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乔大人诧异:“何事?”
  “当年我携带的暗卫中,混有一半普音寺的人。”
  “?!”
  乔大人听后大惊,他瞳孔紧缩,难以置信:“难道说...是...”
  喻敛道:“墨卿到底知道与否,我不清楚。这些年来,自我儿喻栩洲出生,直至长成,他家墨言莫名便与我儿走得及近。栩洲幼时,也会在从墨府回来后。与我夫人说,他同墨言独自一块时。年少的墨言亲口告诉他,他父亲墨卿,不知为何,总命他定要与栩洲多多来往。"
  喻敛眸中染上几分悲凉,随即又似释然了一般,摆了摆手:“罢了。反正夫人离逝,我自觉也活够了。只是唯一放心一不下的,便是一双儿女。对于女儿歆然,我自知亏欠至深,无力挽回。而今唯有这个儿子,我只愿他能在这场乱局中,活到最后。”
  说至此,后边廊间,辛雁带着侍女碧儿途径此处,无意听见了喻敛此时待喻栩洲的话语。
  “不过如今的他,着实令人忧心啊。自他母亲过世后,这几月间一得空,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家中管家也时常来向我禀报。说栩洲他变得不爱言辞,若非是每次的膳食,均是儿媳辛氏亲自送去,只怕平日里他连膳食也不会好好吃。”
  听到喻敛的叹息,辛雁脚下一顿。抬手示意碧儿止步,碧儿虽奇怪,但还是跟随辛雁往后退,藏匿住了身形。紧接着,又听到喻敛继续道:“如此以往,长久萎靡,难以振作。只怕...将来侯府若遭何针对,他恐将难以应对。”
  “你也莫要过度悲观。”乔大人似想到了什么般,忽道:“陛下前几年,命令你我协高将军所办的那件事,仍差最后一步了。如今你已休了三月。缺了你手下的那些人,光凭我一人,倒也难办。白太傅那边的势力,近三月来一直在盯着我,我倒也不敢有何动作。故而此番前来,也是为此。你瞧瞧哪日,早些将高将军提起的那人派过去。”
  喻敛问:“高将军予你通信了?”
  乔大人点头,面色凝重了几分:“宜坤那边,据说近日有些骚动。高将军担忧,恐会爆发什么乱事。便说应早些命那人赶快过去。这不,陛下那边早前时日也有了动作。就在你侯府出事的前一夜,五殿下便被陛下派走了。”
  “协同五殿下的,是哪位大臣?”
  “高老将军大女儿所嫁郎君,孟大人。”
  “......”
  沉默半刻,喻敛叹了口气点头道:“后面的事,你不用插手了,以免惹得白太傅怀疑。若被他逮住了何把柄,便不妙了。后面需办之事,还是交由我吧。”
  乔大人点头,但似想到喻敛方才的那些话,道:“喻敛。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不妨还是寻一下辛将军。到底你们是亲家,就算他届时不愿救你。可他的女儿,他不可能会坐视不管。他日,太子要真待侯府下手了。若是能依仗此关系,保住儿子倒也是好的。”
  “......”
  喻敛没有接话,辛雁听着后面这段莫名的话,只觉奇怪。
  不久后,只见喻敛摆了摆手。接着便同乔大人往茶室的方位离开了。
  直至今日,辛雁再回顾三日前,偶然听到的谈话。仍是不懂,最后乔大人的话,究竟是何意。侯爷他,似乎想要请求她阿父什么。
  虽然待最后的那些谈话,她听得云里雾里。但对于开头听见的那些待喻栩洲的无奈叹息,她倒还是懂得。到底侯爷还是希望,喻栩洲能够早日振作起来。
  想到此,她再定眼瞧着衣柜里的那些新衣。咬牙上前,将那些白色玉色的袍子抱出,扔了出来。
  “碧儿,你先去将这些衣物处理了。”辛雁将那几件袍子递给碧儿,待碧儿接过后,又继续道:“我去一趟书房,将小侯爷带出来。待会,你便在书房寻我。”
  碧儿抱着那些衣物,不解道:“少夫人,你这是要?”
  “虽然知他用功,可到底成日闷着,也不是办法。我打算带小侯爷去挑些布料重新添冬衣。”辛雁低眉,伸手捏了一把,那些新衣的布料,摇头道:“你瞧,都入寒了。他也只会买些算不得厚,适宜秋天的袍子。这怎么御寒?虽说书房内有暖炉,炭盆。可到底这些衣服还是穿不得。拿去全处理掉吧。”
  说完,辛雁又开始挑选自己的衣裳。
  碧儿眨眼瞧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禁道:“少夫人,要不还是等我先为您盘好发髻后。再去吧...”
