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陶悠然被轻淡但极具压迫感的绿茶香包裹,这是赵砚的信息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方才那句“贪其香,嗜其甘”与调情无异...经年不变的冰块脸热了起来。
  赵砚松开了人,低头询问:“没事吧?”
  陶悠然脸上布着红晕,不自在地摇了摇头。
  赵砚凝视着对方泛起红晕的脸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道:“我送你。”
  陶悠然只想摆脱这份尴尬,仓皇道:“不必。”而后迅速逃离。
  赵砚起了逗弄的心思,对着他背影说:“阿南,改日见。”
  陶悠然蓦然转身语气冰冷,“不要叫我阿南。”
  赵砚笑眯眯道:“不行。”
  陶悠然清冷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不可置信地反问:“不行?”
  赵砚挥了挥手,“阿南,拜拜~”
  “无聊!”
  大学入学后,赵砚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陶悠然的生活中。
  这天陶悠然打完球下场休息时,盯着座位上的绿茶奶盖问道:“我的?”
  “那个总来找你的经管系alpha帅哥刚送来的。在这儿等了你老半天,电话响了三四次才被催走。”好友温宇托腮说着,突然凑近他,“有戏?”
  “什么?”陶悠然戳开饮料喝了一大口,绿茶混着咸奶盖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人家在追你啊!“温宇拍着大腿,”别跟我说你没感觉!“
  陶悠然喉结滚动:“两家世交,他妈妈让他照顾我。”
  温宇竖起大拇指:“顶着三十度太阳等你二十分钟,真是二十四孝好儿子!”
  被追问相识过程的陶悠然简单解释后,温宇瞪圆眼睛:“我以为的校园纯爱居然是豪门相亲?”
  陶悠然被好友彻底搞蒙,清冷的脸上带了一丝疑惑。
  温宇跟他分析了半天,陶悠然将信将疑,思来想去,坐立不安,翘掉了专业课去找赵砚,没想到碰到晦气的人。
  “陶悠然,周末一起出去玩呗。”这个叫张伟东的alpha曾多次纠缠,现在将陶悠然堵在了楼梯拐角处。
  陶悠然冷着脸不耐地说:“不去,滚!”刚要侧身,手腕突然那不知好歹的家伙钳住按在墙上。未等挣扎,一只修长手掌突然按住alpha头颅,将人重重掼在墙面。
  “谁?”张伟东声嘶力竭地嚎叫,回答他的是极具压迫力的alpha信息素,张伟东瞬间软了腿。
  陶悠然再次闻到了熟悉的绿茶香,他诧异地看着来人,总是笑着的赵砚此时沉着脸,眼神凌厉。
  暴怒的绿茶信息素如浪潮翻涌,s级压迫感让张伟东膝盖发软,带着怒气低沉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死还是滚,选一个。”张伟东吓得要尿裤子,“我滚,我滚!”头上的钳制微松,他努力撑起酸软的腿慌不择路地跑了。
  看着连滚带爬逃走的alpha,陶悠然喉间发紧。手腕被猛然拽住,绿茶香裹着他穿过长廊。医务室里,那人垂眼给他胳膊擦伤涂碘酒的模样,比平日凌厉三分。
  “你在追我?”
  棉签在伤口顿了顿,赵砚眼底浮起笑意:“还以为要等你毕业才能发现。”
  “知道见面是家里安排的?”
  “上次易感期失控后,他们急着给我找omega。”他对着伤口轻轻吹气,“正好你要分化,两家又门当户对。”
  陶悠然指尖发凉:“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门当户对?”
  赵砚扬起头,少年目光灼灼,“阿南,我喜欢你,与其他人毫无关系。”
  陶悠然愣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回复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告白。
  空气突然粘稠起来,带着绿茶香的指尖抚过后颈:“那家伙的气味,好碍眼。”
  腺体那处从未被人碰过,陶悠然被撩拨地身体发软,他抬手推拒道:“我还未分化感受不到低等级信息素,闻不到...”
