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当爱情这个词出现,好像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将它用来与爱混淆。
  爱情是爱,可它不能囊括爱,它只是包裹其中。
  母爱,父爱,友爱,热爱。
  家国之爱,万物之爱......
  爱是由无数复杂的东西组成,是一笔一划,是一字一句。
  是幼儿蹒跚学步的日日夜夜,是万众一心共同祈福的民生之力。
  有人说,热爱、梦想,是只有少年人才会提的东西。
  有人说学艺术就是家里有钱,用金钱造就了一帆风顺。
  可怎么会一帆风顺呢?
  她曾经历过瓶颈期的消沉,曾为了更好而奔跑过无数个日夜。她见过有人为了拉小提琴而流血破皮,最后只留下一句“习惯了”,就轻飘飘藏起了手上的薄茧;她见过有人为了弹钢琴,撒下自己不擅长的谎,不吃不睡,却依旧很快乐。
  总是无法准确按好一个音时的愤怒,永远练不好几个字时的烦躁。难受到想砸两下琴,最后想想不舍得,然后巴掌只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站在聚光灯下时的紧张心情,舞台下数十年如一日的黑夜白昼。
  有人会说,你看,他们走捷径上大学;你看,学艺术就是轻松;你看他们用钱买学历;你看他们一路走来好顺遂。
  其实无论什么专业都是一样的。不管是所谓文化生还是艺术生,不断追求向上的人永远也不会简单、顺遂。
  就音乐来说,它有的不止是枯燥乏味的练习,还要有一颗不只会死读书的大脑。否则就会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行差踏错,走火入魔”。
  它从来都不容易,只是总有人觉得有条件他也行。
  不过,又何必理会呢?
  “言之!”
  死气沉沉的街道上,一抹蓝白映入眼眸。
  她用一根黄发带系着半马尾,手上戴着条红绸。
  她手捧着一束向日葵,半遮脸,口罩下是任谁也能看得出来的喜悦。
  “毕业快乐!”
  这一刻,万物复苏。
  爱是一件伟大的东西,它给人想象不到的力量。
  有人曾经被曲解过,但他们从不后悔游进这片海域。
  作者有话说:
  言之:确实没亲到。
  云思雨:确实摸到了。
  -
  勇气也是一件可贵的东西,希望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你”都能有继续探索爱的力量。
  如果你相信读到这里是一种缘分,那么鼓起勇气再去试试看吧,不管那件事在你心里是庞大还是渺小。
  不要辜负自己,抓住每一刻的“上头”与热爱。
  (砂仁放火不许)
  第58章 不得不
  高考结束后,徐来也回到了沪城。言之和许子周本来说好了要去毕业旅行,只是疫情还没结束,大家都不太敢乱跑。
  不知道是否又是什么“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那时她们探讨毕业旅行的时候还只是高一。
  一个懵懵懂懂,一个铁树尚未开花。
  没想到过了两年,一切都今非昔比了。
  可能老天也在想,她们两个已经不适合孤女寡女随意旅游了。
  四个人只好再次齐聚云家。
  “请问两位毕业生对于无法进行毕业旅行有什么想法吗?”徐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采访到。
  “没事,我有向日葵,”言之看了一眼身旁放着的那束花,回头对上了献花的人,她的眼睫舒展开,“还有一颗太阳。”
  “噫~”徐来被肉麻到了,于是将“麦克风”转向另一个人,“那么这位同学呢,你有什么感想吗?”
  徐来期待她说出同样让人心麻的答案,但许子周慢慢抬眼,说:“没事,我解除了未成年人防沉迷。”指尖还在手机上飞速地操作着,和平时树懒般慢行的那个许子周判若两人。
  “?”徐来有点被气笑了,“这算什么,小帕姐也解除了啊,你说点没有的。”
  “她没解除。”
  “嗯?”
  “她生日七月三十一,还有俩月才成年。”
  虽然她语气平淡,但徐来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丝作为全场唯一成年人士的骄傲之感。
  没办法,谁让许子周的生日是一月二十二。确实是她们之中的“断层大姐大”。
  但这是重点吗?
  首先,人家小帕姐又不打游戏;其次,我难道想听的是这种话吗!
