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时地利人和,事情到这里顺利到他有点不敢相信。
他捏手捏脚的从怀里掏出那帮人为他准备好的银针和一个刻着奇怪纹路的瓶子,还有个十分简陋的娃娃。
女儿肉嘟嘟的脸上泛着红晕,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可浑浊的眼神却完全不同于正常的婴孩。
尖锐的银针刺进了幼儿稚嫩的皮肤,鲜血顺着针滴落,缓缓的流进瓶子里。
那娃娃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散出奇异的暗光,随意点上去的黑豆眼如有实质般盯着床上的女孩。
孩子又一次显露出要哭的迹象,这次张清眼疾手快的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把音量压到最低。
本以为已经成功,可那娃娃突然抖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安的挣扎扭动,直到实在承受不住钻出载体逃跑。
在张清惊愕的眼神中,女儿又镇定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法术失灵了?
他终于有些慌乱,想要去检查那瓶血液,胸口却一阵绞痛,神经连着心脏被黏合再撕裂,钻心的痛楚让他几乎栽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
眼前的天花板在旋转模糊,耳边孩童尖锐的哭嚎声直往他脑海里扎。
莫非是……江瑜做的?
张清忍着疼痛挣扎着扯开衣服拿出自己用来抵抗反噬的护身符,却发现它已经一片焦黑,脆到用手就可以捏成灰烬。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当这个念头升腾而起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刚刚在嘴里念叨着咒骂无数遍的青年在门外喊他的名字。
“张老师故事会要开始了,我们在台前叫了您好几次,快来吧。”
所有的晕眩刺痛和哭嚎都消失了,甚至自己手里拿着的护身符完好无损,连一个裂纹都没有。
只有女儿身上的伤口和身边摆放的器具让他知道这不是幻觉。
张清刚刚藏起所有道具,江瑜就跟算好了似的打开门,墨色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无形的压迫感让张清觉得自己只要干说一个不字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故事会开始了,您……一定要来听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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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虽说我们这一期叫故事会,但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是演员朋友们,所以我还是很期待大家会为故事匹配带一个什么样精彩的表演。”
听着串场词,江瑜很淡定的靠在床帘边上看张清双目无神的坐在台下,那脸色差的和刚通宵过两天的社畜一样,和刚进休息室的兴奋模样判若两人。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人心里防线如此脆弱,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就这样了。
看来坏事做的太多了光自我暗示就能把人吓死。
刚刚注意力一直放在张清和那孩子的安全身上,江瑜丝毫没感受到那强大的威压。
差点把人弄到精神失常的罪魁祸首此时正一脸正气的翻故事简纲,一点异常表现都没有。
惩治坏人也是鬼王工作内容的一部分,就当顺手加个班了。
“下面有请由江瑜担任念白,徐淮舟,柳谨共同演绎的玄学恐怖小故事!”
【江瑜他还怪全能的,什么主题都来凑两句。】
【最吓人的难道不是他作为一个道士,讲的都有可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吗!】
【谢谢楼上,一个独居人士默默碎掉了。】
柳谨走上临时圈出的表演场地,深深的望了台下魂不守舍的丈夫一眼。
如果说之前她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通过摄像头看到丈夫的所作所为后,她就彻底打消了心底那一点念头。
虎毒尚不食子,能对自己幼小的孩子下手的人,怎么配当人?