  辛雁听此,扭头愣了片刻。抬手摸了摸自己那有些毛躁的头发。这才意识到,忘了梳头。于是乎,她只好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至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碧儿的速度很快,不过多时。便替辛雁梳好了头发。之后她便抱着那堆衣物,走了出去。
  但是碧儿刚走没多久,两名小婢女又走了进来。许是碧儿嘱咐进来收拾的人吧。
  辛雁倒也没在意,便扭头出去,朝喻栩洲的书房赶去了。
  倒是那两名婢女,在整理床时。发现榻上落红,纷纷惊讶。
  其中一人惊喜地对另一人道:“你快些出府,给东宫的太子妃传消息。少爷与少夫人,终于同房了!”
  “我这便去!”
  另一婢女点头,故而也连忙小跑了出去。
  第143章 审美
  当辛雁终于赶到书房前之刻,她顿住了。轻手轻脚的缓步靠近门前。见着木门的禁闭着,又扭头往窗户那边走去。直至位于窗前,她探出脑袋,透过半开着的窗,瞧见屋内捧书早读的少年时。内心一阵感叹。
  视线往书案前那边看,只见书案之上,摆放着各色乱杂的书卷。她隔得远,瞧不清书名。但那书案之上,似乎也有抄本。连那石砚内的墨几乎也快用光了。
  不过最奇怪的是,只有喻栩洲一人。
  “奇了,都迟呢?”
  “......”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道身影出现。他好奇地瞧着正位于窗边偷偷摸摸粉色身影,歪头奇怪之际,也走过了去。
  直至听到辛雁这句诧异疑惑,他方才出声,只是他嗓门一向比较大。这一声,竟也惊扰了书房内的喻栩洲。
  “少夫人,你找我吗?”
  “x?!”
  辛雁被都迟的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差点没跳起来。
  “?”至于里边的喻栩洲,显然听到了动静。好奇往窗边瞧。只一眼就撞上了一个心虚的粉色身影。
  二人阁窗相望,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喻栩洲放下手中卷书,瞧着辛雁那副心虚表情,不禁奇怪蹙眉。朝门口走去。
  当原本禁闭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随即不过一会,喻栩洲便从中走了出来。辛雁瞧着他走至自己跟前,有些无措的尴尬笑了笑,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哈哈...”
  “?”
  喻栩洲背后,挑眉道:“那为何不直接敲门进来?”
  瞧着她那副似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喻栩洲便觉得没什么好事。于是他就这般狐疑地看着她。辛雁想到他那些被她丢掉处理的衣服,不知为何总是一阵心虚,她下意识闪躲着喻栩洲狐疑打量的目光。
  直至一道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喻栩洲方才明白她为何心虚。
  “少夫人!您交给我的那些衣袍,全处理掉了!”
  没错,这是碧儿的声音。她追上来了,甚至也没能看清喻栩洲就站在辛雁跟前。
  辛雁听着碧儿这句大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闭眼。再睁眼时,面对的则是喻栩洲一张放大的脸,“处理衣袍?夫人,什么衣袍啊?”
  被忽然吓了一跳的辛雁,脚下退后一步,拉开在了与喻栩洲过近的距离。抬手轻咳了两声,道:“没什么...就是我想着,带你去出购置些御寒的新衣...”
  都迟听后不解,问:“少爷不是前阵子才购置许多衣袍吗?还特意告知了我尺码。让我去随意定制些新衣。”
  “?”
  辛雁听后愣住,扭头看向都迟,反问:“玉色、白色的那些样式都是你挑的?”
  都迟点头,完全没注意到喻栩洲愈发黑沉的面色,“是。少爷说,只要不是青色。什么样式颜色的袍子都行。我就挑了墨色、白色、玉色的布料。”
  “......”
  辛雁沉默了。
  且先不说颜色了吧,就谈那些袍子上身的效果,还有那些堪称油腻样式的图样。
  别谈多丑了。
  若非常喻栩洲天生白肤,天生一张仿若玉雕般的相貌,那些丑衣服,谁顶得住?
  但凡换个稍微黑点的,都穿不了。
  “都迟。”此刻,碧儿已走至几人身旁。只见辛雁拉下一张脸,正对都迟退到了喻栩洲身侧,手捏上喻栩洲的一只袖子,又再指着那明明一玉色,却还绣着违和满满的花鸟图的衣裳,道:“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瞧瞧,这东西它好看吗?”
  “好看。”
  都迟点头,一本正经。
  “?”辛雁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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