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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轻情意重嘛。”苏清宴眨了眨眼,带着点狡黠,“再说,陛下今日微服前来,不也是体察民情、顺便看看草民有没有认真干活么?这佣金,就当是孝敬您的……零花钱?”
“伶牙俐齿。”顾北辰哼了一声,眼底却并无怒意,反而浮起一丝极淡的纵容,“周博士的事,朕会安排。至于银子,你自己留着吧,多买点好茶叶,下次朕来,别再用这种粗茶糊弄。”
“是是是,一定备好上等的雨前龙井,恭候陛下大驾。”苏清宴从善如流,心里却琢磨着,上等龙井可不便宜,这波好像亏了?
两人又闲聊几句,多是顾北辰问些“清宴居”的琐事,苏清宴挑些有趣的事说了,气氛竟难得地平和。
直到日头渐高,顾北辰才起身:“朕该回了。”
苏清宴依礼送他到门口,正要拱手作别,顾北辰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不等苏清宴反应过来,顾北辰已抬手捏住他的下颌,微微抬起,随即俯身,以一个不容抗拒的姿态吻了上去。
缠绵的吻带着清晰的占有意味和温热的触感,在苏清宴唇上停留了片刻。
苏清宴倏然睁大眼,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觉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心脏在胸腔里失控地撞着。
顾北辰松开他,指尖却仍流连在他唇角,目光沉静地望入他惊愕的眼底,低声道:
“朕替你安排周博士,替你铺路,可不是不求回报之人,清宴……”
他声音压得极低,满是暧昧,语气里含着三分戏谑,七分不容错辨的深意。
苏清宴耳根瞬间烧了起来,方才应对自如的从容此刻碎得干干净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顾北辰似乎很满意他这难得的失措,指腹在他下唇轻轻一抹,终于彻底松开,转身时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茶,记得备好。”他留下一句,身影这才不疾不徐地消失在院门外。
苏清宴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和帝王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半晌,低低骂了一句:
“……流氓。”
可骂归骂,方才被吻住时瞬间加速的心跳,和此刻脸上仍未褪去的热度,却骗不了自己。
林文萧从后院探头探脑地出来,小声问:“苏大哥,顾公子走啦?”
“……嗯。”苏清宴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恢复平静,“去,把上次收的那罐雨前龙井找出来。”
“现在泡吗?”
“……先找出来备着。”
几日后,工部那位主事的老宅翻新之事,果然顺利解决。
周老博士果真“偶然”路过,一番勘察后,捋须笑道:“此宅地基稳固,翻新动土,不仅无害,反能疏通地气,惠及左右。”
他还指点了几处简单的风水布置,说得头头是道。
围观的邻里乡亲见这位闻名京城的老博士都如此说,疑虑顿消,加上主事家又主动出钱将相邻的公共巷道路面整修了一下,皆大欢喜。
“清宴居”苏先生之名,自此不仅在市井商贾中流传,也开始悄然在一些低阶官员的家眷圈子里传开。
都知道城南有位苏先生,不只会调解民间纠纷,连官家后宅的麻烦,也能找到妥当的法子化解,且口风极紧,办事妥帖。
苏清宴的生意渐渐上了轨道,银钱也宽裕了些。
他换了些像样的家具,也给孩子们添置了新衣,但自己依旧穿着朴素的布袍,每日读书、教孩子、处理委托,日子平静而充实。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他会想起那日顾北辰离去时的眼神,还有在皇宫中与其缠绵的日子。
“顾北辰……”他呢喃地在口中轻卷着他的名字,莫名心悸。
这日,苏清宴正在后院教林文萧看更为复杂的账目,前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夹杂着女子惊慌的哭喊:“苏先生!苏先生救命啊!”
苏清宴与林文萧对视一眼,快步走向前院。
开门一看,只见一个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年轻妇人跌坐在门前,脸上泪痕斑驳,眼中满是恐惧。
她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几个探头探脑、神色不善的闲汉。
“这位娘子,快请进来,慢慢说。”苏清宴示意林文萧将人扶进院内,关上了门,隔断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那妇人进了院子,情绪稍定,抽噎着道出原委。她夫家姓陈,是西城一家胭脂铺子的掌柜。三日前,陈掌柜去城郊进货,至今未归。今日一早,突然有几个自称是“赌坊”的人上门,拿着一沓按了手印的借据,说她丈夫欠了赌坊六百两银子,如今人跑了,要拿铺子和她抵债!
