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有一段路她只买到了无座,车上人多,她只能在车厢连接处熬着,几天下来,腿都肿了。
都是蜂窝的鸡蛋糕里滴了两滴豆油和几滴酱油,宋露白边吃边和她妈说话。
张翠还在灶台前忙碌,锅里难得放了油,正在煎鸡蛋饼子。
虽然面糊里只打了一个鸡蛋,但用油煎出来的香味飘了很远。
“你要提前说回来,咋样我都想办法给你弄点肉。”
屋子里没有林大海这个仇家,她妈又对她关怀备至,宋露白心里舒坦的不行。
母女俩人一年未见,话根本就说不完。
“你和小卫领了证,准备啥时候把事办了?就他姐在那边,也没个长辈给你们操持。”
宋露白趁机说:“那你带着建设他俩和我们一起去那边呗,鲁建西现在下落不明,你不害怕我都害怕他啥时候找回来了。”
张翠把饼子铲出来,说:“他逃了就不敢轻易回来,我看问题不大。”
张翠是口是心非,她明明怕鲁建西怕的不轻,但又真不想挪窝,所以嘴上只能那样说。
宋露白严肃说:“妈,我梦里的事情一定会发生,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想想李光明吧。”
“你要是和我一起去那边,以后卫扬要是欺负我,你还能给我撑腰。”
张翠端着饼子进屋,坐下后扇着扇子说:“我看小卫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看就有责任心,知道顾家,你脾气又大,他欺负不了你。”
宋露白放下筷子,突然觉得鸡蛋羹没那么香了。
张翠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把装着鸡蛋饼的碗往她跟前推了推,“快吃,趁热吃。”
天气热,屋里筒子楼通风又不好,宋露白热的满头是汗。
一年没见,宋露白不想一回来就和她妈吵架,本来以前就知道她妈不会坚定选择她,心里那点不舒服被她强行压下了。
张翠扇着扇子说:“你俩结婚证都领了,分到房了吧,小卫级别不低,结婚肯定能分到房,你们那边办喜事兴不兴办酒席?”
宋露白兴致不高的说:“我们单位的人结婚就请大家热闹热闹,买点花生瓜子糖招待客人,没有饭菜,不过听说有在饭店办喜事的,不过那都是领导家的孩子结婚才会那样办。”
张翠道:“现在这时候也不好张扬,之前小卫来家里的时候说要给礼金,到时候他要是寄过来了,我再给你寄回去,你自个儿把钱捏在手里,往后他要不是个东西,你也别怕离婚,手里捏着钱,你也有底气,还有,工作可不能轻易丢,有工作就不用看男人脸色过日子,妈结了两次婚,就这点看的最清楚。”
宋露白刚才还有点不高兴,听她妈絮絮叨叨的一番后心里又舒服了。
她点头说:“我知道,不过因着他三姐,他决定调走,我还不知道要调到哪里去,但不管到哪,我都会一直工作的。”
张翠又细细问了卫扬家里的事,宋露白对卫扬家里的事了解的也不多,就把自己知道的简单说了说。
一听初次见面卫昭就送了宋露白一支手表,卫扬父母又送了钱和玉镯,张翠听的咋舌。
“小卫家可不一般,他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小卫肯定也差不了,你这对象找的不错。”
宋露白笑说:“他上了军校,过去还立了不少功,每次见我都给我带吃的,对我很大方,还没结婚就想把存折给我,我也觉得他好。”
张翠说:“他对你好,你也得对他好,两个人之间都是相互的才能把日子过好。”
宋露白点点头,“我知道的。”
母女俩话多的说不完,宋露白心里那点隔阂在悄无声息时愈合了。
屋里太热了,床上没法睡,俩人就在地上打地铺,后面的窗户开着,前面的门和窗户被宋露白关上了。
前后空气不流通,躺在地上热的人心里闹的慌,宋露白根本就毫无睡意。
筒子楼下,鲁建西早就在隐秘处盯了许久了。
他本来是想碰碰运气,却没想到张翠家的灯是亮的。
真是天助他也。
不过可惜的是最近天气太热,筒子楼里不少门户都是大敞着的。
这么闷热的天,夜里要是不通风,屋里就跟蒸笼一样,根本就没法睡。
他得等到筒子楼里的人都睡着后才能动手。
第240章 落网
空旷安静的大街上,一个黑影正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走。
因身上一直往下掉土,黑影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迹。
夜深人静,宋露白还在地铺上翻来覆去。
照理说,夏天这边比疆省那边温度低,可在疆省那边,夏天的夜里还算挺凉快的。
以前住在筒子楼里她都没觉得有那么热过。
