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牧晋修跟他简要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把田皓讲得一愣一愣的。
[mu]:我想不明白啊,好好的人关在家里干什么。
水家的那个宅子七拐八弯,在深山老林里,离市区那样远,佣人不多,说明平常也没几个人常住,除了祭祖以外应该不会经常回来。
自己懂得享受都市的热闹繁华,却把人随意地往那个冷清的地方不管不顾地一丢。美名其曰自然疗养,天,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田皓啧啧称奇,又问:那人呢?也是可怜。他们家前几年好像就被人举报过,说是承包了某个场地搞什么仪式,怪玄乎的。
牧晋修咳了一声,偷看一眼水玉岫,打字:在我旁边。
[恬不知耻]:啊?
[mu]:我带回家了。
[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替我向少爷问好。(微笑)
[mu]:没有穆恒毅说得那么夸张,他很乖的。
[mu]:再说,你知道他们花了多少钱来贿赂我吗?
田皓冷漠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真想要钱,当初还会签那份放弃遗产继承的协议书吗?早点支棱起来和你那些兄弟姐妹争家产,拿到的钱不会比这少吧?也不用现在随便被推出去联姻了。
牧晋修在屏幕那边叹了一口气:给你转两百块,别老提这事。
[mu]:而且你不懂,我有感觉。
[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有人口出狂言,我要报警了。
牧晋修没有理会田皓的插科打诨,继续道:我感觉他需要我。
作者有话说:
第三章 补上,小水学习ing,零交流但仍然沟通得很好的两个人w(看得出小牧与众不同的脑电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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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抱抱
这种感受难以具体言说,像一团蓬蓬的棉花糖,轻飘飘的,却把心房填得满满当当。
那时在房间里,他和水玉岫对上目光时,便觉得自己能明白他的意思,读懂他的心思。
——他想要离开那里。
是错觉吗?牧晋修心说,他好像在等我。
……而且水玉岫似乎对这个世界很陌生。
因为太久没有出门吗?从古宅来到城市,他看向周围的目光很新奇,如同新生儿一样到处打量,看花看树,看建筑与车流,连路上的街灯也值得他为此驻足……很需要别人的指引和解释。
牧晋修继续说:他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田皓不愧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人,立马懂了他的意思。屏幕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行吧,反正谁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我看你就是犯骑士病了。
没办法,牧晋修本来也只是打算去走个过场,在合同上签名的是牧肃威,又不是牧晋修,如果他偏偏要和他们作对,结婚这种事情,除非日日派人看守,否则确实没有办法强求。
要是大少爷不喜欢他就更好了,一拍两散,各自欢喜。
但一切出乎他的意料。那时他推开门,看见黑漆漆的屋子里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就那样离开。
牧晋修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一抬头,正好看见了水玉岫转了一圈回来,站在歪脖子的艺术花瓶前,对那几支淡粉色的欧月闻闻嗅嗅,然后张开嘴——
“哎——!”
牧晋修一个大跨步冲上前,水玉岫被他忽然的出声打断,有点茫然地停下动作。
趁这间隙,牧晋修马上一把将花瓶夺过,手臂一伸,远远地搁在另一个角落。
整个过程眨眼之间,一气呵成。牧晋修这才解释说:“这个不能吃,花店买的,上面说不定还有什么药物残留,不健康。”
大意了。
牧晋修心想真是大意了,一个没看好差点要出事。总不能让人到家第一天就生病吧!
少爷看起来明显不开心了,眉耷拉下来,表情有点冷冷的。
“啊——”
牧晋修不为所动:“没有开玩笑,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张开嘴我检查一下。”
他的拇指摩挲着对方软软的唇角,卡住即将闭合的牙关:“还有乱吃什么别的东西吗?”
