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罗斯当倒爷 第119节

  谢尔盖正在店里采购钟国调料,他要给小娜斯佳和小萨沙做一顿正宗中餐。
  听到何长宜的话后,他二话不说先答应下来,答应完了才想起来问:
  “你需要我做什么?”
  何长宜说:“我记得你们工厂里有几台闲置金属压印机,正好我想要制作一些金属产品,需要用到压印机,你帮我联系一下工厂,能不能借用这几台机器。”
  她又补了一句。
  “有偿。”
  谢尔盖一听这么简单,拍着胸脯说这事就包在他身上。
  他没惊动厂领导,和相熟的车间主任说了一声,在小信封攻势下,车间主任爽快地答应下来,让何长宜在工厂下班后将原材料和设计图纸送过来,他安排工人连夜开工。
  因为产品的制作相当简单,只一晚上,三卷铜线就全部用光,取而代之的是数箱的产成品。
  第二天早上,何长宜派车将这些箱子都拉回店里,耿直在卸货时好奇地问:
  “老板,这是啥啊?还挺沉的,箱子搬起来叮里当啷的,里面不会是什么容易碎的东西吧?”
  何长宜神秘地说:“这即将是莫斯克最畅销的商品。”
  一听这话,郑小伟忙不迭竖起耳朵,生怕遗漏掉何长宜的话,同时眼睛不住地往箱子缝里溜,恨不能钻进去看一看。
  耿直先紧张起来。
  “老板,那我晚上就留在店里值夜吧,别让人把货给偷了!”
  他还瞪了一眼郑小伟,凶巴巴地说:
  “看什么看,是你的吗就看!你是不是想给姓郑的老东西通风报信!”
  小黑狗助阵,冲着郑小伟凶狠地咆哮。
  郑小伟连忙辩解:
  “你别瞎冤枉人,我就是个隔房的侄子,你才是他亲儿子,要通风报信也是你先去!”
  他又对小黑狗说:
  “你这个没良心的,忘了是谁给你梳毛啊?”
  小黑狗:“呜汪汪汪——”
  耿直忿忿地说:“反正你离箱子远点儿!”
  何长宜笑眯眯地不说话,让耿直将箱子都搬到带锁的财务室,临走前将门反锁,钥匙只有一把,她亲自带在身上。
  郑小伟眼巴巴地盯着财务室的大门,心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在莫斯克畅销啊……
  在之后几天,何长宜陆陆续续又收到几卷铜线,她如法炮制,全部送到谢尔盖的工厂制成产成品。
  直到财务室摆不下更多的箱子,何长宜雇了一辆货车,亲自押车,将全部箱子运到了莫斯克。
  她先将样品送给彼什科夫和瓦西里以及其他的一些老客户,不出所料,很快就收到了一摞订单,而更多的订单还在纷沓而来。
  彼什科夫由衷地说:“何,你真是让我惊讶,我原本以为你只会将钟国商品带来,让峨国人适应钟国人的口味和习惯,没想到你还可以为峨国人量身定制属于他们的商品。”
  瓦西里则说:“说真的,你已经不是我刚认识时候的那个何了,你不仅说话像本地人,你的思维方式更像。”
  何长宜谦虚表示:“可能是因为我吃了太多的黑面包和酸黄瓜。”
  彼什科夫大笑:“不,不止有这些,你还喝了太多的伏特加!”
  何长宜冲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等卖完了这批货,咱们再去找一家酒馆,这次来试试钟国的伏特加。”
  彼什科夫脸上表情复杂极了,混合着跃跃欲试和劫后余生。
  “我很好奇钟国伏特加的味道,但我不想再把电线杆子当成我亲爱的妻子,天知道,我的舌头差点被扯掉一层皮……”
  何长宜大笑出声。
  分别前,彼什科夫对何长宜说:
  “我相信这批货一定会卖得很好,也许过不了几天,我又要向你下一笔新订单。”
  何长宜说:“那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忙完生意上的事,难得来一趟莫斯克,何长宜去看望维塔里耶奶奶。
  维塔里耶奶奶刚从黑海疗养院回来,看起来黑海的阳光和水疗让她容光焕发,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我亲爱的小鸟,你终于想起我这个孤单的老太太了,太久没有见到你,我简直要怀疑你已经彻底厌倦了莫斯克的寒冷和无趣。”
  何长宜同样热情地抱着维塔里耶奶奶,亲热地和她贴着脸蛋。
  “怎么会,只要有您在莫斯克,就算是莫斯克最严酷的天气里也不会让我感到一丝寒冷。”
  阿列克谢靠在门框,面无表情地说:
  “你当然不会感到一丝寒冷,因为现在是夏天,或许你还需要再穿一件羽绒服?”