  赵砚顺势握住陶悠然的手,而后将人笼在自己的信息素里,“正好,记住我的味道就够了。”
  晚风穿过窗棂,陶悠然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五月的闷热夜仿佛被撕开缺口,沁凉的风裹着绿茶香涌进来。
  十年后的夏天,陶悠然孤身一人在寂静的房间里,再触不到那年穿堂而过的凉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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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陶悠然整夜被十年前的梦境纠缠,醒来时太阳穴突突作痛。他草草洗漱后走进餐厅,遇见许沐泽,二人坐在一处吃早餐。冰摩卡还未入口,一个盛满早餐的托盘就落在了面前。抬头看见赵砚站在桌边,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弧度却没有温度。
  “早啊,陶总,许总。”赵砚指尖轻叩桌面,“赏脸共进早餐?”态度亲和地仿佛昨夜在房间内的荒唐从未发生。
  陶悠然一言不发,许沐泽拉开身旁的椅子,“请坐。”
  赵砚盯着陶悠然落了座。
  餐厅人声鼎沸,唯独他们这桌像被按了静音键,许沐泽看出这两位的状况比昨晚还要差,索性也不开口,三人间只余刀叉碰撞声中。
  “泽哥。”清朗的声音引起三人注目,来者是一身形高大介于少年与青年间容貌迭丽的alpha。
  许沐泽惊讶道,“李昀?”他起身将人拉至一边,“你怎么在这?!你跟踪我?”
  李昀满脸委屈,“不是的泽哥,我来这边谈项目,没想到遇见了你,我怎么能错过呢,你在京城处处躲着我,泽哥,求你了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引来周围人侧目,许沐泽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你先闭嘴!”他了解这家伙的秉性,今天甭想甩掉这块膏药了,他有气无力地回到餐桌,“二位我碰到了熟人,失陪了。”
  陶悠然向来不探究别人私事,颔首告别。
  赵砚高高地扬起嘴角,“再见,许总。”
  陶悠然不愿再跟赵砚在同一空间相处,放弃了吃了一半的早餐,起身要走就听见那人唤他:“陶总。”陶悠然冷冷对视,对面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沉如潭水,“你说待你起身后我将这桌子掀了将是什么样的场面?”
  陶悠然漠然道:“谁知道,你掀掀试试。”
  “说来...”赵砚擦拭着嘴角,“这是我们第一次旅行。”他顿了顿,“让我等了好多年,利息你打算怎么还?”
  “还?”陶悠然目光微垂冷然道:“你我之间,恩怨已清,两不相欠。”
  话虽这样说着,但回忆止不住发散。
  恋爱的时候,他们在赵砚的公寓里同居,两人的学业都很忙,直到恋爱的第三年,才有机会去旅行,那时他们确实认真筹划过...
  那是他们相恋的最后一个盛夏。
  刚沐浴完的陶悠然随手套上赵砚的白t恤,湿发滴着水珠坐在床边研究旅行地图。赵砚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拿起吹风机走近:“我先帮你吹头发。”
  “嗯。”陶悠然头也不抬地应声,任由热风拂过发间。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发丝间,从发顶慢慢游走到后颈,在腺体处流连。陶悠然舒服地轻哼,却突然察觉那只手滑进了衣领。“赵砚!”他扭头瞪向这个出尔反尔的家伙。
  赵砚最爱看他这副模样——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冷峻面具下的生动表情。他俯身含住那温软的唇瓣。
  “你刚才说是最后一次!”陶悠然抵着他的肩膀抗议,话音未落就被炙热的吻封住。
  分开时,陶悠然眼尾泛红,声音微颤:“票...还没订。”
  赵砚呼吸粗重地啃咬他的颈侧:“乖,明天订。再来一次...”感受到陶悠然用脚踝磨蹭自己小腿的回应,他喘息着将衣角塞进对方齿间。
  深夜,陶悠然精疲力竭地趴在床上,腰间搭着薄被,裸/露的脊背布/满红痕。赵砚心满意足地靠在床头,一手抚弄着他汗湿的发丝,一手捏着皱巴巴的地图。
  “够了...”陶悠然哑着嗓子警告,却在对方揉按头皮时不自觉地蹭了蹭他的大腿。
  赵砚轻轻地抚摸着恋人的腺体声音里含着情带着欲,“阿南,我刚刚好像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是花香,味道很是醉人。等到你分化了,我要立刻标记你。”
  “嗯...”他困倦地嘟囔,“好...标记...”话音未落便沉沉睡去。
  次日早餐后,陶悠然窝在沙发里完善旅行攻略,余光瞥见赵砚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抬脚就踹。“哇哦,”赵砚精准扣住他的脚踝,“阿南想要足底按摩?”
  “你在看什么?”陶悠然冷声质问。
  赵砚一脸无辜地把手机举到他面前:“在选润/滑/剂和套/子的香型。你喜欢茶香还是花香?”
  陶悠然直接扑上去抢手机,两人在沙发上扭作一团,气力上不敌被压制住了,他冷着脸,“放开!热死人!”
  赵砚指尖划过敏感处低笑:“口是心非,你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恩怨已清?两不相欠?说的真好啊。”赵砚阴冷的声音打断了陶悠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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