一想到自己和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共同生活了十年,她心里就一阵恶寒。
装了这么久好爸爸好丈夫居然都能不露馅,也不知是自己太忙的缘故还是对方演技精湛。
有这个入戏能力,还不如来当演员。
直接拿摄像头去报警简直便宜了他,不是看重名利金钱么,那就让他一无所有好了。
这时的江瑜由于担任旁白一角并没有上场,就坐在张清身边的椅子上,手里抱着稿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前方。
随着灯光缓缓暗了下来,青年悦耳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伴随着悠扬的音乐,为大家讲述了一个十分温馨的开头。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一对夫妻正在为女儿即将到来的生日做准备。
妻子的工作很忙,经常要见形形色色的人没时间照顾孩子,一直是丈夫在为此负责。
小家虽然不大,但是十分温暖。
台上负责演绎的柳谨抱着一个假娃娃,笑的十分甜蜜,仿佛真的是一个正在为心爱女儿筹备生日的母亲。
暖黄的光打在了她脸上,氛围融洽的不像是一个恐怖故事。
江瑜瞟了一眼身边似乎还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刚刚缓和过精神的张清,继续笑着讲了下去。
很快,妻子就发现了丈夫的异常,他开始早出晚归面色憔悴,带着孩子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有的时候孩子身上会出现莫名的青紫。
每次她提出疑问,对方总是以出去接触自然对孩子身体好,磕碰都是难免的这种话搪塞过去。
而她凭借着对丈夫的信任,最终也没有干涉。
本以为这只是偶然事件,可女儿生日结束后却突然开始哭闹不停,医生也束手无策,妻子终于开始慌了。
于是她跟上了丈夫,想对他的行踪一探究竟。
台上的灯光又暗了下来,配合着音响里窸窸窣窣的树叶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柳谨走到侧边,似乎想要探头去看前方发生的事,一阵冲天煞气突然喷涌而出。
屋内气温骤降,头顶的灯光明明灭灭的摇晃,手上沾满血液的徐淮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脸上不小心蹭到的艳红衬的他更加不似活人。
他冷漠的站在一边,看着手中还在挣扎的孩子。
“请问您是……我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柳谨左看右看瞧不到丈夫的身影,伸手就想要把孩子抱回。
一阵尖锐的惨叫伴随着如同深入骨髓般的寒意逼的她不敢前进,惊恐的看向徐淮舟。
“我是谁不重要,至于孩子为什么在这里,这就要问你的丈夫了。”
“你以为他天天早出晚归带着孩子真是为了遛弯?”
他沾满鲜血的手在空中轻轻一划,就如同有人在空气中掐住了那孩子的脖颈一样,她的皮肤逐渐变成青黑色,紧闭的眼睛睁开时猛的凸起,面目可怖。
听着耳畔撕心裂肺的哭声,徐淮舟牵动嘴角,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观看着死亡的表演。
“我许给了他荣华富贵,他也该给我想要的东西。虽说我只说要她的运气不要她的命,但我反悔了。”
“谁叫你女儿和我们徐家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生辰八字又如此合适。”
“能为我们家的血脉提供点帮助,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光线暗淡,孩子小小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得和常人不同,如鬼婴一般充气涨大,仿佛随时都可能炸开一般。
“ 有那么多为我做事的厉鬼和邪术师,他既然默许了,就该做好接受一切可能性的准备”
“还是要谢谢他的承诺,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啊。”
说完,徐淮舟消失了,只剩柳谨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方向。
【啊啊啊啊终于演完了,我的妈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严查!徐淮舟每次演反派都不像演的,那孩子的特效到底花了多少钱,有这样高速运转的技术不如去拯救烂片!】
【我这个局外人已经气的不行了,柳姐这个真有孩子的演起来得多痛啊,为了钱不当人的畜生不配当父母!】
【幸好柳姐现实生活很幸福……不对啊张哥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江瑜抱着肩膀看着面色惨白的张清和他不断颤抖的双手,脸上温和的笑意不见踪影,只余下深深的嫌恶。
在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这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要站起来逃跑,可来自江瑜的压迫让他动弹不得。
紧贴胸口的护身符烫的他皮肤都红肿了一片,里面向不知哪路邪神求来的力量在鬼王的手底下很快化成粉末。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被发现了。
对,没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就会没关系的。
他不断着安慰自己,每次做事都有避开摄像,避不得的也用邪术弄坏了,不会被发现的。
那家人那么厉害有那么多手段,一定可以保自己。
台上的柳谨已经谢了幕走下来,径直走向了江瑜和丈夫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