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枫蓝烟很识趣,眼皮合得严实,一秒也没有掀开。但只能任宁恋动作,她觉得远远不够:
我不会报警的,你放心。能不能让我抱抱你呀?独角戏多没意思,对不对?我也想回应你的热情啊。
她的红宝石项链在胸前摇晃。那还是常娇送她的红宝石胸针改的。
她和常娇感情和睦。想到这里,宁恋吃醋了,也要送她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身上没有现成可送的,只有几样首饰还算是值钱货。
姑姑送的白玫瑰项链,有定位功能。宁恋在外面的移动路线,都会如实反馈到姑姑的接收器上。
想要隐私她就不戴,想要安全就会戴上。这个是不能送的。
不仅不能送,她还要抓紧时间回到姑姑身边,免得姑姑久久等不到她,打开接收器查看。
那么,配套的白玫瑰发卡也最好不送。免得戴了一个,不戴另一个,令姑姑起了疑心。
宁恋就把目光集中到那枚胸针上。
刚收的绿蝴蝶胸针,还没有佩戴几天,九成新。正好顶替红宝石胸针的位置。
绿蝴蝶不像白玫瑰有特殊的含义和用途,可以找理由不拿出来。胸针给老婆,发卡她自己留着也没关系。
她拿姑姑给的胸针滥竽充数,自然是生怕被发现的,唯唯诺诺道:
这个,给你。是欺负你的费用。精神损失费。
枫蓝烟很高兴地接过她给的赔偿,笑得睫毛一扇一扇,扑得她手心发痒:
那我就收下你的诚意啦。
唔,嗯。
担心夜长梦多,宁恋有些支吾,不想多说,也不想久留,唯恐漏了馅。
天不遂人愿。还是让她被抓包了。
枫蓝烟仔细地摩挲胸针的背面,脸上明媚的笑忽然就化成阴云。
她摸出来刻着两行字母:
刻的有你的名字?好像不止你的。另一个人是谁?
是姑姑。
宁恋一抖,已经在思考,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迅速溜掉了。
*
早在她们开始长篇大论地对话前,姜风眠就让出空间走开了。
她不揭穿宁恋的所作所为,还贴心地留给她遮掩的时间。
也因此,她没有察觉,被她收为家猫的流浪猫侄女,是在和前主人、而不是下任主人的预备役见面。
逛了一圈再回到影院,姜风眠就看到,在最角落的位置,宁恋正一个人慢慢吃爆米花,吃相很优雅,遗世而独立。
您去哪里了?等不到您的爆米花,我就自己买了。
宁恋做贼心虚,先发制人。
出去吹吹风。
姜风眠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是场内太闷,她到外面透气忘了时间。
这时她留意到,侄女的蝴蝶发卡还在,和发卡成套的蝴蝶胸针却不见了。
事关侄女,粗疏的她也会变得心细如发。
胸针呢?是不是丢在路上了?我帮你找。
姑姑关切地问。
宁恋把胸针顺手送给老婆了。
因为她发现老婆没有胸针戴了。
她怎么敢对姑姑说呢?
姑姑生气,老婆也生气,送礼一事她翻了大车了。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蓝蓝回归啦!宁小恋很高兴。
蓝蓝虚晃一枪,没有和宁小恋的对手戏,宁小恋很伤心。
蓝蓝摸摸恋恋的头:对不起啦老婆,会很快再出场的。(然后这一章就又出场了。
第51章 意犹未尽
宁秋水被判定为嫌疑人,对她和她身边的人都是一桩麻烦。
宁恋和姑姑去吃晚饭,路上还在一边走、一边想这件事。
为了枫蓝烟的幸福,她必须包庇常娇。她也想过要不要提醒对方,不要再顶风作案。
已经犯下的错误没事。
反正被毁容的,都是常娇的熟人,她们心甘情愿。
没有人真正受伤,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秋水被警局列入监视名单,那也只是多了个见缝插针拦路盘问她的局长而已。
表妹和老婆,宁恋优先选择后者。她对宁秋水的遭遇,只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在想什么?
