好呗,都是好孩子。”
  你对他们好一分,他们还你十分。
  两人说着说着,就进入了梦乡。
  沈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娶了宁雪,两人每天争吵不断,大娃二妞三娃在无尽的争吵中长大,大娃阴沉,二妞自卑,三娃没个正形,十八岁那年,大娃没有考上大学,他走进了一家游戏厅……
  他猛地惊醒,梦里梦见了什么他醒来就忘了,但仍记得那是一个噩梦。
  早上起床,沈烈做了早饭,清粥配四碟小菜,黑色的酱黄瓜、晒干的萝卜条、麻油拌马齿苋、还有一碟金黄的肉松。
  就着四碟小菜,两人把一大锅粥喝了个精光。
  吃完早饭,沈烈说,“我现在去送信?”
  宁棠:“去吧。”
  他刚准备出门,就听到对门苏家院子里传来宁雪的一声大喊,“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欠你们这么多钱。”
  沈烈和宁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沈烈这还没去送信呢,苏家吵什么?
  两人赶紧疾步走出屋外,刚到门口,就看到苏俊彦和宁雪站在门口,他们面前是一个站没站相,穿衣服也松松垮垮,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苏俊彦早上起来,就接到邮递员送来的信,信是苏光宗学校寄来的,大意是说苏光宗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旷课时间累计长达两个月之久,经校方商讨,决定给予开除。
  苏俊彦看到信的第一眼,还以为是谁跟他开玩笑,又看一眼,确实是沪市的邮戳,信纸上还盖了学校的公章。
  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苏俊彦第一反应就是把信藏起来。
  但好巧不巧,宁雪买菜回来,正好撞见苏俊彦藏信。
  她以为是苏光宗或者苏耀祖寄信回来了,一把夺过信,还嗔苏俊彦一眼,“他们寄信回来你怎么不早说,是光宗寄的,还是耀祖寄的?”
  苏俊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可怎么也说不出不让她看信的话。
  宁雪就这样怀着欢喜的心思把信拆开,一目十行,然后那份欢喜就僵在了脸上。
  还没等两人去小卖铺打电话质问苏光宗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狗就找上门了。
  李狗一路打听,找到了苏家,敲了敲门,“喂,苏光宗的爸妈在家吗?”
  宁雪和苏俊彦还以为是学校来人了,正准备好好跟校长或者老师求个情,没想到出门一看,是一个完全没见过的陌生人。
  宁雪狐疑地打量他几眼,“你谁啊?你怎么认识光宗的?来我们家干嘛?”
  一连三个问题,李狗一个一个回答。
  他眯了眯那不大的眼睛,“我?我叫李狗,我怎么认识苏光宗的,呵呵,这个您二位不必知道,来你们家干嘛,我啊,是来要钱的。”
  “要钱?!”宁雪和苏俊彦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对,要钱。”李狗嘬了嘬牙花,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递给两人,“喏,你们自个看,苏光宗欠了我们这么多钱。”
  宁雪半信半疑地接过,一张一张地翻看。
  二月十四号,苏光宗欠李大力三百块钱。
  三月十五号,苏光宗欠李大力二百块钱。
  四月十四号,苏光宗欠李大力一百块钱。
  单看下来金额都不算大,但这有厚厚的一沓纸,这里一百,那里两百的加起来,委实不是个小数目。
  宁雪每数一张,就心惊肉跳一次,这里加起来少说两千多快三千块钱了。
  更令她心惊肉跳的是,她从小辅导双胞胎学习,对双胞胎的字迹都是认得的,这上面的签名,分明就是苏光宗亲手所写。
  更令她感到手脚发凉的是,有一张欠条的日期,分明就是除夕当天。
  好啊,说什么跟导师做项目,做到欠钱去了?
  宁雪紧紧攥着纸张,咬牙道,“耀祖骗我!他们合起伙来骗我!”她猛地望向苏俊彦,看苏俊彦一副躲闪的样子,她顿时明悟过来,“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苏俊彦嗫嚅道,“额,这个,这个,其实大娃在沪市撞见过光宗一回,他写信给沈烈提了,沈烈知会了我一声,我,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就没跟你说。”
  “呵。”宁雪冷笑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苏俊彦不敢接话,把话头抛向李狗,“你快说,光宗是怎么欠下这么多钱的?”
  李狗站了一会,觉得腿有点发酸,往院门上一靠,懒洋洋地道,“打游戏机呗。”
  “打几把游戏能欠这么多钱?”宁雪甩了甩欠条。
  她眼里闪过一丝暗光,要是把这些欠条都撕了,那是不是死无对证了!
  李狗是谁?他七岁开始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要不是实在有些聪明,游戏厅老板李大力也不会让他来收账,宁雪眼神一不对,他立马就察觉到了,赶紧从宁雪手上把欠条抢回来,“想死无对证是吧,呵呵,不可能。”
  宁雪的盘算落空,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就是光宗写的欠条,我还说是别人写的,别人欠的呢。”
  李狗乐了,甩了甩手上的欠条,“上面有他的签名,还有他摁的手印,你说不是他写的是谁写的?”
  他拿眼睛一扫,看宁雪还有话说,又接着道,“你要不信,咱们去公安局理论理论?”