  何长宜从维塔里耶奶奶身后探出脑袋。
  “您真是太体贴了,我再没见过比您还要体贴的好人,要不要再将壁炉升起来,室内一定会温暖如同火山口。”
  阿列克谢彬彬有礼地说:“如您所愿,如果这是您所需要的话。”
  维塔里耶奶奶受不了般的大声叹气。
  “天哪,不如我为你们报名参加全峨喜剧大赛吧,你们一定能拿到冠军,现在先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唯一观众吧。”
  何长宜和阿列克谢互相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同时撇过了脑袋。
  维塔里耶奶奶指挥阿列克谢去厨房和面剁肉,她晚上要亲手做一道家常馅饼。
  何长宜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拿出给维塔里耶奶奶带的礼物。
  维塔里耶奶奶很捧场,惊喜地说:“哦,一个漂亮的铜手镯!”
  铜手镯是c形开口,可以按照手腕围度来自行调整尺寸,不受体型的影响。
  手镯纤长精巧,色泽柔和温润,外圈正中央的位置镌刻白桦树的标志,两侧纹饰斯拉夫传统编织纹路,象征守护、力量与智慧。
  而在手镯的内圈,则镌刻着维塔里耶奶奶的姓氏。
  何长宜将铜手镯套在维塔里耶奶奶的手腕上,她举起来对着光看了看,赞叹道:
  “真是一个简洁优雅的镯子,看起来非常昂贵,你一定花了很多钱吧。我想,这样漂亮的手镯更适合套在年轻人的手腕上。”
  维塔里耶奶奶依依不舍地将手镯褪下来,被何长宜拦住了。
  “事实上,我在这个手镯上花的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上维塔里耶奶奶不解的目光,何长宜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因为我就是手镯的生产商。”
  在峨罗斯,铜被认为具有神奇的力量,能够驱病辟邪,铜离子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治疗关节炎,许多人都喜欢在身上戴一些铜质装饰品,比如说铜戒指、铜项链,以及何长宜所卖的铜手镯。
  她送给维塔里耶奶奶的这个手镯是单独定制的,而面向大众销售的批量产品则要更加简约,或者说省工省料——
  外形宽而扁,表面光滑,仅有中央一处熊头浮雕,内圈镌刻“上帝与我同在”的花体字母。
  何长宜对铜手镯的定价相当便宜,只要五十卢布,主打一个薄利多销,市面上找不到比这还要便宜的铜质首饰。
  正如她所料,峨罗斯人果然对铜饰品,从彼什科夫和瓦西里等眼光老辣的零售商就能看出,他们对铜手镯展现极大的热情。
  她这次带来了六万件铜手镯,一天时间就全部被瓜分完毕,全部售出后获利三百万卢布,折合不到四千美元。
  彼什科夫抢到了两万件铜手镯,迫不及待地催促:“我还需要更多!”
  这一次的试水,市场反响好到惊人。
  何长宜立即找到卖铜线工人所在的工厂,以非常实惠的价格买到了更多铜线,毕竟这家工厂已经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甚至默许工人自己给自己“发工资”。
  与此同时,她向谢尔盖所在工厂租用闲置的金属压印机,并雇佣了濒临失业的压印机操作工。
  有原材料,有设备,有工人,还有订单,不计其数的铜手镯被运往莫斯克。
  五台金属压印机火力全开,工人们三班倒,只一天就能生产出四万件铜手镯。
  何长宜还提供了新设计图,中央图案从熊头到太阳十字再到雷神斧头,而内侧铭文则为神祗之名或是宗教短语,种类繁多,不一而全。
  这些宗教色彩浓厚的铜手镯大受欢迎,一经上市便立刻被抢购一空。
  不过,仿冒品也立刻冒了出来。
  虽然仿冒者所用的原材料铜的质量和做工都更差,由于杂质过多而有些发黑,但因为足够便宜,也吸引了不少客户,挤占了原版的市场。
  何长宜毫不意外,事实上她并不打算将铜手镯做成长期生意。
  这一行的准入门槛太低,只适合赚一笔快钱,除非她打造自己的首饰品牌,但在如今的峨罗斯,知识产权就像地上的小石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来踢一脚,而在本地经营实业如同空中花园,看似繁花似锦,实则随时都有可能覆灭。
  市场上铜手镯的价格战越打越激烈,从五十卢布卷到三十卢布,还有不断降价的趋势。
  在用完最后一批原材料后,何长宜将库存铜手镯折价卖出,给工人发了一笔奖金,她当机立断关停了临时小作坊。
  挣完钱就跑,价格战谁爱打谁打。
  只一周的时间,何长宜就赚到了一千四百万卢布,折合不到两万美元。
  现在她距离六万美元目标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得知何长宜结束了铜手镯的生意时,郑小伟不无可惜地说:
  “还能赚钱干嘛要关呢,就算赚的少了,可只要开着就能有钱进账……”
  耿直没吱声,难得觉得郑小伟说了句人话。
  何长宜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浪费在赚不了钱的事上。”
  郑小伟悄悄嘀咕:“可那不是还能赚嘛……”
  何长宜却说:“有机会赚一千万卢布,为什么要只赚一百万?”
  郑小伟的脑袋里的灯泡一下就亮起来了。
  什么,老板又有新的赚钱点子了?
  何长宜没多说,正好她一周前从国内订的货运到了,便安排耿直和郑小伟去卸货。
  郑小伟鬼精鬼精的,趁人不注意,偷偷打开货箱,发现里面是包裹严密的小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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