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寒舟道:“我尽力试试吧,实在撑不住,我再主修一道就好。”
  谢淮:“你尝试炼气为剑,以劈这一剑招,去砍那棵树。”
  谢淮所指的是一棵苍天巨树,要是往日,林寒舟确实不敢想,但现在……
  何妨一试。
  他缓步上前,按照刚才炼气为针的办法同样去炼制体内灵气,同时想象自己是一把利剑,一把最锋利的剑,而前方就是自己要打败的凄惨命运。就这样想着,他突然悟到了一点剑意,就在转瞬间,手间已经成了一把透明的、发着光亮的气剑,剑光锋利无比,宛如真剑。
  他催着气剑而去,只听轰隆一声,那参天古木微微一颤,随即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中,缓缓倾斜,轰然断作两截!
  他的首次气剑,发挥得完美无缺。
  林寒舟做完,回头看谢淮。
  谢淮:“刚才想到什么了,杀意这么浓。”
  林寒舟一下子松懈下来,笑:“很凶吗?”
  谢淮老实地答:“很凶。”本像笼中娇雀,却总能爆发出一种惊人的力量,“——再来试几次,心和意已经到了,神识还不够,至于身,你刚开辟灵脉,也不可过度用力,先感受一下即可。”
  “好。”
  谢淮说得没错,他的各方面条件还没达标,练了几次,都远不及第一次了。身体也吃不消,这样将身体当成一个锋利的剑,其实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
  因为一旦肉身强度不够,根本无法承载那无处不在的锋锐剑气。
  从这个角度看,大乘期的修士,如师父,各方面已经做到金刚不坏,十分十分可怕了。
  他修了一下午,便撑不住,回去歇息了。
  自然,再累,也得沐浴。沐浴完又要擦膏药,身上已不如往日那么痒了,但还是很难忍受。他照例去喊谢淮帮忙。又因为太累,林寒舟就像自己的灵猫一样昏昏欲睡,任由谢淮帮他擦着膏药。正擦着,一只猫爬上了他的床榻,调皮地掀开了被子的衣角。
  如此一来,林寒舟的衣襟不免微敞,身子半压于锦被之上,春光被烛光温柔勾勒,于静谧中平添了几分动人的旖旎。
  林寒舟累得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以为是灵猫淘气,一把抓过小猫,就想抱,哪知抓的不是小猫,而是谢淮的手,“不要淘气,我的小可爱。”
  谢淮被抓住,想要轻轻地拉出来,又怕惊醒人。就这样被林寒舟拽着,手臂被压在胸膛下面当枕头。
  他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屈膝立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直到林寒舟翻了个身,把腰侧的肌肤都露出来。谢淮才抽回自己的手。他仔细地帮人盖好被子,正要出门,小猫也跟着出来,拉扯着他的裤脚,仿佛让他不要走。谢淮抱着猫放回了屋子,方才走了。
  次日,林寒舟起床,舒适地伸展了一个懒腰,又抱起小猫亲了一口。
  “你昨晚有没有淘气啊。我可记得我压着你了,有没有被压到啊。”而且就压在自己的乳下,软乎乎的,很舒服。
  压着“灵猫”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哦。
  小灵猫灵识尚浅,哪里能听得懂,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喵喵瞄地叫了数声,撒娇都撒得浑然天成。
  林寒舟微微一笑地放下猫,换了件衣服便去找谢淮了。
  两人一道吃早点,林寒舟道:“师父,今晚再擦一次估计就好了。谢谢师父帮我擦膏药。”
  他刚说完,那边胡美人的声音就在门边响起,“我来帮你擦呗,我可是没见过这么细腻的皮肉,也让我这只千年老狐狸好好尝一口。”
  林寒舟头也不回道:“你来就你来啊。我可声明,我这肉不好吃,你这只狐狸精可留点神。”
  胡美人哈哈笑道:“放心放心。”他婀娜地走到桌边坐下,“怎么样啊,阿淮,我来吧?”
  谢淮反问:“你会吗?”
