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由分说,他拉着林月疏往外走。
  “疼疼疼。”林月疏的伤口被他扯裂了。
  霍潇赶紧刹住脚,有些慌张地检查他的伤口。
  “算了,你先去我车上休息。”霍潇道。
  “霍老师你呢。”
  “留下来检查。”
  林月疏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兴许是霍潇怕他把霍屹森送来的房车给踩脏了,才说什么检查检查。
  可他是脱了鞋进来的。
  林月疏走了,霍潇开始逐一检查。
  摸摸桌子,敲敲柜子,打开花洒放放水,地垫都掀开了。
  他必须要找到这辆房车里的安全隐患,好哄着林月疏把房车退回去。
  肯定能找到。
  *
  林月疏上了霍潇的房车,打量一番。
  床头挂着一排棉花娃娃,都是棕色头发和黑色头发一组,俩小娃手牵手或嘴对嘴。
  林月疏打量着棉花娃娃,棕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身上的衣服也有点眼熟。
  林月疏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镜子,倒映出他棕色的头发和微微上翘的眼尾。
  啊……
  啊。
  他把娃娃放好。嗯对只是个娃娃而已。
  刚坐下,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暖床工具人”。
  林月疏接起电话,霍屹森一向淡漠的声音传来:
  “收到房车了。”
  “是,里面很宽敞很暖和。”林月疏摩挲着手机,忽然有些犹疑。
  他想根据陆伯骁的指示请霍屹森吃个饭表示感谢,顺便来一发。行吧,摊牌不装了,主要是为了来一发。
  却有那么一瞬间,考虑到霍屹森对霍潇的情愫,不想横插一脚,又舍不得放弃这个高质量雄性,变得举棋不定。
  听着电话那头冗长的沉默,霍屹森先开了口:
  “今天,方便一起吃顿饭么。”
  林月疏呡着唇,良久,轻轻道:
  “方便。”
  终于,邪恶的欲念短暂地击毁理智,占据上风。
  林月疏在车里等了霍潇半天,迟迟不见人回来,只给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打车走了。
  抵达餐厅后,霍屹森的车已经停在门口。
  从后视镜里看到林月疏的身影,霍屹森随手拿过副驾驶上的大束鲜花,开门的手顿了顿,他又把鲜花放了回去。
  “伤口好点了?”霍屹森下车,问道。
  “好多了,劳您记挂了。”林月疏鞠了一躬。
  霍屹森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
  劳您?
  俩人进了餐厅,随便点了点吃的,就仿佛真只是为了吃顿饭,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怎么说话,有也是对餐点的点评。
  林月疏慢悠悠吃着东西,偶尔悄悄抬眼看一眼霍屹森。宽肩窄腰大长腿,剑眉墨目棱角分明,真是极高质量的暖床工具人。
  可惜,很快就要挥手说拜拜。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复杂的感情会挟持思绪,就像霍屹森曾经为他得罪阿尔德珠宝的高层,今天也会因为嫉妒封杀他,人的感情就像天气,说变就变。
  还像妈妈,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也会抱着他讲故事,说着“我们要好好生活等爸爸回来”。
  林月疏相信妈妈说出这句话时是真心的,可日后的拳脚相加和怒骂他“扫把星”,也是真的。
  “不好吃么。”霍屹森突然一句打断了林月疏。
  林月疏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对着餐点发了很久的呆。
  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是啊,不太好吃。”
  霍屹森抽过餐巾擦擦嘴:“下次去别的店。”
  林月疏还是笑,下次?
