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炮灰美人 第93节
叶华浓拍了拍手里的糕点残渣,一点也不含糊:“那人距离咱们多远。”
卯湘:“我不敢细探,但能确定就在会场之内。”
叶华浓:“行,把残灵给我。”
利用卯湘手里剩下的残灵摆弄一番,叶华浓道:“其实要通过残灵寻人的手段不少,尤其这么近的距离,只是若不想被人察觉,那不光要在寻人器物上做文章,最关键的得是遮蔽残灵气息。”
“否则若遇修为高深者,一丝残灵靠近引起的轻微共振便会被他察觉,十之八九会露馅。”
说完她手上出现一枚蝴蝶,这蝴蝶看着平平无奇,并无各色灵蝶的斑斓美貌,但却是剑宗附近很寻常的一种蝶类。
若是出现在周围,也断不会引起猜疑。
叶华浓将处理好的残灵喂到蝴蝶口中,那蝴蝶便煽动翅膀往外飞去。
速度并不快,不紧不慢的正好契合二人的脚程。
卯湘道:“那我便隐在暗处,若他所在方位不适合你们前往,你们便直接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确定他伪装面貌的。”
说完便与二人就此分开。
王凌波也并未一直盯着蝴蝶,而是与叶华浓做闲逛状,很自然而然的顺着蝶引往某个方向移动。
也是运气好,不过几刻钟的时间,叶华浓竟告诉她,灵蝶所寻之人就在附近了,许是对方今夜也来集市打发时间了。
继续往前,大约走了百步之后,那蝴蝶突然如同落叶漂浮,不规则的缓缓下坠,而就在下坠途中,身形展开变成了一方轻柔的丝帕。
那丝帕上绣着蝴蝶的样式,一切浑然天成。
丝帕顺着山涧夜间微凉的清风,徐徐落在一个身着白衣的修士肩上。
对方原本正站在一个贩卖符宝的摊位面前,感觉到肩上传来的轻微触感,他偏过头,将落在上面的东西拿下来。
王凌波上前,面露歉意道:“抱歉,是我的手帕被风吹走了,扰了公子。”
面前的人长相自然跟那日在淳京看到的白发魔修不是同一张脸,对方模样只是清秀,身材中等,衣饰打扮也没有显眼之处,真就尽可能的低调。
也不知用了何等法门遮掩容貌,竟骗过了五洲各方大能。
林琅也认出了王凌波,当日在淳京虽只是匆匆一眼,但对于极度倾慕美人的合欢宗人来说,已经足够让人见之难忘。
只是可惜了当时不但要应付赵离弦的打杀,还得琢磨遮掩他掳走魔尊的意图,因此根本没机会与美人相交一番。
此时见到王凌波在山涧集市闲逛,惯性的疑心之余也不免有些欣喜。
他将丝帕递给王凌波道:“能为美人拦住香帕,自是荣幸之至。”
王凌波接过丝帕,露出面对油嘴滑舌登徒子的警惕与尴尬:“那便不叨扰公子正事了。”
“华浓,我们走。”说着不待他挽留便急匆匆离去。
林琅有些遗憾,只可惜他如今面貌普通又手段受限,否则自然要留下美人对饮一番。
只是对方那避之不及的神色倒是让他打消了那一丝怀疑。
等回到了剑宗,确认林琅再如何也不会跟到此处后,王凌波才收起那方帕子,对叶华浓道:“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若是有事,我自会马上唤你。”
叶华浓点点头,二人这才分开。
不过王凌波会饮羽峰的时候,赵离弦还未回来,被叫去主峰商议事务去了。
不知道他多晚回来的,总归第二天王凌波起床用早餐的时候,他已经端坐在餐桌前。
就是对她仍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若说前三场赛事,各方还有娱乐之心,那么从今日的乙级赛场开始,众人态度便肃穆多了。
乙级赛乃是千机府制定规则,只见武坛波动,凝实的地板犹如液态一般,一个巨大的立方体浮出水面,缓缓转动着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竟是个巨型魔方,三色六面,纵横各六格。
说是三色也不准确,因为并不单纯以颜色划分,而是质地。
分别为金属,木质,液态。
接着魔方疯狂转动,数息只见便打乱了章法,金木水三种形态的小方格凌乱排序,找不到章法。
而早在魔方浮现的那一刻,参赛的炼虚期修士已经被收入其中。
这次是千机府掌门班技亲自宣布的规则。
“率先解开魔方者得胜。”
有人疑惑:“可有一方解开那便意味着后面全输,剩下的名次如何排序?”
班技:“除魁首者,余下皆不记分。”
其他几个掌门一听便知道这老小子又犯病了。
凛洲总喜欢给自己上极致强压,试图用背水一战的绝境刺激修士的决心。
乙级场可是有足足25分,以现在各宗的分数差距,如果除第一名外其余宗门不计分,那甲级赛还打不打了?