  胡美人立马展示自己光洁的双手,“怎么不会,会得很哦。还特别厉害呢,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谢淮:“…………”
  林寒舟也低头吃东西,这几日师父给他擦膏药,师父也跟他保持着有礼的距离,所以师父是喜欢两人就这样吧,他怕自己太主动,会引发谢淮的反感。
  另,自己也算主动过了,接下来应该换他主动了。
  就这样,当晚的擦膏药就是胡美人来的。
  胡美人的手法确实没有比谢淮的差,力道更显细腻绵长,毕竟是狐狸出身。说也奇怪,他和胡美人竟然会成为好朋友。真是说给谁听都不信。
  胡美人虽然酿酿跄跄的,还有打扮成女人的癖好,但确只爱女,口味非常正统。他也不是自己的情敌,仙缘会只是一个误会。
  两人又这么爱美爱打扮,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好姐妹”啦。
  胡美人打趣地问:“你们擦了好几日,有没有发生事情啊。说给你胡姐姐听听。”
  林寒舟无奈:“你要听实话吗?其实我没有想法。”
  “少骗人。”
  林寒舟哼了一声,“没有啊,我发誓,我就一心想要修炼。”
  胡美人道:“啧啧啧,也说我们淮儿没福气,你就说你这么一个大美人,谁看了不动心。他的命。不过他有时候是古板一点,你主动一点嘛。”
  “还能怎么主动?话也不能说得那么开嘛。”
  “是是是。不过胡姐姐最近看到一些细节,也不知要不要跟你汇报一下。”
  林寒舟当即就竖起了小耳朵,“什么细节?”
  “昨晚你师父很迟才过来哦,过来的时候,我看他握了好几次拳头。这手看着有点酸,给你擦膏药手这么酸啊。”
  林寒舟一听,气血从底下一阵阵地传上来,耳中嗡嗡作响,脸都要熟透了,热得像要当场蒸熟冒气。所以昨晚不是他的猫啊,是师父的手?
  可他压了大半夜啊!那师父岂不是摸到自己的……
  啊啊啊!
  师父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为之吧。如果是那样,可要丢脸死了。算了,自己丢的脸,已经够多了。随便吧!
  但还是呜呜呜……
  他不是故意要拉他的手的啊,真的是睡迷糊了。
  胡美人看林寒舟没动静,“怎么了?你们俩昨晚瞒着我做什么了。他用手帮你那个了。”
  林寒舟的脸更红了,“——你正经一点啊。”他是有想法,但胆小如鼠啊。
  他哪里敢对大乘期师父真的上下其手!
  “我很正经啊。啧啧啧,你师父的手,你就没点幻想?”
  “你走你走,擦好了给我走。”
  胡美人也抹好了,站起来道:“行,我走,不打扰你们师徒了,好不好,啊?你说你们浪费不浪费,这整个悬剑锋就你们两个人,不得战个七天七夜……”
  他还没说完,林寒舟一枝花已经扔过来了。
  胡美人嘻嘻一笑地叼住了花,逃出了门。到了谢淮那,便与他告辞,同时把花放桌上,“你徒弟送你的。对了,明日的涂膏药是你来还是我来?”
  谢淮:“……他怎么说?”
  “寒舟当然说随便啊,哈哈哈,算了,我看还是我来吧。你笨手笨脚的。”
  “我笨手笨脚?”
  “对啊t,你看看你的双手,手上都是老茧,我们舟舟细皮嫩肉的,每日还沐浴,嫩得可以掐水,搞不好你都把他弄疼了呢。”
  谢淮:“……那还是你来吧。”
  “只不过我明日没空,我要去找我的小谭。对不住了。”胡美人边说边出了门。
  走之前还探过头,“对哦,阿淮,你昨日手为什么会酸啊?”
  谢淮看了下自己的手,沉默地没有说话。
  ……
  也因此最后一次擦膏药,是谢淮来的。这一次林寒舟也保持着清醒,半点也不敢放松。绝不能在师父给自己擦背的时候再做错事了。
  但也许是太紧张了,谢淮指尖的每一寸移动,其温度、力道乃至细微的纹路,都被无限放大,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无处可逃。
  还也许是血气上涌,就导致肌肤有点红。
  谢淮问:“怎么这么红?还痒吗?”
  林寒舟只能撒谎道:“嗯,还有点痛。”
  谢淮道:“这样不行,擦好,我渡真气给你吧。”
  林寒舟:“不用了,师父,过一会儿就好了。”他现在只想快一点结束。
  “开辟灵脉非同小可,还是保险一点。”
  林寒舟没法子,擦好膏药后,便坐起来,因为知道师父要来,他下半身也是有衣服的,倒也不至于不着片缕。谢淮没有到他床上,而是就在床边渡气给他。渡完气后,就感一道精纯的阳刚之气盘踞着他,萦绕着他,让他……
  人是舒服了,同时,身体的知觉却被放大到极致。
  他就当师父看不见地,悄悄地拉过被子遮住了,“师父,我没事了。”
  谢淮微微颔首,“有事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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