  ……
  霍屹森开车把林月疏送回了剧组,林月疏下了车,瞥了眼副驾驶上的鲜花,笑道:
  “霍代表,谢谢您请我吃饭,该我请您表示感谢的。”
  霍屹森没说话,立体分明的下颌线半隐匿在黑暗中。
  “等我伤好得差不多重新投入拍摄后会很忙。”林月疏道。
  “嗯。”霍屹森低低应他。
  “算了,没事。”林月疏挥挥没受伤的手,“您回吧,注意安全。”
  霍屹森望着他,还是没说话。
  林月疏觉得他可能有话要说,诸如“你给我离宝贝潇潇远一点”,索性站车边等他发话。
  良久,霍屹森一言不发下了车,伫立在林月疏面前。
  清冷月色扫过来,他的瞳眸更显黑沉。
  “怎么了。”林月疏嫌他磨叽,主动发问。
  霍屹森清了下嗓子,脸转一边,还是没说话。
  林月疏叹了口气:“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做么。”
  突兀的,冷风裹挟着低沉的嗓音撞上林月疏的后脑勺。
  林月疏沉默许久。他是很想做,他也确实道德感没那么强,可也懂得挖人墙角等于断人后路这个道理。
  拒绝吧,好男人很多,干嘛一棵树上吊死呢,每棵树上挂一个,风铃似的,多好看。
  林月疏刚想说“不”,被身后男人打断:
  “我想做。”
  林月疏睁大眼睛,心道没想到你的道德底线比我还低。
  ……
  林月疏也没考虑明白怎么又跟着霍屹森来了他家。
  罢了,来都来了,就当是为他们保持了六个月的床伴关系好好道个别。
  林月疏正在考虑怎么用受伤的手洗澡,身后的男人已经脱了衣服。
  不由分说,掐着林月疏的脖子把人按床上,大手在他锁骨处抚摸,揉到一颗绛色小痣,俯身咬上去。
  手掌穿过衣襟顺势拨弄开。
  “等、等等。”林月疏推着他的胸膛,脑子里短暂跳过霍潇的脸,“我还没洗澡。”
  “不用洗了。”霍屹森按住他的手不让动,“做完一起洗。”
  林月疏想起霍潇的脸,负罪感就一股股上涌。于他来讲,霍潇是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对他好的人,顶着海恩集团的巨大压力坚持要带他拍戏,知道他有困难主动慷慨解囊,还不用他还。
  见他受伤,也是第一个跑去查看情况的人。
  林月疏嘴巴都快咬破了。
  “等、等等。”林月疏抬起双腿颊着霍屹森的腰,不让他继续动。
  “我不要让我等了。”霍屹森的气息变得很沉重,他垂视着林月疏,眉头蹙得紧。
  林月疏望着他,反复咀嚼这句怪里怪气的话。
  霍屹森见他不说话了,扯过枕头垫在他的腰下,双手扶着他大腿往上抬得很高。
  林月疏闭着眼,像风雨中飘摇的落叶。
  其实每次都挺疼,那大怪物的外观实在过于震撼,但霍屹森很会找地方,找到地方就只顾画圈,然后拼了命的迸发。
  因此林月疏疼归疼,马上就被失去理智的爽感冲昏了头脑。
  “霍代表,霍代表……”他软着嗓子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霍屹森还很喜欢咬他,常把两朵茱萸弄得又红又大。
  也喜欢听他又像哭泣又像呻.吟的叫声,无异于最大的鼓舞,让他试着把全部都放进去。
  寒冬腊月,林月疏出了一身汗,呼吸一抖一抖的。
  这次,霍屹森还是像以前一样弄进去了。他不喜欢戴套,隔着一层膜体会不到里面的湿热温软。
  冗长的冲击过去,霍屹森轻轻扶起已经半昏迷的林月疏,抱着他进了浴室。
  霍屹森也是第一次干清理这事儿,手法生疏,弄得林月疏迷迷糊糊喊疼,委屈巴巴地哭,又把霍屹森心里那团火挑起来了,抱着人在浴缸里又来了一次。
  等出来后,林月疏已经完全昏睡过去。
  霍屹森擦着头发,视线停留在林月疏脸上。
  他睡得很沉,不知做了什么梦,柔柔的眉皱出一片涟漪。
  霍屹森看了许久,扔了毛巾,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缓缓俯身。
  良久,他翕了眼,湿润的嘴唇轻轻蹭过林月疏的唇瓣。
  霍屹森讨厌亲吻,那是相爱之人的专属印章,而爱这个东西很复杂,足够压抑,是一切麻烦的开端。
  他喉结滚动着,凝望着林月疏紧闭的眼眸。
  再轻咬一下唇瓣,观察林月疏的表情。
  他抬手轻捏住林月疏的下巴,让他的嘴像金鱼一样啵出来。
  他也翕了眼,蜻蜓点水吻过金鱼嘴。
  *
  林月疏猛地睁开眼:“地震了?”
  身上的男人喘.息不止:“没有。”
  “那怎么床在晃?我下面还那么痛,被坠物砸到了?我的腿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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