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第65节

  而且,他好似是要养着她作一直能被吃的肉粮,不想一下就吮干净她,而是要长长久久地吃下去。
  郦兰心都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更加悲哀,但她也没心思对比这个了。
  那色鬼既然不来,正巧给了她一点喘息的时间。
  趁着这几天,郦兰心强忍着难受,几乎跑遍了京城里外大小道观寺院,也寻到了几位有名的法师。
  经了林卦姑一事,郦兰心从慌乱中醒过了神,她因惧怕而焦急,从而上当受骗,所以后头再找其他的法师,她不再上来就说出目的,而是说自己最近精神不宁,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后,无一例外,这几位众说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法师,都看不出她被一只色欲大鬼缠上身了。
  她和那鬼孽海纠缠这么多回,她已经没哪处是他没舐过的了,按理说,她身上,必然沾染了浓重鬼气。
  可是这些大法师们,却都瞧不出来,连鬼气都看不出,更遑论收服了。
  请大法师的价钱可比林卦姑要多出不知多少倍,她耗不起这个银子去试,届时鬼没收,钱也没了,到最后人财两空。
  所有的希望,在月信结束、从最后一家有名道院回来的那一天,彻底湮灭。
  郦兰心关了寝屋的门,进了供奉许渝灵位的里间,搬了椅子,在里头坐了许久。
  点滴的时光流逝过去,面色从空茫,到犹疑,再不断挣扎,悒悒难安……最后,掌心攥紧了。
  站起身,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但终究没有落下来。
  “二爷……”她叫完这一声,咬紧了唇。
  良久,颤抖:“我知道,你不会生我气,你从来不生我气……我对不住你,二爷,原谅我这一回吧。”
  原谅她,不想就这么死掉。
  她在这世上,还有太多不舍的东西,她怕死,怕痛。
  她不贞了,但她卑劣地不想殉节。
  她想活着,想好好,活着。
  ……
  暖烟温娆,屋里晃着微弱烛光。
  褪了外袍,如从前几回掀开帐幔,定睛的一瞬,怔僵。
  床上的妇人背对他侧卧着,缊红着面颊,掀了被,身上软绸薄裙如流淌的牛乳,裹贴在她丰腴身段上。
  幽幽绵绵的身香丝毫掩盖不住,勾着人引向她。
  听见了动静,妇人慢慢撑身坐起,长瀑般的发散在后头,软躯娇腰,柔态妖娆。
  回首,仰视他,水眸盈着紧张,犹豫。
  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般,转回身,向上伸出双臂。
  柔软顷刻锁住他脖颈。
  宗懔愣住了。
  下一刻,毫无抵抗之力,被她拉进了床帐。
  帐内昏暗得紧,呼吸却交融着,先喂了他满唇脂香,口中红尖勾回银丝,妇人黏着他,贴融密合,然后终说了真正目的。
  “上回,你说的,如果我配合你,你就放我解脱,是不是真的?”她的声音很软,钻着他的耳窍。
  他没法立刻回答,因为她说话的时候,把他按在了香气极盛的深壑处,让他埋紧,吸闻到头脑发昏,才又把他的脸捧起来,软唇吻他眉心、眼睛。
  “是不是?”又问。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她在和他谈条件,和他虚与委蛇。
  她发现了他迷恋她身子,要以此为筹码和他谈判,他不能让她占了上风。
  但喉间控制不住滚动,整个人被绵软牢牢锁住,就这么毫无抵抗之力地,丧失了主动权。
  “……是。”良久,听见自己嘶哑到快难听清的声音。
  “那,要配合你多久?”她又问,这回,挺翘坐紧了磨动。
  闷吼压抑在喉深处,被她逼的鬓发俱湿,青筋暴起。
  刚要咬人,张了嘴,立时又被喂进一条软红,搅动黏腻间,断续回答她:“不,久……”
  “三两月,”催促她继续贴摩,粗糙掌心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撕扯丝裙的欲-望,“三两月……放你,解脱。”
  “你发誓?”她不信。
  “我发誓。”以最快的速度回答,“有违此誓,魂飞魄散。”
  “……这可是你说的。”她如今只能相信,向后倒身,曲起膝盖。
  白足踩在布满疤痕的宽肩肩头,丝裙提掀起一个深幽的口子。
  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她软吐着气,无奈又羞臊,慢慢柔声:“过……过来吃吧。”
