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老公死了,呜呜,我装的 第164节

  就算是在平民居住的地方,大家也会时不时说起这位姬君的近况。比如又被天皇召进宫了,比如又有英俊风雅的男子给她递和歌,或者干脆就是桃姬和谁家公子在街头偶遇的的二三事。
  产屋敷无惨郁闷死了,胸口涨的生疼,什么检验真心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说到底,那也只不过是他的胡思乱想罢了。
  初桃只是没有认出他——可他当时那副样子,他自己都认不出,又怎么能苛求妻子一定要认出呢。
  而且,他当时坚定地拒绝了——是他心智不坚定,被人挑拨蛊惑,方才对她产生了怀疑。
  都是他的不对!
  都怪那些人胡说八道,造谣生事!
  产屋敷无惨气极。
  他已决定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今夜便洗浴一番,回到妻子的身边。
  结果这一天,雨下的大极了。
  产屋敷无惨独占了这家的澡房,浑然不觉外面动向,探着温度够了便踏入木桶。
  刚坐下不久,就见脚步声缓缓逼近,有人手持衣物推开了门。
  他立即不悦地瞪去,正要骂,屋外却不是这家的男主人,而是被雨水淋湿、衣衫都染成深色的初桃。
  从来妥当的妻子,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或者说,深居内宅的产物敷无惨,从来没有见到过妻子在外面奔走时的模样。
  她也没料到会瞧见这一幕,显而易见地愣住。
  “姬君怎么……啊!兄长,你怎么在这?咳咳。”
  身后引路的小妹才发现现在的状况,惊叫出声,随后忍不住咳嗽声。
  产屋敷无惨错愕不及,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眨动的眼睫,水珠淌着睫羽落下,却宛若滴落到木桶中,滚烫灼热,一下子泛开涟漪。
  他后知后觉自己正在洗浴,急忙沉下身埋住了自己。
  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眼一直一直地注视她。
  看起来像个怯生生的……什么似的。
  初桃似乎笑了一下,她微抬起手,周遭那烛火便熄了。
  尔后,她不加停留地转身向外,带上了门,身后的烛火又一点点亮起来,照亮室内。
  “我带您到我那边吧……您现在必须先换衣服。”
  “好。”
  产屋敷无惨脸上因为热气氤氲出红色。
  他再无心洗浴,匆匆擦洗一遍……又耐着性子将自己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后方才穿上里衣。
  见产屋敷无惨出来,这家的小妹方才凑过来说话。
  原来是天下暴雨,这名贵客没带雨具,因此敲门躲雨。见她衣服湿了一身,小妹才想将她引过来洗个澡换个衣服。
  “姬君真好看啊,像是天上的神女!这样的姬君不会是坏人!”
  “我去给姬君烧水,再与她说些话……咳咳,你来给姬君铺床!姬君今夜要在我们家留宿了!”
  产屋敷无惨支走了她,心乱如麻地握住了被褥。
  初桃没有带随从,只有一个人,所以连铺床都要他来做。
  产屋敷无惨在初桃面前什么都做不好,可现在却做的得心应手极了。
  这样简单的活计,怎么会有人做不好呢?
  他想到过去,又气又恼。
  目光却渐渐沉下来……
  他不会认错人。
  那名来到此处的贵客正是初桃。
  她就在这里。
  和他一墙之隔、几步之遥的地方。
  方才初桃骤然出现的一瞬间,产屋敷无惨心中骤雨初歇。
  他是如此地惧怕日光,可在看见她时,太阳却压不住地从他晦暗一片的心底冒出来,纵然将大地晒的干涸一片,也让他心甘情愿。
  可是。
  ——她刚刚直到转身前……一直在与他对视。
  熄灭烛火是君子礼貌所为,但她坦然不掩欣赏的目光,却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产屋敷无惨抿起了唇。
  只是测试……而已。
  ……
  所以,当初桃洗浴完,穿着小了一号的贴身衣衫,走到这家人为她腾出的房间时,明确地感受到屋内有属于其他人的气息。
  在床上。
  微妙地隆起了一块。
  她一靠近,那人的呼吸就下意识地屏住了。
  竟是睡在这里了?
  还是要吓她一跳?
  初桃有些诧异,却也装作不知道,靠的更近。
  她疑惑地“诶”一声,忽然掀开被窝,里面正躺着衣衫单薄的青年,颊侧的白发柔顺地贴着。
  啊这。
  其实在这个时代,像是这样的情况,在借宿的情况下夜会夜攀什么都再自然不过。
  只是一般都是借宿的人去夜会这家主人的妻女,没想到初桃会遇到反过来的情况,这家人将自己送上了她的床榻。
  此刻,疑似自荐枕席的青年难耐地移开了视线。
  绯红的色彩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会不会是走错房间了?
  初桃想,正要起身。
  青年却颤颤巍巍地覆住了她的手,微凉的手指试探着挤入她的指缝,移到了自己的腰上。
  他只用了一点力气,被他带着的初桃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像拆礼物一样将他的腰带扯开了。
  衣衫松开,玉肌雪肤。
  青年咬住了唇。
  那一点昳丽的红立即在他唇上泛开了,他不安地,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颤了颤。
  “请姬君……垂怜。”
  初桃垂眸注视着他。
  青年刚刚还那般紧张,到了说这话的时候却鼓起勇气。仿佛不想错过她神情一般,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屋外陡然响起一阵惊雷。
  青年立即抓紧了她的手,抱住了她。
  好像怕打雷似的。
  拙劣的、一眼就能看穿的勾引,却因为他这双眼睛染上几分天真纯率。
  初桃要很艰难地忍住才能不笑出声。
  于是,她只好回摸安抚。
  说话声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在巨雷声作时占据青年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
  “……月彦。”
  “是这么写吗?”
  她在他的后背圈划,没有得到回应。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害怕呢?”她问着,却没有从月彦那里得到回复,他只是抓紧了她的衣服。于是,初桃无奈说,“除了雷之外,这里,还有比雷更响的东西吧?”
  她的手指蜿蜒而下,抵在他的胸膛前。
  白发从肩头垂落时,还带着微凉的水汽,姬君微微俯身,蓝色的眼睛是这世间唯一的色彩。
  发丝末梢若有若无的扫过她指尖所触碰的地方。
  他为妻子采摘的花,被血肉紧紧的包裹着。
  这里,此刻正如擂鼓作响。
  产屋敷无惨甚至想将她的手指也包裹进来,彻底和他的心脏、和他心中的花束融为一体。
  他仰起头,喉结滚动,却清晰地知道她此刻看着的不是自己,不是产屋敷无惨,而是旁的什么叫月彦的人!
  够了,够了!
  不能再试下去了!
  产屋敷无惨知道应该到此为此,结束这让他嗡鸣一片的一切。可她靠近了,漏出的一点气味都好像香极了。
  ……这是很久、很久没有嗅到的气息了。
  产物敷无惨真的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了。他的妻子此时就在这里,微笑着,垂眸注视着他……不,她看见的并不是自己。
  并不是这个已经死去的丈夫。
  可是,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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