明明身体疲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妈的呼吸已经均匀,听起来已经睡熟了。
宋露白热的口干舌燥,起来喝了一杯凉开水后,拿着扇子扇风。
越扇越是心浮气躁,宋露白又放下扇子躺了回去,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头脑一直清醒,蚊子在耳边哼哼,一巴掌拍过去,世界终于安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似乎听到楼道里有动静。
那动静很轻,越来越近。
似乎是有人故意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的往这边来。
她瞬间睁开眼睛,眸中毫无睡意。
借着月色看腕上的表,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再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心脏狂跳,她悄无声息拿起立在墙边的铁锤,立到了门后。
门窗都被关上了,不然屋里也不会因为不通风而这么热。
她刚在门后站定不久,就见窗口那里趴着一个黑影。
猜想成真,手里的铁锤被她握紧了。
慢慢的,窗子的卡口处发生了轻微的响动。
月色下,宋露白眼睁睁的看着窗口卡口处的手柄在慢慢晃动。
“咔”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窗子被从外向里推开了。
宋露白紧张的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喉咙开始发紧。
黑影从窗口处爬上来,欲往里进时,宋露白“呀”了一声,用力抡起锤子,砸向那人的头部。
黑影正是鲁建西,他没想到门后守着人,从窗口处又看不见门后的情况。
猝不及防之下,头部遭受大力击打,鲁建西当即头破血流的掉落了下去。
宋露白的叫声把张翠吵醒了。
“咋了,你站那干啥?”
宋露白的手在抖,“窗子上爬个人,妈,我怀疑是那个鲁建西。”
张翠的瞌睡瞬间没了,她紧张问:“他人呢?”
宋露白说:“被我一锤子砸下去了,不知道人是晕了还是跑了。”
锤子是下午宋露白找邻居借的,她心有防备,睡觉连窗户都不敢开,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此时她庆幸自己热的睡不着,这要是睡着了,外面的人打开窗户跳了进来,她和她妈一个都活不了。
外面静悄悄的,张翠大着胆子站到窗口边探头向外看,见地上倒着一个黑影。
人脸朝地,她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能确定是个男的。
“我估摸着应该是晕过去了,喊人吧,把左邻右舍都叫醒,咱自己也搞不定。”
母女俩的喊声把左邻右舍的人都吵醒了。
几分钟后,这一层楼灯火通明。
大家把楼道里挤的满满当当,将地上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长的壮实的男人大着胆子把地上的人翻过来,问:“这谁啊?咋有点眼熟。”
牛丽丽打着哈欠说:“张翠,这不是哪家的汉子半夜专程来找你的吧。”
张翠骂道:“臭嘴里吐不出干净话,改明我就用针给你缝上。”
“眼瞎啊,这是之前来咱们这边捣过乱的鲁建西,林大海的牲口侄子,之前被抓了,他逃了,成了通缉犯。”
众人一听是这个杀千刀的,胆小的人都后退了一步。
“他这是咋了,咋不动了,不是死了吧。”
宋露白说:“他爬窗户,我刚才害怕,拿锤子把人砸下去了。”
话落,宋露白心里也开始担心了。
她要是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她是不是也得去坐牢?
因为这种人,真是不值当。
一个男人蹲下身探了探鲁建西的鼻息,说:“人晕了,还有气,谁家有绳子,咱把他绑起来送到派出所去,这回他肯定跑不掉了。”
地上一滩血,男同志绑人的时候,宋露白见鲁建西的手指头动了动。
她心里一跳,提醒道:“动作快点,他的手动了,人要醒了。”
这话把几个男人吓的一激灵。
张翠之前可没少在筒子楼里和左邻右舍说林大海和鲁建西的事,大家都知道这是个混不吝的,打架厉害的很,也都亲眼见过,知道鲁建西一身牛劲。
男人们防备着把鲁建西五花大绑了,等鲁建西在大家伙的摆弄下恢复意识时,他已经被男人们拖着往楼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