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阿姐,白隐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皇上和太后因为他是姐夫的人,便要降罪于他?”
  江箐珂纠结了一瞬,最后还是点头认了。
  江止见状,便在旁边安慰江箐瑶。
  “二妹也别担心,阿兄看那皇上和太后也不像是不好说的人。”
  “老子能带着重骑军平安回到西延,靠的就是骨头软,会说话。”
  “只要白隐识时务,会说点溜须拍马的话,定能化险为夷。”
  江箐瑶听后,眉眼舒展了不少。
  她频频点头认同的江止的话,但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对,阿兄说得有道理。”
  “白隐他当年可是探花郎呢,凭他那一身学识,定能讨皇上和太后的欢心。”
  “到时,只要他辞官,便可以回来接我,一起去他老家了。”
  收敛低落的情绪,江箐珂又端起那一不服二不忿的架势,故意同江箐瑶斗嘴。
  “行了,知道你嫁的夫君了不起。”
  “不就是个探花郎吗,天天挂嘴边,很怕别人不知道。”
  “说不定人家这次回去,凭着那张好皮囊,被蔺太后看上,收到宫里当面首了呢。”
  “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还想着回来接你。”
  “醒醒吧,不然到时有你哭的。”
  气完人,江箐珂就拉着江止朝府门走。
  江箐瑶听了很是恼火。
  她跟个愤怒的小鸟似的,跟在两人身后叽叽喳喳。
  “江箐珂,你能不能有点口德?”
  “你就是嫉妒我。”
  “嫉妒我嫁得比你好,嫉妒我和白隐恩爱。”
  “所以才故意拿难听的话来气我。”
  江箐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劲劲儿地呛着声。
  “哎呦,对哦,我嫉妒。”
  “嫉妒得不行不行的了。”
  “你要是这么想高兴,那你就这么想。”
  本以为江箐瑶会再跟她吵几句的,可走了几步都没听到身后有动静。
  江止察觉异常,最先回过头去。
  却见江箐瑶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艹,被气晕了?”江止惊得爆了脏口。
  江箐珂跟着江止紧忙跑过去,将人扛回房间,并找来了大夫。
  大夫诊过脉后,一出门就笑吟吟地拱手道:“恭喜恭喜,这位少夫人有喜了。”
  江箐珂捂住自己这张一语成谶的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未来的外甥,竟然是西齐细作的种。
  她只是唬白隐的,没想到竟真被她说中了。
  第206章 音信终至
  听到大夫说江箐瑶是喜脉,张氏不仅未露喜色,还满面愁容。
  看着刚刚醒来的江箐瑶,张氏满眼怜爱地给她掖被子,心疼地轻抚她的头。
  “阿娘,我也要当娘了?”
  一双笑眼跟淬了光似的,江箐瑶摸着自己的肚子,难掩欣喜和新奇。
  “白隐若是知晓,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她憧憬道:“我和白隐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张氏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对江箐瑶的话应得心不在焉。
  大夫开了副养胎的方子后,领了银钱,便要提着诊箱离府。
  却在要走出房门时,突然被张氏叫住。
  “劳烦大夫再给开副落胎的药。”
  除了江箐珂和江止一脸错愕外,江箐瑶更是听得瞳孔地震。
  她腾地坐起身来,气愤且不解地问张氏。
  “阿娘刚刚说什么?”
  “落胎药?”
  “这可是我和白隐的孩子啊!”
  江箐瑶情绪失控,声调不受控地变得高而尖锐起来。
  “阿娘凭什么做主落掉我和他的骨肉?”
  张氏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
  “瑶瑶,娘亲这也是为你好。”
  见母女二人有分歧,大夫为难地站在那里,也不知这落胎药是开还是不开。
  江箐珂见状,便命人先将大夫送了回去。
  屋子里没了外人,张氏便把话拿出来直说了。
  “这白隐回京城后是死是活,尚未可定。”
  “就算有幸活着回来了,用你的话说,那也是辞官归乡的下场。”
  “他一个寒门学子出身,家中无权无势,本配不上你这将门千金的身份。”
  “阿娘当初愿意把你嫁给他,那是看在他是个少年有成的太傅。”
  “这下子,太傅也不当了,那咱们还图他什么?”
