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比起这些，他在瞒着什么更让人在意。
被诬蔑杀人都叫不开口。
就在彼此僵局的时刻，被单方面诊断为高功能反社会性人格的高穆直接开门闯入。
当然，他很有礼貌的在开门前，敲了一下门。
基于敲门和开门只见只有0.1秒……只能说着礼貌太过于象征性了。
但是看到来人，所有警察只能无奈的把“纪律”两个字憋回肚子里。
算了，事后再说他吧。
“我有证据证明窦国是无辜的。”
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甩出去，两张监控内拍到窦国的照片放在了大家的面前。
被重点标记的是视频上面的时间。
“高穆，这个证据我们已经看过了，这个并不能做为不在场证明？”
“不能作为不在场证明的原因是，他是有时间赶到案发现场的，对吗？”
大家点头。
于是，炫技时刻到了，观众们一个眨眼的功夫，整个会议室里能写字的地方全部是数学公式。
十几块开会的白板围绕着他们。
除了高穆外的所有人：警方+证人+准嫌疑人（窦国）脸上的表情出奇的统一。
我是谁，我在哪儿，什么时候结束，还没结束吗？
窦国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搞懂这些才能自证清白，我还是认罪算了……”
旁边的大领导咳嗽了两声，让孩子别乱说话——虽然他也认同。
“懂了吗？”高穆指着满屏幕的数学、物理公式。
众人：你说呢！！！！
高穆嫌弃的：啧了一声。
“总之我的推论是无限接近于零，你们要起诉的话，我可以为窦国辩护。”
现场领导们：现在点头就是和兄弟单位结仇了吧……
“看不懂也没关系，你……”指着证人。“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他？”
“就是这张脸，白t恤牛仔裤都一样，就是少一件外套，和包……”
凶手多了一件外套，而窦国多了一个包……真是糟糕的组合。
“按照你所在的位置，和当时的灯光，恰好亮起的闪电，你看到的应该容貌特征，最多只能看到三分之二。”
证人皱着眉头想说什么，但是被高穆阻止了。
“我知道，在人物速写上，你是专业的，对于艺术领域的事情我也从没涉猎过，但是在百分百相信数据的情况下，我难得的从结果来倒推过程。”
高穆敲了敲黑板（现场众人哆嗦了一下）：“窦国，笑一个。”
窦国扯出了一个干笑。
“笑正常点。”
窦国回忆了一下平时，拿出了最阳光灿烂的笑容。
“不对，照着这个笑。”
高穆指着证人速写出来的那张画像，里面正好有罪犯那癫狂的笑容。
“笑得邪恶一点。”
窦国来来回回踱步，似乎酝酿不出邪恶的感觉。
最后恶狠狠的瞪着一块数学公式的面板（假借对于数学的厌恶）
全身的黑气和隐藏在心底的黑暗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所有领导面前毫不犹豫的释放，还别说，真有点小刺激。
感觉到了这份畅快的愉悦让他勾起了唇角。
这邪恶的感觉，几个老警察都下意识的去摸手铐了。
【小窦，不喜欢数学？】
【谁会喜欢那玩意……】
【而且上学时期的数学题和高穆写的东西能一样嘛。】
虽然吓一跳，但是警局的同志们，对窦国的怨念有些理解。
本来被冤枉就不太高兴了，再看着一堆数学公式……
咳咳，警察也是人嘛，谁还没个想杀人的时候了。
“不对！！”证人率先站起来了，“不是你！”
其他警察：？？？不是，怎么就反口了？
“不是你，那个凶手不是你。”
“小同志，你考虑清楚，做伪证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这算什么做伪证？我发现了新线索，难道还能冤枉好人了？”
“什么新线索？”
“他们俩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众人低头看画，再回忆了一波窦国的笑容，这不是一样嘛！
“感觉不一样！你们不懂！！！”画家拼命摇头。“反正不是他，上了法庭也是不会指认的。”
高穆替证人说了一句公道话：“他是艺术家。”
艺术家，凭感觉说话。
几位领导头大了，一边是看不懂的数据，一边是听不懂的艺术。
“如果是小窦，的确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可若不是小窦……”
