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而且这一次他比任何时候都生气,声音和脸色都冷冰冰的,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贺庭州“嗯”了声,直接转身离开。
  初雪怔在原地,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冷淡有些不知所措。
  他为什么又生气了?自己想搬出去明明是为了他的声誉考虑。
  初雪几次想给他发微信道歉,但是聊天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重新打。
  反反复复修改,一直没有勇气发出去。
  良久。
  初雪决定亲自去找他说清楚。
  “妈妈,妈妈。”
  她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宝的声音。
  …
  初雪抱起小宝,坐电梯回到三楼的卧室时,他人已经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她小心把儿子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初雪今天早上起得早,现在也有点累了。
  想到贺庭州刚刚冷言冷语的模样,她心里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算了,她还是先睡一觉,醒来再找他道歉吧。
  初雪躺下。
  她轻轻地掀开被子,把小宝抱入怀里。
  …
  初雪醒过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思绪有些迟钝。
  她习惯性往前伸出手想摸摸小宝,结果摸到的是硬邦邦的东西。
  等等……硬邦邦……
  初雪的睡意消失了大半,半睡半醒的双眼一下子睁开。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此刻她整个人都躺在贺庭州怀里,手脚并用地趴在他身上。
  小宝不知道去了哪里。
  初雪一点点的、慢慢的从他怀里退出来,翻身背对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悄悄离开。
  然而她双腿刚放下,贺庭州就搂住她的腰。
  紧接着,她被抱了起来重新躺回床上。
  贺庭州倾身上前从背后抱住她,脸深深埋在她脖子处。
  初雪脑子空白了一瞬,回过神后身体开始扭动。
  下一秒,她的耳垂被含入一片温热潮湿中。
  极具挑-逗性的舔舐,富有技巧时轻时重的啃咬……她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
  初雪满脸通红,双眸中隐隐跳动着愤怒的小火苗。
  贺庭州这个混蛋,中午才冷冷地说过不会对她做什么,这才过了不到三个小时,他就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她想到午睡之前,自己因为他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而不知所措,还想和他道歉,胸腔里就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就不该相信贺庭州说的话。
  半晌。
  “初雪。”
  贺庭州喊她的名字,嗓音微哑。
  初雪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听到他的声音就气得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贺庭州抬起右手,一下又一下,动作无比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发。
  “把头发留长发吧,”他附在她耳畔,“这样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初雪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留了长发,就可以和以前一样吗?
  第35章
  不能的。
  初雪右手握成拳头,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处的疤痕。
  就算她的头发重新留长,变成和以前一模一样的长度,可是到底不一样的。
  不可能再回到重前。
  “初雪。”
  贺庭州握住她右手, 轻易就掰开蜷缩起来的手指,强势地和她十指紧扣。
  他把她搂得更紧。
  太紧了。
  初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手肘轻轻往后顶了两下他的腰。
  贺庭州环抱着她腰的力度渐松。
  初雪伸手拿起床边柜子上的手机, 开始打字。
  【我得起来了, 你放开。】
  贺庭州:“嗯。”
  回应了,但是没有任何动作。
  初雪耐心等了好一会,皱眉。
  想起什么后,她鼻息间轻哼了声。
  【你中午的时候不是生气不理我了么?现在是在干什么?】
  初雪这行字刚打完, 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她脸颊微微鼓起, 觉得自己又被他耍了。
  她总是这样,被他随便一个举动一句话, 而搅乱心神。
  “我确实生气了, ”贺庭州声音低低地问,“初雪,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
  上流豪门圈一直在暗暗关注贺庭州的动向。
  从他在南城停留的时间超过预期开始,就有人隐约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果然。
  贺庭州从南城带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还让两人住进他的私人庄园里。
  这下子, 可捅了沪圈富豪们的窝。
  贺家这位年轻有为、手段了得的掌权人, 一直是各家看上的女婿不二人选, 都想攀上他从而让家族少走几十年上百年弯路。
  可是这次, 他竟然带了女人和孩子回来。
  富豪们关上门。
  在自家里, 一群人纷纷开始讨论那女人和孩子的身份,议论那孩子是不是贺庭州的。
  某间会所烟雾缭绕的昏暗包厢里。
  贺羿没骨头似地懒懒靠在座椅里,手中夹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这两年, 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自从贺庭州完全接管贺氏集团,他的人生就开始各种不顺。
  公司名下的艺人相继塌房出事,投资的各大项目也出了问题,亏得他心烦意乱。
  这些还是小问题,他去年结交了一个好哥们,跟着对方进了赌场,几次下来他稀里糊涂的欠了两个亿。
  赌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就戒不掉了。
  贺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阴郁的眉眼隔着烟雾显得格外阴沉。
  他怀疑那个所谓的好哥们,是贺庭州特意安排到他身边的人。
  “羿哥,大新闻啊。”
  一个寸头男推开包厢的门,边往里走边神色兴奋地开口。
  寸头男几步跑到贺羿身边,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他粗鲁地抹两下嘴,脸色不可思议道,“羿哥,你哥从南城回来了。”
  贺羿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嗐呀,这不是重点,”寸头男拍两下自己的额头,“他从南城带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啧啧啧,都直接把人带到他的私人庄园上了。”
  贺羿一把推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真的?”
  寸头男:“千真万确,那女的肯定是贺庭州的小情人,孩子也是他的。这都直接把人往家里带,得是他的心肝宝贝了吧?”
  贺羿笑开了,阴郁的神情带着股扭曲的恨意和兴奋。
  能把贺庭州迷住,床-上的功夫得多好?玩起来得多带劲?
  ……
  初雪不知道她和小宝的到来,让沪圈上流富豪们掀起了多大的讨论度。
  转眼,她和小宝已经到上海三天了。
  这三天里,两人都在适应新的生活。
  严格来说,是初雪在适应,小宝每天都高兴的在庄园里疯玩。
  初雪的内心不怎么平静,全因三天前贺庭州说的话。
  又是这样。
  他总能用一句简单模糊的话,就让她控制不住开始猜测他话里的意思,空闲之余总是想着他。
  初雪眉心微蹙。
  她觉得贺庭州是故意的,无论是在南城发生的事,还是三天前的事,他不经意间的举动和含糊暧-昧的话,全是故意表露出来的姿态。
  目的就是为了搅乱她的心神,耍着她玩。
  初雪没有证据,但是第六感告诉她贺庭州就是故意的。
  她恼得瞪眼,解锁手机准备质问贺庭州这件事。只是消息才编辑了一半,她又删除掉。
  初雪丢下手机,悻悻地趴在书桌上。
  算了,不说这些只是她的猜测,就算她有证据找上贺庭州,最终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人的嘴皮子太厉害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她不仅说不过他还会徒增一肚子闷气。
  初雪坐起身体,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贺庭州。
  她已经到上海三天,是时候找工作了。
  初雪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筛选岗位投简历。
  …
  午休时间。
  初雪把儿子哄睡着后,自己也躺下休息。
  她睡得很沉。
  在模糊不清的梦里,她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浑身发热很不舒服。
  半晌。
  初雪睁开眼,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根本就不是梦,小宝生病了身体烫得吓人。
  “妈妈……”小宝窝进妈妈怀里,哼哼唧唧的,“小宝好热…好难受…”
  初雪见他脸颊烧得通红,急得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水。
  她换好衣服,立即拿出手机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
  家庭医生出现在三楼。
  她给小宝做完检查,确定只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
  初雪紧绷的状态缓解不少,给小宝喂了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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