渊清几人赶紧把那梗着脖子不肯改规则的执拗老小子按下去,接着一道法阵打在巨大魔方上。
宣布道:“每有一队解锁登出后,魔方状态便会退回一步,直至最后一队出来。”
“按照登出顺序为本场名次。”
乙级赛这才得以顺利展开。
比起前面三场一日以内便结束的赛事,乙级赛便是肉眼可见的持久赛了。
从天亮到天黑,魔方内部分布在各个格子中的修士仍在苦苦探寻逃脱之机,王凌波起身,有些疲惫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再来。”
“神君记得给我留影。”
赵离弦对其中几个炼虚修士的手段挺感兴趣,看得正专注,闻言点点头,顺势就摸了个留影石出来放到身前开始记录。
而号称要回去休息的王凌波,在离开赛场后,却是并没有往饮羽峰的放向而去。
第92章
此时的天道石座基法阵处, 五名炼虚修士正一丝不苟的把守。
这五名修士分属五大洲,虽只是炼虚修为, 但基本多为半步合体者,若换寻常,那是万万不可能做守备这等活计的。
光是五位高阶修士守卫还不妥当,包括渊清在内的五洲魁首均有神识投射在此处,直到赛事结束,天道石分配完毕放归行迹自由之前,都不会撤销。
就更不用说连接捕捉天道石的阵法本身还具有预警性,但凡被陌生灵力触碰一下,便会疯狂散播灵震。
按理说这不该是林琅区区一个合体期该来涉险之地。
但还是出现于此,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他远远的蛰伏于后方, 并未用神识探查。
一切好似平静无波, 除了远处时不时传来的赛场那边或是惊叹或是欢欣怒骂的动静。
但这方天地毕竟不是死的, 猎猎晚风,山涧虫鸣, 飞鸟振翅,时不时的灵兽嗡鸣, 都是混在在五名修士敏锐的感知中。
几只夜鸦从他们头顶飞过,这是剑宗内非豢养的灵鸟之一, 数量不算少, 跑来跑去并不异常。
只是一修士突然感觉自己脸上一凉, 微不可查的臭气弥漫在他鼻间,不消确认,便知道是那夜鸦飞过时砸下的粪便。
“这死鸟,倒是松快。”那修士低骂一声, 抬手欲将脸上的鸟粪拭去。
可刚抬手便是变故陡升,那鸟粪竟是以他们反应不及的速度瞬间蔓延至他们全身,直至将其包裹,若有人在场亲眼所见,便能看见几人此时皮肤成石灰状。
也不知是何等稀罕物,竟是一瞬间叫五个炼虚修士变成了石像,而近在不足十里处的五位掌门的神识却是毫无感知。
林琅此时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但他依旧不敢轻举妄动,没有散发一丝神识,而是将一类似镜面的法器悬于座基法阵之上,待法阵启动后,这才敢大喘气。
“快点,咱们时间不多。”他开口道。
接着一个身着黑袍,兜帽遮脸,看着枯瘦无比的身影从那镜面法器里钻出来。
“催甚催,老夫年纪大了,在这破镜子里憋了好几天,自是不敌你们年轻人手脚灵活。”
林琅懒得与他分说,目光落在天道石座基下的捕捉法阵上。
那法阵纹路色泽斑斓,好似各色属性不同的灵子涓涓流动,透着令人着迷的至纯灵力,林琅不过注视了两息,便赶紧收回了目光。
“不愧是天道石,便是接驳处的零散余波流动,便令人难以自拔。”
“若是修为低下者,怕是光瞧着便会心驰痴迷,就这么神游天外下去。”
黑袍人嘿嘿一笑:“你说呢,这可是与咱们魔界的混沌之根齐平之物,一界修士的基石,岂是常人能肖想独占之物。”
林琅讥诮的笑了声:“人界还真是得天独厚,凭什么我魔界需得一边修行,一边滤除杂秽,他们倒是天生就弄受用这至精至纯的洁净之力。”
“今日我便污染了这天道石,人界修士哪来的资格天生便以正道自居。”
说着他探出手,竟是将原本刻印在地面上的一缕阵纹,化实为虚般就这么拎了起来。
但在他碰到阵纹的那一瞬,陌生的灵力入侵,阵纹便噼啪作想即将发生灵震预警。
可还还未真正开始,时间便好似停止,那黑袍人手里出现两枚巴掌大小的骨骰,骰子一扔,不规则转动数圈,落下之时面上是两个六。
黑袍人当即欣喜道:“成了,今日老夫果然运气不错。”
在他赢下这局的瞬间,原本已经开始有所动静的阵纹,竟然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安静下来。
倒是林琅,无论看几次都觉得这老匹夫的功法太过流氓。
问道:“你赌的什么?”
黑袍人刚赌赢,无论赌的什么,赌大赌小,于他这种纯精赌棍来说都是心情愉悦之事。
便连语气也柔和三分道:“我与那法阵赌大小,若是摇出点数为小,便自留一臂在此处,然后自行离去,若是摇出点数为大,那它便保持安静。”
林琅挑眉:“连死物你都可以与之对赌?”
黑袍人:“若是普通修士布的法阵自是不行,但这可是那位渊清真人所设,其阵精妙菁纯,被天道石一冲,便是凡石也可成精了。”
“虽是微小,但若有些许意识执念,便可与我一赌。”
林琅懂了,渊清真人为了天道石安全设下的至高法阵,让法阵甚至拥有一定程度的自我危机意识,这反倒弄巧成拙,让这赌棍钻了空字。
林琅又问:“那若是方才你赌输了该如何?”
黑袍人立眉竖眼瞪他道:“输了,输了自然是遵守赌约,留下一支胳膊,咱俩夹着尾巴什么也不做离去,还能如何?”
“老夫难道是那等没有赌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