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那就教嘛!反正太后身强体健,教导孙媳妇,刚好,以后,也能放心。”
  本是随后一句话,但太后真的考虑起来,教导周姑娘,好像也不错?至少周姑娘是个懂事识大体的。
  她开始提前谋划起来,总不能每一代的女主人,都撑不住吧?
  皇后的懊恼,太后暂时不知,一心开始谋划。
  嘉宁宫内。
  孟庭祯挽着妹妹的手,喜形于色。
  这种小事,在他的生涯里完全排不上号,微如尘埃。
  但,能和亲人携手并肩,共进共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实在畅快难言,心生快意。
  也是妹妹眼睛尖,一眼看出不对劲。
  等高兴够了,孟庭祯和娘说话,这回虽然挡住了皇后娘娘的谋算,但她怕是恨死己方了。
  “怕什么?她想报复就来好了。我是实在不懂她的心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这么难以理解吗?”
  韩舒宜心想,毕竟周姑娘还没取消婚约呢!最后丢的还是二皇子的人。
  “只怕皇后心里想的是,一箭双雕,同时整治了两个讨厌的人吧。”
  孟庭祯默然,这也是他觉得无奈之处。他可以拦个一回两回,可若是皇后存心算计,谁也挡不住。
  “那就等到下次再说,反正能管则管。”
  韩舒宜心想,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皇后如此癫狂。
  *
  计谋的失败,并没有让皇后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怒火中烧。
  不过所有人都猜错一点,她的目标不是看不惯的未来儿媳妇,而是苗福安。
  觊觎未来嫂子,就是品德败坏,不堪大任,就算是说破天,也没有继承大位的资格。
  失败后,皇后并不甘心,还想继续。
  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可以平白叫外人占去!
  皇后忍耐不得,就找了娘家人进宫商议。
  听到她吐露的真相,程家人气的当场砸了桌子。
  “不行,你这样的小打小闹,能成什么事!”程家主母,也就是皇后的嫂子立刻道,“你跟贱人贱种,纠缠这些有什么用处!”
  “还不如想想法子,早点让二殿下登上太子之位,再继承皇位!到时大权在握,随便你想怎么折腾贱人都行!”
  皇后顿时觉得如同醍醐灌顶,目标一下子清晰。
  没错,就是这样!在跟钰贵妃计较这些,有什么用处呢?
  还是该把心思,放在太子之位上!
  皇后跟嫂子密谋一阵,发现当务之急,是让二皇子建功立业,坐稳太子位。
  她便让嫂子回府去,先安排好各种宴会,让二皇子先结交些有用的人脉。
  这些人,多数都是京城勋贵,或者高官大臣的子嗣,提前跟他们交好,以后才能一呼百应。
  第262章
  二皇子,过上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程家出面,招待了许多贵族的继承人,在家中和二皇子相见。
  他性子有些柔软,不擅长拒绝,若是有谁一直纠缠,为了息事宁人,他也会圆了场面。
  几次下来,反而是有许多人,借着程家名义,攀附上了他,跟他相谈甚欢,簇拥着他。
  乍一看,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热闹场景。
  流言轻易传入宫中,钰贵妃耳里,她不想忍耐,也不想放弃。
  她眼睛一转,把主意打到了姻亲上。
  小安自身能力还不够出挑,若是能选个得力的媳妇,再加上媳妇的父兄,也算是一门助力。
  再挑几个侧室,不拘家世,只看得不得用,也能让小安再上一层楼。
  于是钰贵妃铆足了劲,开始热热闹闹的挑儿媳妇。
  自然,九皇子又是一阵不满的闹腾。
  二皇子不再去经纶阁上学,开始办些简单差事,四五皇子也没了上进的心思。
  二哥都在结交朝臣了,自己还困守宫内,进度不是晚了一大截吗?!以后要怎么赶,才能赶的上?
  他们心都飞了,只有孟庭祯还坐的住,照常上课。还因为二哥去了,剩下的人,隐隐以他为首。
  他和伴读们,一切如常。
  这日他刚从经纶阁出来,正要回去,远远的就先看钰贵妃。
  在礼仪上,孟庭祯永远挑不出错的。
  问过钰贵妃安好后,钰贵妃不咸不淡的回应,“是六皇子啊,本宫这里没什么,散了吧。”
  孟庭祯跟她身后的苗福安颔首示意,这才转身离去。
  苗福安回礼,钰贵妃转过头,面目有些狰狞,“你凭什么给他行礼?”