  涎津滚动吞咽着,男人深眸泛了赤红,终是弓下身,钻了进去。
  第六十三章 小别重逢
  今年春浅腊侵年, 虽已是仲春中,但薄雪尚未化尽,冬气冰霜弥绕不退, 夜晚依旧是寒冷漫长。
  火炭慢慢燃烧至碎灰,天光微微露出一线时, 郦兰心缓撑起身, 眉梢松慵。
  深慢吸吐着气, 腰腹发软, 髀峡黏腻,酥山酸胀,她如今都已经有些习惯了。
  把睡时脱下的小衣穿上,掀了被下床,把屋子里烛火先点起来, 而后坐到妆台前,慢梳着云雾铺散般的长发。
  平常她梳发挽发很快,但最近慢了不少。
  一是,镜里人面容染粉,带着她怎么遮掩也收不住的风情月意,她逃避着不想多看妆镜,二是, 她浑身都没力气,手和腕都软得很。
  回忆滑过都是腥臊羞耻,她迎合着那鬼东西榻上磨缠的这些日子, 纵然她半分不愿承认,但身子早已在扭摆颠乱里变了。
  控制不住,声叫也放si无比,那只鬼还以她答应了配合为由, 逼诱着她说些听进耳朵里都觉得染了癫狂的浪语。
  昨晚,那恶鬼刚来过。
  最近这几回,那鬼东西的艮,已经快想钻进来了。
  身躯不由得微颤,咬紧唇,把这些疯忆赶紧从脑中清扫掉,尽量加快手上动作,挽好发髻,然后用提前备在台边,浸了冷水的软巾覆在面上,能驱散些燥意。
  等穿好衣裳,收拾完床榻,推开屋门出去的时候,一打眼就瞧见梨绵从靠近另一间小盥室里出来。
  看见她出了屋子,梨绵忙走到她近前:“娘子,早饭您想吃什么?我弄些肉粥怎么样,再热一热昨个儿晚上剩下的菜。”
  郦兰心自然点头,笑着:“好啊。”
  声音蕴着丝丝缕缕勾人的软懒,梨绵脑里第不知多少回发起激灵。
  咽了咽口水,定睛看面前站着的自家娘子。
  分明面容还是那样的面容,身段也还是那样的身段,声音也还是原本的声音。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些天,她总觉得……娘子身上,哪儿变了。
  以她的阅历,也只隐约看得出,娘子的神态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眼意眉情中有股子朦胧懒漾,像是,像是,
  像是经年敛着蕊心的殷粉芙蓉,被什么拨勾开了层叠软瓣,酥怯香气溢流出来。
  咽了咽口水,越发迷茫呆愣。
  郦兰心蹙了眉,抬起手,在面前突然就站在原地盯着她发愣的丫头眼前晃了好几下:“梨绵?”
  忧声把被叫的人从疑思中惊醒。
  梨绵猛地回神:“啊?”
  郦兰心忧惑望她:“怎么了,怎么突然看着我发呆呀?”
  “没什么!”梨绵心虚扬声回答,转身就小跑窜向二院门,“我去煮早饭了!”
  郦兰心看着她今日古古怪怪的举止,也拿她没办法,无奈摇了摇头,收回眼,进了盥室。
  洗漱好后,又把还在睡梦里的醒儿从被窝里拔出来,催促这小丫头赶紧收拾干净。
  天光亮时,正要一齐坐上桌吃早饭。
  宅门突然被拍响。
  梨绵对这拍门声最熟悉,放下碗就站起身往外走:“娘子,帮林敬送东西的人又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府那边林敬送来东西,都是她去和跑腿的几个人对接的,今天来的应该还是之前那个阿才。
  而坐在凳上的妇人,握着粥勺的手颤抖一顿,而后不着痕迹,缓缓捏紧勺柄。
  林敬。
  她如今,最想避开的,就是这个名字。
  细想想,她竟然已经一两月不曾见过他了。
  她梦里的那个,不是林敬,只是披着林敬的皮、来索她欲气精元,拿鬼津浇她满身腥浓鬼气的厉鬼。
  真的林敬是热忱的、恳挚的,而梦中的厉鬼,疯狂狠肆,痴迷r-yu,最喜欢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正的林敬,一直在太子府里从未出来。
  她曾在梦里问那只大鬼,为什么要顶着林敬的皮,但他却没有回答她。
  她觉得,那恶鬼是故意的,他不只是要在梦里让她堕进深渊,他还要戏耍她,让她再难面对和那个和她弟弟一样的年轻人。
  她在梦里,不知羞耻地磨润那张面容这么多回,如果在白日清醒时见他,她真的……
  梨绵拿了东西和信回来,坐下后,却见先前都急着要看林敬来信的自家娘子,坐在桌前,握着勺子,久久愣神,脸色还有点发白。
  “娘子?”一旁的醒儿也发现了,叫她,“娘子,林敬来信了。”
  郦兰心抿唇,然后伸手示意梨绵把信给她。
  微吸气,展开信,眼睛飞快扫了信上内容。
  看完的一瞬间,瞳中微缩,指尖颤抖两回,信纸坠落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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