姑姑问。
没想什么。
宁恋有些冷淡,说了谎。
她是属于老婆的家猫,因为不可抗力离开了原主人,变成孤苦伶仃的流浪猫。
然后她被姑姑感化,当起了姑姑的小可爱。
现在,有了新的转机,她是要背叛现主人投奔原主人了,事事为原主人着想,心早就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她想到和老婆在小巷子里。
老婆还是识破了她的伪装。
她故作不相识,老婆仍与她心有灵犀,这就是多年感情留下的烙印吧。
*
约一个半小时前,两小时的电影刚开幕不久,枫蓝烟就离席,宁恋跟了过去。
幽深的街巷,天色黯淡无光。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抵达这里,身影交叠,一个站,一个蹲坐。
枫蓝烟没能忍住,睁开一只眼,偷偷地瞄着宁恋:
老实交代。胸针背面的另一个名字,究竟是谁的?
宁恋吓了一跳,掉头就跑。
老婆一把抱住她不让她跑,她就慌了神了。
都怪宁恋贪心。
都决定彻底放手了,临走前还要再去看老婆一眼,这一看就出了问题。
不,不是一眼,是依依不舍地看了很多眼,还上手去碰了。
枫蓝烟抹着嘴唇回味刚才的吻,一只手就把娇小的老婆死死地抱紧了:
蝴蝶胸针是赃物,我没收了。
她也不戴,也不还给宁恋。
吃醋的女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没、没有,不脏的。不是乱七八糟的人物给的。没有来历不明。
在老婆面前,姑姑是拿来出卖的。宁恋尽数承认了,说是姑姑赠送的礼物,她拿来借花献佛。
姜董事吗?那个人看起来很严厉。为什么要送你漂亮的首饰?
她对我特别关爱。不止会送礼物。怕我做噩梦,夜里还会拍着我的背,让我睡个好觉。
宁恋没有隐瞒,她和姑姑同吃同睡。她不觉得需要避嫌。
而且,也不能对心眼多如牛毛的醋精老婆撒谎,万一被揭穿了,后果比坦白从宽要严重很多倍。
枫蓝烟立刻就嫉妒得要死要活,面容微微扭曲:
同睡?你不是要讨新老婆吗?我听说你大张旗鼓地相亲了。有新老婆很不方便吧。你把姑姑放在哪里呢?
宁恋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什么时候该善意地隐瞒,就老实道:
没关系。姑姑说,联姻对象之间没有感情,我有需要可以和老婆分房睡,和她一起睡,把知心话都对她说。
听着哪里不对劲呢?
到底谁是老婆,谁是姑姑啊?
枫蓝烟不依了,粉拳锤她脑门:
你这呆瓜,你怎么能和除我之外的人在一张床上睡觉呢?一个房间也不行啊。
枫蓝烟从圈里人的口口相传中,能拼凑出姜风眠是怎样一个狠辣的形象,面对她很有点不寒而栗。
但她还是要和对方争夺配偶权,争到头破血流也不会退缩。
她才是老婆真爱,当仁不让。
当然,能不正面对上,就不正面对上。她头皮发麻。还是先转移矛盾给老婆,看看老婆能不能想办法调解一下吧。
她醋归醋,不会因为这个放手。
她知道老婆笨笨的,被人占了便宜也迷迷糊糊,不是存心背叛她。
外人说什么做什么不重要,家庭气氛最重要。她们是最要好的小妇妻,好成了一个人,谁也舍不得离开谁。这就够了。
好、好的,我会跟她说说我早就是成年人了,跟亲戚也是要保持距离的。
宁恋被老婆的阵势吓懵了,话都说不囫囵,缩头缩脑好似一只翅膀捂住脑袋的呆头鹅。
她很怕再挨老婆的家暴。
她又不能还手,怕伤着老婆了,就只能闷闷地受着,不小心漏出痛呼会被打得更狠。
老婆会骂她挨打不立正,还敢装模作样卖惨。
她有了经验了,在这种时候,就会畏畏缩缩地待着,少说少做,减少存在感。
你说明情况她就会听吗?她没有那么讲道理吧?
枫蓝烟怀疑地捏着下巴,眼光如刀,恨不得割下负心者的一块肉来。
宁恋就结结巴巴赌咒发誓,会帮姑姑寻觅一位良人成家,让她没有精力再过度干涉自己的生活。
枫蓝烟这才满意地点了头,揉着她被打红的额头安慰。
施暴者望着白裙子的老婆,一面哄,一面也有闲心浮想联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