  “喂......”徐来气鼓鼓地凑近她,这下小小鸟变成了小河豚。
  许子周的眉微微上扬,每日逗鸟行动,完成。
  以前的她能明白,情侣之间偶尔喜欢看对方炸毛是一种相处趣味。但那时的她不明白,这种乐趣究竟源自于哪里。
  惹对方生气究竟有什么好处?如果有人天天惹她生气,她肯定马上和这个人分。
  不过现在,她可以切身体会了。
  因为她知道了那种表现并不是真的生气。
  她知道了如果徐来这样逗她,她也不会讨厌她。
  她反而会享受小鸟这样在她身上一啄一啄的。反正,也不痛。
  她感受到了什么叫有恃无恐,所以偶尔喜欢变本加厉。
  她望着她,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可爱。
  许子周把手机递给徐来。
  小鸟变河豚了,可以想办法让她消消气了。
  徐来看着怀中打了一半的游戏进度,知道许子周的意思是哄她呢,表示自己不玩了。
  “你打一半呢,不怕被骂啊。”徐来拿起她的手机开始帮她操作。
  “一把游戏而已。”她把头靠在徐来的颈窝里。
  意思是,游戏和你,孰轻孰重?
  不知道的以为她看徐来打游戏呢。事实上是开始撒娇了。
  四、五分钟后,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大大的“victory”,徐来才放下了手机。
  言之和云思雨已经在一旁发散思维说了许多话题出去,许子周才仿佛2g网络终于加载成功似的,再次给出了十几分钟前那个问题的新答案。
  “还可以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啥玩意儿负责?”云思雨不理解,她明明在讨论过几天去看哪部电影。
  “她成年了。”徐来对“许子周网络”接收良好,徒留言云二人不知道她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这就要说回跨年的那天晚上。
  许子周在说完那通憋闷又略带傲娇的告白后,就逃也似地挂断了电话。
  当然,她现实里也确实是百米冲刺躲回了房间,只留妈妈、外公外婆和来家里凑年味的上下楼邻里继续围炉吃着火锅。
  还有远在北城的徐来。
  电话被挂断之后徐来就保持着接听的动作站在阳台,吹着萧萧北风。不过一颗躁动的心却越吹越热,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地燃起。
  在还没有冷静下来深究许子周挂断电话的原因之前,许子周就又回了电话过来。
  又或者说,是她太相信许子周的为人。明白她并不是那种,说完话又后悔的人。
  “喂。”
  “许子周。”
  “嗯。”
  “刚刚和我跨年的是你对吗?”
  “是我。”
  “那说喜欢我的也是你,对吧?不是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吧?”
  许子周没有回答,短暂地沉默了,也不知道是被徐来这话逗笑,还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来来。”
  “欸。”再次听见这个称呼,徐来的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剧烈颤动了一下。
  “我一个月前过完十八岁的生日了。”
  徐来耐心地等待她的下文。
  “我是一个成年人了。”
  “可以为自己所有的言行负责。”
  所以她的意思是......
  “所以我说喜欢你、等你。”
  “这些都不是假话。”
  那夜的雪,比任何一年都要漂亮,它像绚丽的烟花,停留在有回响的十五岁。
  “我也需要和你一起经历距离的考验,然后才再一起吗?”徐来问。
  “我们已经在经历距离的考验了。”
  “那倒是。”徐来甜甜地笑了。她们现在确实一个在北城,一个在沪城。
  “如果你想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弯道超车。”许子周罕见地开了个玩笑。
  “那许子周,你想吗?”
  ......
  拖疫情的“福”,这个暑假除了做不完的核酸,和以往的暑假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吃饭、练琴、做音乐,然后吃冰淇淋。四个人聊聊天,偶尔还到隔壁的公园里散散步。
  八月底,先是送别了远去“e国他乡”的许子周,而没几天,又要送别去往北城的言之。
  在机场,云思雨那叫一个泪眼婆娑。
  毕竟这次的分离不是新年的十天、十一天,也不是夏令营冬令营的半个月一个月,而是整整三四个月。这会儿疫情还可能反复,万一再封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无限延长她们相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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