“我相公向来本分,从不赌博!那些借据定是假的!他们、他们还要抓我去……我不从,他们就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跑出来,听说苏先生您能解难,这才……”妇人说着又哭起来。
六百两?赌债?强抢民妇?苏清宴眉头紧锁。这不像普通的债务纠纷,倒像是精心设计的局,目标可能就是这间铺子,或者这个妇人。
“娘子可还记得那些人的样貌?借据你看清了吗?可有报官?”苏清宴问。
妇人摇头,泣道:“他们凶神恶煞,我哪里敢细看……报官,我一个妇道人家,无凭无据,他们又有借据,官老爷会信我吗?只怕反而把我抓了去……”
苏清宴沉吟。妇人顾虑不无道理。这年头,针对小商户的“做局”讹诈并不少见,往往与地方痞赖甚至小吏勾结,普通百姓有冤难申。
“娘子暂且在此安坐,莫要惊慌。我让文萧去打听一下你丈夫常去进货的路径和那家赌坊的底细。”苏清宴安抚道,又对林文萧低声吩咐,“小心些,别打草惊蛇。顺便暗中调查,东城那一片,是否有什么特别的规矩或是不太平的消息。”
林文萧领命而去。
苏清宴又细细询问了妇人一些细节,包括铺子的位置、生意状况、有无与人结怨等。心中渐渐了然。
傍晚时分,林文萧回来了,带回了消息:陈掌柜进货的路线并无异常,人确实不见了踪影。
那家赌坊名叫“万利坊”,背景有些复杂,据说东家与东城兵马司的某个副指挥使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
黄管事那边则传来更明确的信息:西城最近有几起类似的事件,都是小商户惹上“赌债”或“风流债”,最后铺子易主,疑似有人想低价吞并那片即将改造街区的产业。
果然是有预谋的吞并。
苏清宴冷笑。对方利用的是妇人孤立无援、惧怕报官的心理,以及可能存在的官面上的庇护。
硬碰硬肯定吃亏。苏清宴心里已有了主意。
他安抚了妇人并将其送走。
次日,苏清宴换了一身稍显体面的衣衫,独自去了东城兵马司衙门附近的一家茶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壶茶,静静等待。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看到几个穿着兵马司号衣的兵丁说笑着从衙门里出来,进了茶楼。
其中一人,腰间挂的铜牌显然是个小头目。
苏清宴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走到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这世道,做点小生意真难。好好一个胭脂铺,眼看就要被人用几张不知真假的借据强占了去。”
那小头目耳朵动了动,瞥了苏清宴一眼:“这位兄弟,说什么呢?哪家铺子?”
苏清宴仿佛刚注意到他们,连忙拱手:“几位军爷见谅,在下多嘴了。只是听亲戚说起,东城陈记胭脂铺的遭遇,实在令人心寒。那陈掌柜老实本分,竟被污了赌债,如今生死不明,妻子也要被强掳,还有王法吗?”
“陈记胭脂铺?”小头目皱了皱眉,似乎有点印象,“是不是万利坊那帮人搞的事?”
“军爷明鉴!”苏清宴压低声音,“听说利来坊背后……有点关系?不然光天化日,怎敢如此嚣张?”
小头目嗤笑一声:“有点关系?不就是副指挥使大人的小舅子的把兄弟开的么?不过……”他压低了声音,“最近指挥使大人正严查下属是否与民争利、欺压百姓。副指挥使大人正夹着尾巴呢,他那个小舅子,最近可不敢太蹦跶。”
苏清宴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担忧:“可他们手里有借据,又凶悍,陈家娘子一个弱女子,如何抵挡?万一闹出人命……”
“借据?”小头目哼道,“那玩意儿,真想要,我能给你弄一沓。关键是看谁想管。”他顿了顿,看了看苏清宴,“兄弟,你是那陈家亲戚?”
“远房表亲,看不过眼,想帮衬一把,又人微言轻。”苏清宴苦笑。
小头目打量他几眼,忽然道:“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给你指条路。陈家要想平安,光躲着没用。得让这事闹起来,但又不能真的闹大。最好能有个有点分量、又不怕事的人,去万利坊问问情况。现在上面盯着,他们心里也虚。只要有人出面,他们多半就顺坡下驴了。毕竟,为个胭脂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