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五条悟来了点兴致：“你完全不害怕吗？”
柏嵩冷哼一声：“首先，我会把前提告诉你——不，因为我作为‘思想’的性质，你单纯的杀死我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得把每一个被我的术式控制的人都杀死才能杀死我，而目前我已经感染了将一座城的人、并且这个数量还在扩张，所以我会说：完全不怕，你根本不可能杀得死我。”
这一句是实话，之前咒灵们已经在城市的广告牌和网络的方式大量的投放了含有柏嵩术式的图片，那些术式都会成为锚点不断地为柏嵩提供咒力，就算是现在的他被解决了，这些咒力也会塑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出来。
所以就算现在在总监会里的这个‘柏嵩’被杀了，那也无非是等一段时间的事情而已，只要等上几天，柏嵩就会重新出现了。
“其次的话……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活着就像是一场加减法，好事是加一，坏事是减一，一个人一生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好事坏事，到最后结算的时候，如果得到的数字是正数，那么就说明是走运的一辈子；相反，如果最后的数是负数，那么就说明这一辈子挺倒霉的。”
柏嵩掏出一片薯片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而死亡其实就是把这个数再乘以一个零，所以你会发现人活着的一生其实就是从零到零的关系，你遇到了好事也遇到了坏事，你做了坏事也做了好事，但归根结底，一切仍旧是零。”
“人生不能说是没有意义，毕竟就算结果是零，运算的过程还是存在的；人生又不能说是有意义，毕竟归根结底，你就是个零。”
“你知道最后我明白了什么吗？”
柏嵩拍拍手上的薯片渣，一摊手：“那就是，不管是零、正数还是负数，它其实就只是个数字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活着就是加减，死去就是归零，也许死亡确实是终结，但也就只是终结而已。”
“所以我会告诉你，就算你真的能在这里直接杀死我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嗯……说的还挺有哲理的。”
五条悟看着柏嵩，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
“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
柏嵩兴致缺缺：“理所当然。”
“那如果我不杀你呢？”
柏嵩抬头，瞥了五条悟一眼。
“那你就是个傻○”
第147章 147
涩谷，人手莲花处，完成了拦截任务的特级咒灵们基本都聚集在这里。
原本堆积如山的咒灵玉现在已经不剩多少了，百秽游夜潭的重新孕育的过程已经接近尾声，所以特级咒灵们都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只要领域的重新孕育完成，他们也就都可以下班了。
现在好像也没什么意外可以发生了，就算仅剩的两个特级终于反应过来想赶过来，以他们这边的人数优势来看也已经赢定了。
就在大家都已经收拾收拾准备下班的时候，放在咒灵玉堆旁边的一本书突然翻开，里面的文字慢慢移动形成了一张嘴，柏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突发情况，五条悟复活了。”
“以及，总监会那边估计已经死干净了，咱们失去了获取咒术界那边情况的渠道了。”
原本还在安静等待观月梦声的领域孵化完成的咒灵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他本来也没死吧，不过怎么又好了啊……咳，嘻嘻。”
“好麻烦……”
“得去解决他。”
“他应该不是本次行动的天选之子吧，怎么好了，那是不是得加班啊？”
“不是，那原命运线他怎么没这么强的恢复力啊。”
一时之间都说不好他们究竟是在惊讶五条悟突然复活还是在抱怨自己这下没法准点下班了。
在任务员原本的设计里其实没有五条悟复活这茬的，按理说他应该已经满足退场条件，暂时退场了才对，但是不知道哪个逻辑没搞明白，居然又让他给复活了。