  苗福安手腕被抓,忍着疼说,“他是皇子啊?”
  再说只是回礼,别人先打招呼,自己回应,哪儿不对了?
  但钰贵妃恍若未闻,只是一再强调,“你身份高贵,比他强多了!他就是个破落户的儿子!你可是贵妃之子,还比他年长!”
  “以后见着他,不必客气,明白吗?”
  苗福安强忍着害怕点头。
  钰贵妃这才松了手,又柔声道,“本宫都是为了你好,日后身份转换,早晚,你能回归本位的。”
  这语气,让苗福安很是恐慌。
  但他只能先顺着钰贵妃的口气说,“是。”
  这下,钰贵妃终于满意了,眼中闪过厉色。
  “挡路的石头,我能搬一次,就能搬第二次。”
  怕什么?
  *
  二皇子经常应酬,身心疲倦。
  他暂时没有开府,住在经纶阁旁边的皇子所内,照顾的宫人,都是皇后亲自挑选的,忠心可靠。
  夜里,口干舌燥的二皇子起来喝茶,喝完后,倒头就睡。
  只是睡梦中,酒精的燥热和一股寒意始终交杂,让他浑身不舒服。
  等次日醒来,二皇子头重脚轻,脑袋发热,俨然是得了风寒,也有饮酒的缘故。
  皇后心疼的,来回折腾看了好几遍,生怕二皇子有什么好歹。
  毕竟体弱的孩子,养大了也比旁人弱三分。
  外有皇后的精心照顾,内有太医们开的顶尖好药,虽然风寒不易好,但也不会像这样,折腾几日,高烧不退。
  皇后急了,就没心思再去照管别的,一心一意先养孩子的身体。
  三日过去,病势沉重。
  皇后已经急的求神拜佛时,又碰见了王容华。
  王容华还是老样子,朴素低调,先供奉了抄给二皇子的佛经,然后才开口。
  “娘娘不觉得蹊跷吗?这种要紧关头,二殿下突然病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
  “奴婢是猜,是不是有人见不得二殿下好,故技重施,想要拉二殿下,下水呢?”
  王容华说的意味深长,皇后则手脚冰凉。
  她回宫,想起她曾想查找证据,证明当年大皇子的病故,另有原因。但当初涉事的太医,早在一次又一次的洗礼中,或死亡或致仕了。
  这次,也一样吗?
  不论如何,谨慎防备不是错。皇后当即带了人手,悄悄蹲在二皇子的住所。
  白日里并无异样,但临近午夜,就有个人影,悄悄推门,进了二皇子休息的内殿。
  皇后不禁,放慢了呼吸,准备看清此人的意图。
  那人进了内殿,先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抖了抖,撒到香炉内混匀,然后,悄悄把窗户推开半个,让夜风能够进门。
  然后,那人就安静守着,等着房间里变凉。
  皇后的心,也变的冰凉。
  她不能容忍,有人这么当面害孩子,立刻叫人冲了出去,押住那个下杀手的人。
  然后把人,碎尸万段。
  宫人很快控制住人,硬压着对方的脑袋,让她抬起来。
  皇后亲自举着灯笼过去,也不禁惊讶说,“是你!”
  灯笼之下,是一张谁也没想过的脸,福容华。
  福容华是四皇子生母,本来待遇还不错,但多年前就想办法暗害当时的惠妃,被禁足祈福了。
  说的好听,其实就等同被废,不过给四皇子留点体面。
  福容华也一直乖顺,足不出户,把自己当个透明人对待。
  多年过去,一向如此。
  这样的人,会突然出现,过来害二皇子,图什么?
  福容华被他们发现,逮个现行,也不慌乱,只是理顺衣襟,“臣妾知道对不起娘娘,但臣妾亦有臣妾的苦衷。”
  “娘娘想讨债,那就来吧!”
  咚!
  宫人居然没能控制住福容华,她撞到柱子上,头破血流。
  万幸是吉祥反应快,扯着福容华的衣角,阻了阻她撞击的力道,不然,福容华早就气绝身亡。
  但就算这样,她也伤的不轻,闭过气去。
  皇后冷笑,命人先将福容华押下去,别让她死了。
  皇后可不信,一个福容华,有胆子谋害嫡出皇子。
  皇后命人给二皇子换了新房间休息,然后去查福容华抖落的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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