  张氏语重心长地同江箐瑶讲着道理。
  “这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是要了,说句不好听的,以后你成了寡妇,带着孩子如何找个好下家?”
  “若是白隐辞官,那你就得带着个孩子跟他去过清贫日子。”
  “趁现在他不知晓,赶紧喝碗落胎药,这样你无子一身轻,到时也好开口同白隐提和离。”
  江箐瑶就像第一次见到张氏似的,眼神陌生地看着她。
  “阿娘真是好算计。”
  江箐瑶捂着肚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氏摇头。
  “也是好狠的心。”
  “娘是为你好,瑶瑶乖,听……”
  张氏哄到一半,被江箐瑶刺耳的一声尖叫所打断。
  “我看你是为自己好吧!”
  江箐瑶高声怒斥,并反讽道:“没了太傅女婿,让你觉得丢人、没面子了,是吧?”
  好心被误解,张氏感到很委屈。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阿娘。”
  “阿娘出头当这个坏人,那还不是怕你以后跟着白隐过苦日子,或者带着个拖油瓶不好改嫁嘛。”
  “这有孩子和没孩子,找的人家那可差远了。”
  本就担忧白隐的安危,现在又听到张氏这番让人心寒的话,江箐瑶将所有情绪都宣泄在了张氏身上。
  她扔枕头、甩被子,情绪异常激动地赶张氏走。
  “出去。”
  “给我出去!”
  “我和白隐的孩子,你休想打主意。”
  江箐瑶上来那个任性的劲儿,自是不次于江箐珂。
  她站在床榻上,气呼呼地对着张氏高声威胁。
  “这是我和白隐的孩子,你要敢打什么歪主意。”
  “我就一尸两命。”
  张氏自江箐瑶小时侯就把她当宝贝宠着、顺着,着实被江箐瑶这句吓得不清。
  “好好好,这孩子咱们生。”
  “咱们生还不行吗?”
  “阿娘这就出去。”
  张氏紧忙离开了房间。
  江箐瑶需要静养。
  而江箐珂也不是那种留下来好心安慰她的人。
  看完母女俩的热闹后,便拉着江止,带着喜晴,跟张氏前后脚地离开了那屋子。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便见老管家拿着两封信颠颠儿地从廊道的另一侧跑了过来。
  “大小姐,喜晴姑娘,这里有两封信是外地商人带给二位的。”
  信?
  江箐珂和喜晴的眼睛同时都大了一圈,动作一致地去抢管家手里的信。
  手恰巧抓到了一起,两人扯了扯,最后各拿各信。
  【小满亲启】
  江箐珂一眼便认出了李玄尧的字。
  “还算有良心。”
  两人拿着信疾步推门进屋。
  火急火燎地点亮灯烛,然后各自坐在一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箐珂急不可耐地展开书信。
  结果……
  【一切安好,勿念,夜颜。】
  八个字,江箐珂一眼就看完,
  然后呢?
  这就没了?
  信笺翻来调过去地看了一遍,仅写了这八个字。
  她抖了抖信封,连灰都没抖出来。
  不是……这就完了?
  江箐珂打死也不信。
  想着这信笺定另藏玄机。
  她立刻点拿到灯烛上,学着江止看密信时所做,把信笺小心翼翼地放到火苗上烤。
  烘了半天,纸上没有半点反应。
  火不行,那就试试水?
  茶壶拿起,把里面的水倒在了信纸上。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半晌,上面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为他差点哭死伤心死,就八个字把她打发了?
  江箐珂还是无法相信,遂转头看向喜晴。
  喜晴在那儿看信看得嘴角都要挂眼睛上了。
  江箐珂走过去探头瞄了一眼,密麻麻的一片,写了好多字。
  李玄尧写的那八个字,都不够塞人家字缝的。
  江箐珂质疑。
  “咱俩信是不是拿错了?”
  “怎么可能。”
  喜晴甚是笃定地举起信笺给她看,“这狗扒的字,能是那位写的吗?”
  江箐珂眯着眼细瞧了瞧。
  说狗扒都是抬举了,应该是鬼画符。
  “这你都能看懂,还乐成这模样?”江箐珂酸道。
  喜晴点头,乐得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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