世界上不是没有长得像的人。
但是长得像的是杀人犯，那就麻烦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先散了吧。”
高穆很没礼貌的抢在领导面前先走了，窦国紧随其后。
电影院的观众们点头：这才对嘛，既然是双男主，高穆的戏份也不该低才对。
前半段窦国高光时刻多一些，接下来怎么也该是高穆高光一下才是。
“现在说吧，为什么跟着他走？”高穆清冷的目光看向窦国。
而窦国则是轻笑了一下：“那么头儿，这算是我们俩正式交心了吗？毕竟，总是麻烦你编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式来捞我，也是增加你的工作量嘛。”
观众们被这一笑电的酥酥麻麻的。
那种游走在光明和黑暗中间，温暖安全又邪性刺激的笑容，实在是……太戳人了。
是啊，窦国不是双重人格，他只是平时压抑自己一部分本性，才显得如此反差。
现在这个光与暗交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高穆看着窦国，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
不起眼，但是能感受到这人的愉悦。
电影院里的观众一瞬间从《解谜缉凶》抽离了出来。
剧情上窦国和高穆不分上下，但是在《我不想当影帝》的剧目中段合已经彻彻底底输给了周昀了
两只手握在一起，从此在彼此面前放飞自我。
一个不再隐匿自己的黑暗底色，放开了打，武力值都上去了。
一个不再强行让自己对外展示“循规蹈矩”，谋划上底线一下子灵活很多。
bgm一变，可以看得出接下来是一堆快进。
双强彻底合作，连破了好几个案子。
也抓到了六芒不少把柄。
层层布局之后，他们终于把窦国的那个反派哥哥堵在了死胡同里。
这一边，兄弟俩拳拳到肉，不放过彼此。
而另一边高穆也和女主有来有往。
眼睛都不够看了，幸好大屏幕帮他们选择。
先看兄弟组，再看相爱相杀组。
一脸黑暗气息的窦国和笑得癫狂的反派打得有来有往，你死我活。
反派嘴里的是满满的不可思议：“我给出的待遇不够优厚吗？”
“跟我走……你是我弟弟，我会照顾你的。”
“束缚在这身皮之下，永远压抑自己的真性情，活得那么不自由，还活着做什么！！”
“我们天生属于黑暗，我们就该肆意妄为！我们……”
反派被一连串的陷阱机关攻击，直接捆成了个粽子。
“怎么样？不错吧，我家头儿做的，要论脑子，他真的是我佩服的第一人。”
窦国笑着蹲下来，但是目光却极其冰冷的看着自己没见过几面的哥哥。
“弟弟？我们俩知道彼此的存在才几天？你给我扯亲情？？”
“自由？哈，前面那三个凶手是怎么死了的？接下来该你自杀了吧？一个犯罪组织倒腾出来的规矩比法律还多。自由个屁！”
“天生属于黑暗？肆意妄为？你知道身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诉求是什么吗？”窦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反而自己说了下去。“那就是过得舒坦。”
窦国指了指自己：“我这样的，走在路上，全是崇拜和喜欢的目光。平日里办差，紧张刺激一个不少，足够我发泄。”
“因公殉职了，运气好都能埋烈士陵园。安全退休了，补贴多，福利好，公职人员退休金还高。”
“当警察，我好歹还有个休假，你们呢？有能光明正大休息一下的时候吗？”
“你看，我干嘛要跟着你混？日子过得不好，提心吊胆，地位没你高，福利还不怎么样。”
窦国站起来，看了一眼高穆的方向“行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死赶紧的，为了你这点破事，我事后还得写检讨。”
“你不问我六芒的事情？你们应该查到了，我并不是六芒真正的首领。”
“我虽然不是他那样的脑子，但是也不傻……你不会说的。”
窦国说完没听到声音，低头看向不知道何时气绝身亡的哥哥，脸上的露出了很复杂的表情。
没有平日里阳光开朗的样子，也没有私下里阴暗诡谲的样子。
只是静静的看着，有些烦躁，有些难过，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