牧晋修顿了顿:“……哥,可以别咬我吗。”
水玉岫的牙齿很健康,整洁瓷白,口腔干净,唇舌湿红,没有发现其他的食物残留。
牧晋修这才稍微放下心。
然后一抬头,就对上对方冷冰冰的目光。
“……”牧晋修讪讪地举起双手:“可是那个花真的不能吃嘛。”
“想吃的话,西峰路有一家烘焙店,明天给你买鲜花饼。”牧晋修说:“不要生气了,你要注意身体。”
空气好安静。
水玉岫的目光还在往花瓶的方向看,没有要和他和好的意思。
“抱一下。”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牧晋修移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张开手:“哥,抱一下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像人鱼蛊惑水手一样蛊惑着水玉岫:“那家店开好久了,饼皮酥脆,咬一口会掉渣,里面的夹心也很好吃,花瓣用糖腌制过的,一定合你的胃口。”
过了好一会儿,水玉岫才学着他的动作,两只手臂微微抬起,张开。
牧晋修马上合拢手臂,把他拢到怀里。
小小一只,抱起来有些单薄。
拥抱的时候,牧晋修又闻到了对方身上那种类似于檀香、又混合着花果香的味道。
他很快把人放开:“是不是有点困了,你平常多晚睡觉?”
.
因为本来也没想到家里会多出一个人,很多东西没有事先准备。
牧晋修在衣柜里翻出一套没穿过的睡衣,是之前买小了闲置的,他对着水玉岫比划了一下,感觉还是有点大:“明天去买新衣服,晚上先穿这个凑合一下吧?”
水玉岫看上去没有不同意的意思,他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看牧晋修调好了水温,要他过来伸手试一试,然后才在浴缸里放水。
牧晋修现在特别特别担心一个不留神水玉岫又打算偷偷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他总不能看着人家洗澡吧:“有事情随时叫我,我就在外面。”
他点了点水玉岫的鼻子,严肃道:“什么都不要吃,好吗?你答应我了。明天出去再给你买好吃的。”
水玉岫歪歪脑袋,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浴室门关上,牧晋修站着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这才稍微放心。
他扒拉个小椅子,坐在外面,翻看手机。
牧晋修目前本科在读,但假期里偶尔会给学姐学哥们去实验室里帮忙,跑跑数据,也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所以一来二去,一群人也算熟悉。
他之前负责的部分结束了,正看着学哥给他发的一些注意事项和要点,忽然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张立业]:我这周日提车,请几个朋友吃饭,你来不来
[张立业拍了拍mu]
牧晋修看了一会儿这条信息,其实不大想去。
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太好,但一来对方既是同班班委,还在学生会任职,人缘不错;二来,两人没有什么具体的矛盾,表面上的关系还过得去。
牧晋修想了想:恭喜,我就不去了(放鞭炮jpg.)
[张立业]:咋了,有什么事吗
[mu]:实不相瞒,我结婚了,走不开。
[张立业]:噗哈哈哈哈
[张立业]:不来就不来呗,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
[张立业]:你最近不就给程哥帮忙那个实验吗,这有什么好和我瞒着的,上次和程哥吃饭,他都跟我说了
[mu]:哈哈哈
[张立业]:不过我也理解,没事
理解了什么?牧晋修都没理解。
不过反正是糊弄过去了。牧晋修没什么表情地退出聊天框,刚好身后把手转动,门开了。
“哥,我……”
牧晋修坐在小凳子上,毫无防备地转头,就看到了——
一双又长又直的腿。
“……”
牧晋修马上转过身,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很快红了,双手捂住脸在心中无声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水玉岫似乎又往前走了一步,牧晋修感到有水滴落到他脖子上,浴室里的湿热水汽争先恐后往外涌,激起皮肤上的阵阵战栗。
“衣服!衣服!”牧晋修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像是在求饶:“就在架子上,哥,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水玉岫站着不动,好像觉得他这个反应很好玩。非但没理会他的话,还伸出手,指尖在蹲坐着的人后颈上轻轻一点,水珠便顺着肌肉流淌下去了。
从脖颈,沿着脊椎,直落到腰间。
“……”
牧晋修安静了一会儿,闭着眼站起来,摸到浴室门框,火速闪现进去,然后抓起挂着的浴袍,飞快把人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