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杀 第90节

  一场漫长得分不清是欢愉还是折磨的渡酒吻,反反复复,弄到她有些缺氧。
  不知第几次,换气的空余,谢青缦顶着窒息感和晕眩感,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
  “我不行了,不行了,叶延生,我真的喝不下了,不能再喝了。”
  叶延生应声停下。
  他低头望着她抱着自己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长发,漫不经心问她,“可是阿吟,酒还没喝完,多浪费?”
  谢青缦心说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再玩下去她就要被玩死了。
  她呜咽着往他怀里钻,说自己真不行了,你喝醉了,醒醒酒好不好?
  叶延生说好,嗓音慵懒带笑。
  谢青缦惊疑未定地松手,就见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向下一掠,停在了不可言说的位置,语气十分温柔:
  “那就换个地方喝,怎么样?”
  谢青缦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叶延生一手拎起酒瓶,一手按住了她的膝盖,虎口牢牢卡住,朝她欺近:
  “昨天在温泉,阿吟不是全喝进去了吗?现在只有一点,会不会不够?”
  谢青缦是真怕了。
  “别碰我!”她抬手去挡他,想要逃离这里,一挥手无意将酒瓶打翻。
  香槟酒液倾了一地金色。
  叶延生被溅了一身,表情平静无波,气场却强烈得似乎能穿透身体。
  他抚摸着她的侧脸,动作极缓极温柔,“既然洒了,换一瓶吧。干红,干白还是继续用香槟?”
  谢青缦望着他,浑身发软,止不住的心悸,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我不要。”
  “那就干红吧。”叶延生勾了下唇。
  “……”
  这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让谢青缦想要发疯。
  叶延生根本不管她是什么表情,指尖贴着她脸颊,拍了两下,和缓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危险:“我去取酒,阿吟乖乖地待在这儿,不要动,明白吗?”
  谢青缦根本不敢说“不”字,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大约很满意她的顺从,他亲了亲她的唇,当真放开她,转身离去。
  室内重新寂静下来。
  -
  叶延生离开的一瞬间,谢青缦想都没想,直接翻身下床,进了衣帽间。
  她根本没打算留下。
  他都不清醒,这种时候她不走,在这儿任人宰割,那跟疯了有什么区别?
  衣帽间的光线明亮,映照着中央珠宝台和腕表展示区,也映照着谢青缦本人。
  立镜中的女人长发凌乱,唇红洇开半边,上半身的衣服也被撕得粉碎,近乎不穿,从颈间到身前,全是被弄过的痕迹。
  暧昧,又不堪。
  谢青缦不敢耽误,也不管这是夏天,就近拎了一件羊绒披肩裹好。
  她也不敢停下来收拾自己的模样,只掉回去拿了自己的手机和包。
  跟一个不清醒的人争论,毫无意义还会起反作用。不管怎么样,都等明天再说吧。
  全程不过两分钟,她片刻不敢停,也没心思再考虑有没有遗忘东西。
  拉开房门,直接就要跑。
  也就是这一刹,谢青缦迎面对上一双视线,心脏差点跳出来。
  叶延生就等在门外,根本没离开。
  他安静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勾了下唇:“你打算去哪儿?”
  尖叫声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脱离险境的庆幸瞬间消散,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漫上来,谢青缦浑身在抖。
  见她不说话,叶延生朝她迫近了一步。
  身高差和体型差带来的阴影,将谢青缦彻底笼罩,她一阵腿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阿吟要丢下我吗?”
  叶延生拨开她凌乱的发丝,摩挲着她颈间的痕迹,语气里透着几分阴冷的惋惜。
  “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话呢?阿吟,如果你乖一点,我都打算放过你了。”
  极度的恐惧下,恶向胆边生。
  谢青缦手指猝然掠向他的喉咙,在他闪避的同时,她矮了下肩,想跑。
  念头一起,叶延生的掌心压在她肩头。
  她挣脱不掉,身形微转,顺势反身肘击,直撞向他胸膛位置。
  可叶延生的动作始终比她快,缠着她胳膊一扭,就卸掉了她的力气。
  怕伤着她,他不止不敢还手,甚至没跟她动真格,就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在了墙上。
  披肩掉落在地。
  叶延生对她的胆大妄为,似乎意外又兴奋,又似乎觉得她不自量力,低嗤了声。
  “长本事了,霍吟,你才学了几天,就敢跟我动手?”
  他松开按着她后颈的手,将她翻转过来,面向自己,审视着她一身的痕迹,笑容淡了下去,“你就那么想跑?那么想离开我?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也要走?”
  谢青缦的声音在颤,“叶延生,我……”
  “嘘——”
  叶延生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语气冰冷又不耐:
  “你最好不要说我不想听的。不然今晚,有的是时间教你这张嘴怎么用。”
  谢青缦咬了下唇,面色如纸。
  叶延生捏着她的下巴,欣赏着她终于识相但又特别不甘心的样子,眸色暗了暗:
  “既然不想穿,今晚就别穿了,既然不喜欢在床上做,那我们就换个地方。”
  -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谢青缦几乎放弃无谓的挣扎了。
  像是老天跟她开的一个致命玩笑。
  上一次提分手,是在温泉里,地点不对,完全被叶延生当成受不住欺负的求饶和哭闹,每说一句,都等同于助兴。
  这一次提分手,是在正常地点,可时机不对,叶延生喝醉了,完全不听她说什么,阴晴不定得让她害怕。
  她根本不敢逆着他,因为她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想出什么刁钻的玩法。
  真的要命。
  可心里建设做得再多也是白搭,她没想到,叶延生醉酒时这么疯;更没想到,他说的换个地方,是指地下酒窖。
  酒窖中有单独的恒温恒湿系统,在夏日里阴凉到有些冷,光线也暗淡,照出通顶贴墙的置酒架,回形的奢石吧台,下陷的沙发区,还有纠缠的两人。
  没有拒绝的余地。
  谢青缦勾着他脖子,被动地承受,完全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求饶似的跟他说“冷。”
  搞不过他,她便开始顺应。
  反正就当是分手前换个地方做了,虽然诡异,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平时很吃她这一套,即便不会停下,也会温柔很多。可这一次,迎合和讨好都不管用。他似乎完全没有清醒时的意识。直到她抱着他说害怕,这一切才和缓下来。
  叶延生捞起了她一条腿弯。
  ……
  不知道在哪儿。
  似乎是一个俱乐部,又像是在赌场。
  长廊里光线昏黄,谢青缦被人带入一个房间,耳畔的喧嚣和哄嚷都渐渐远去,隔绝了声息,也隔绝外面的一切。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少年的五官落在阴影里,她看不清,只觉下巴被他捏得生疼。
  “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许出去?”
  低冷的语气透着几分不耐,他的手指收得更紧,迫她开口。
  谢青缦猛然挣脱了他。
  她拉开门把手,却没有回到长廊,而是今晚那个地下酒窖。
  叶延生攥着她的手腕,将她甩在沙发上。
  “你打算去哪儿?”修长的手指勾着领结,一扯,领带落地。他欺身而下,沉沉的嗓音带着危险的警告和强势的侵略感,“阿吟,你为什么这么不乖?”
  谢青缦说不出话来。
  双手被反剪到身后,领带缠了上来,他将她压坐在身上,将她按在吧台边,将她带回到沙发上,将她直接抱起。
  混乱的场景,混乱的声息。
  梦境里的时空都错乱,前后也没什么逻辑,只有最后的体验,真实地传到现实里。
  眼前的一幕,让她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今夜发生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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