  “别!”宁雪急忙道。
  要是去了公安局,苏光宗还有什么名誉可言?而培养出一个欠债不还的儿子,他们夫妻俩还怎么有脸在军属院生活下去。
  宁雪只要想到这种可能,脸色就是一白,她恶狠狠地盯着李狗,“光宗欠了你们多少钱,我还。”
  李狗咧嘴一笑,“盛惠,三千四百一十块五毛。”
  “怎么这么多?!”宁雪惊呼道。
  哪怕知道苏光宗欠的数额不小,但也没想到居然会欠了这么多。
  宁雪心头不禁浮现一个疑问,苏光宗到底是玩的什么游戏,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苏俊彦抿抿嘴,“给你钱可以,但是你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光宗到底是怎样欠下的这么多钱。”
  没想到这钱收的这么容易,李狗反正目的达到了,也有心情给夫妻俩讲‘故事’了,“哦,这个啊,其实很简单的,就是苏光宗他喜欢玩游戏,就来了我们游戏厅呗,越玩越喜欢,玩游戏也要花钱啊,他最爱玩那个水果机,玩一次两百个币打底,你们不知道游戏币多少钱一个吧,也不是很贵,一块钱能买两……”
  听着听着,宁雪也明白过来,“你们这是给我儿子下了套!”
  李狗嘿嘿一笑,“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游戏厅跟苏光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可没有强迫他从口袋里掏钱买游戏币。”
  苏俊彦斥了一声,“行了,别说了,去拿钱给他。”
  宁雪一跺脚,“俊彦!”
  她望向苏俊彦,却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如此严肃的神色,喃喃道,“俊彦?”
  苏俊彦紧紧皱着眉头,“别怪别人给他下套,他自己没那个自制力,抵抗不住诱.惑,活该,我就不信那个游戏厅只拉光宗一个人玩游戏,凭什么人家玩着怡情,而光宗玩着玩着却欠下这么多钱。”
  说到底,还是苏光宗自个的问题。
  别看宁雪平时对苏俊彦吆五喝六的,真到关键时刻,她还是挺听苏俊彦的话的。
  苏俊彦一发话,宁雪就乖乖进屋拿钱了,三千四百一十块五毛,有零有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她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才找到三千块钱。
  “一共就只有三千块钱了。”宁雪恳求道,“你把零头抹掉吧。”
  李狗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犹如寒冰一般,“阿姨,您别为难我了,我只是个给人打工的,钱要是收不上来,老板要找我麻烦的。”
  他似是嘀咕了一句,却是用的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谁让你们两个养了个好儿子呢,哎,收上这笔钱,我们游戏厅都可以一段时间不用开张了。
  宁雪面色一白,但家里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了,这三千块钱已经是他们夫妻两全部的积蓄。
  像李狗这样的小流.氓,平时走在路上,宁雪都不会多看一眼,此时却要对着他低声下气的哀求,“麻烦你了,再少一点吧。”
  李狗还是那副笑脸,眼神却透着毋庸置疑。
  苏俊彦长长呼出一口气,握紧双拳,面色疲倦,“还剩四百一十块五毛是吧,我们去借。”
  李狗弯了弯嘴角,“那劳烦您嘞,下一班船还有半个小时,你这钱得快点给我,我赶着回去呢。”
  苏俊彦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越过李狗,走到沈烈和宁棠面前,脸色涨得通红,磕巴道,“麻烦,借、借我点钱。”
  李狗闹的动静不小,苏俊彦早都看到宁棠和沈烈站在院子里,往他们家这边看,估计也看了有一会了。
  四百来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李狗又急着要,除了找这两人借钱,苏俊彦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
  沈烈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宁棠拦下他,朝苏俊彦点点头,“等会,我进屋拿钱。”
  她回屋拿钱,沈烈跟在宁棠后头,憋了一肚子的话总算可以说了,碎碎念道,“真没想到,苏光宗居然欠了这么多钱。”
  宁棠也没想到,因为按大娃所说,苏光宗明明才欠了一千来块钱,怎么突然就变三千多块钱了,肯定是寄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事情,但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
  她一边把钱点出来,一边叹气,“苏俊彦这样一个人,都能为了苏光宗向我两低头借钱,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宁雪也一样,她多骄傲一人啊,没拦着苏俊彦跟人借钱,还是跟宁棠沈烈借钱,那已经是把她的面皮给扔地上了,两口子都为苏光宗妥协到了这个地步……
  沈烈点点头,“希望这次还上钱,苏光宗别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三千多块钱,把苏家的家底全掏空了,还欠了外债。
  “你点点,看是不是这个数。”宁棠把钱递给苏俊彦,对苏家院子里,朝她怒目而视的宁雪视若罔闻。
  苏俊彦点头,“不用点了。”
  这两口子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拿到钱,苏俊彦一并给了李狗。
  李狗用手指蘸了唾沫点了一遍,喜笑颜开,“是这个数,谢谢您嘞,祝两位安好。”
  苏俊彦冷哼一声,“你别再来我们就安好了。”
  李狗拔腿要走,宁雪赶紧拉住他,“等会,我们家光宗呢?”
  苏光宗?他上哪知道去?
  李狗把胳膊从宁雪手里拽出来,他赶着回去呢,“不知道,他身上的钱都花干净了,我们老板也不会做善事,让他免费打游戏机,谁知道他在哪。”
  那岂不是流浪街头?
  宁雪几乎昏阙过去,赶紧进屋行李,甩下一句,“我去沪市找他。”
  沈烈看苏家一团乱,挠挠头,低声问宁棠,“他们家现在乱成这样,大娃寄的那封信,还给吗?”
  “给,干嘛不给。”宁棠道。
  沈烈嘀咕一句,“可现在给,总感觉有种落进下石的感觉。”
  宁棠:“我觉得那个李狗跟宁雪和苏俊彦说的并不是全部,宁雪不是马上要动身去沪市了吗,大娃的信还是得给他两看看,至少得心里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