原本在忙的梦声都被炸出来了，在通讯频道里出声：【咱们不是已经满足‘死战’和‘腰腹部重伤’的条件把他送走吗？按照命运线逻辑他应该已经退场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这个疑惑被解开的很快，她的通讯频道里埃尔挤开白月，快速出声：【大概率还是时间问题，因为时间线上之前的战斗还是属于‘涩谷事变’时期的，所以重伤被命运线识别为了‘狱门疆封印’了，所以强行回弹到了‘脱出封印’的部分，换到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想办法治好了自己的重伤，又重返战场了！】
梦声在意识里扶额：【偏差值明明没涨多少啊……真是不讲理。】
这是个突然的麻烦……但不是个大麻烦。
反正在这个阶段，从战斗力上来说不管是两面宿傩还是五条悟都已经不重要了，就算多出来个五条悟捣乱也没什么大事。
就全当是额外多了个观众吧。
所以……【问题不大，按照原计划走吧。】
通讯频道内的讨论像是摁了快进键一样，时间过得非常快速，等他们把原计划的一些小细节都修订好了之后，故事内的时间还停留在柏嵩刚刚把消息传递过来的时候。
顺着刚刚讨论出来的结果，原本靠在墙上抛接一枚咒灵玉的结城郁惠直接站了出来：“由我去吧。”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算能够修复自己肯定也做不到完美复原，被熔断的术式就算治疗也会存在内伤，估计他只是勉强回到了可以使用术式的程度。”
“我用术式尽可能的拖住他，如果能够再次唤醒他体内庸众的哀嚎的残余，让他再次熔断术式更好。”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而原本的计划里结城郁惠就是要找个机会先溜走的，现在直接拿五条悟当一个现成的理由倒也不错。
在场的咒灵们自然是同意了，结城郁惠也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准备离开。
结城郁惠顺手把手上抛着玩的，用乙骨忧太被日暮吞下之后落单的里香凝聚出来的咒灵玉放到了口袋里，临走之前，她侧头看了一眼楼宇之间的一个角落：“这边就由你们处理。”
“没有问题。”
代表着柏嵩的笔记本做了个非常高难度的‘使眼色’动作，点了一下离他最近的哲人：“哲人，你去。”
“啊？我？行吧。”
被加班的痛苦打击到的哲人甚至都忘记了说自己的口癖，他随便框选了一个位置，直接使用‘百理自然·疏密’调整了那一块的气体密度，制造出了一大片无氧区。
这一招的效果立竿见影，他释放了术式没过几秒，一个人影就猛的从看似没有人的角落一个翻滚冲了出来。
来者正是被特意放进来的虎杖悠仁。
哲人看着因为呼吸太急促还不小心呛到自己的虎杖悠仁，心中充满了工作量增加的烦躁——倒不是这个工作有多难，主要是在临下班的前一刻，不管是什么工作都显得极其难熬。
因为这种小情绪开始搞迁怒的哲人阴恻恻的开口：“宿傩容器，你来的时候真的是时候啊。”
虎杖悠仁虽然受着伤也打不过，但是气势并没有变弱，他理直气壮的开口：“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称呼啊，我就叫虎杖悠仁。”
“没事，你很快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了，我会让你感受到痛苦……”
哲人说的其实是加班的痛苦，但是看虎杖悠仁严阵以待的样子，很明显他想到了更限制级的方面去了。
哲人蕴含着满满的私人恩怨的话还没说完，他背后的那朵人手莲花就突然颤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嗡鸣声。
随着一阵阵嗡鸣之声，在场的不管是咒灵还是人类，都猛地扭头看向背后那个已经长到格外巨大的人手莲花。
此时，组成那朵巨大的莲花的花瓣部分的手正在缓缓铺开，一股光是涌出就足以形成冲击波的咒力自人手莲花打开的花瓣之中涌出，似乎是象征着这朵莲花即将盛开、其中孕育的咒灵即将诞生。
在近距离目睹了这一幕的虎杖悠仁被突然出现的咒力冲击弄得有点站不稳，当他还在惊讶的时候，他对面的咒灵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你还真是走运啊，能直接看见这伟大的一幕……嘻嘻。”
原本想要动手的哲人敲了一下拐杖，他整个咒灵突然原地升起，像是逆转了重力一样自下而上的飞了上去，一转眼的功夫就站在了莲花的花瓣边缘。
其他几个咒灵同样如此，靠跳靠飞或者靠着传送，一转眼的功夫，他们都已经来到了花瓣的最顶端。
虎杖悠仁还在疑惑，而两面宿傩则是察觉到了什么：“小子，拦住他们！”
两面宿傩说话的同时虎杖悠仁就反应了过来，他冲上前去想要抓住其中一个咒灵，但是之前愣住的那一小点时间还是耽搁了一下，以至于他只是堪堪摸到了亡岛花跳起来时候的衣角，哪个咒灵都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