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艾洛简直要被他这突然的辩解气笑了，他双手叉腰, 忍着腰腿的酸软，气势汹汹地质问：“那你再说一遍，我们是什么关系。”
休默嘴唇抿得紧紧的, 眼眸垂着, 盯着地板，仿佛那里能开出一朵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不说话？”艾洛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不说话就代表不承认，不承认就说明不喜欢, 既然这样……那我要辞职！我不想干了, 我要切断我们之间唯一的工作联系！”
“不行。”休默猛地抬头，面露不满。
难道他辞职是为了去找米尔恩？
他绝不允许艾洛去插足别人的家庭, 更无法忍受艾洛离开他的视线。
“为什么不行？”艾洛向前一步, 仰头逼视着他，眼圈却红红的, “请问，你有什么立场说不行？我们除了是上下级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
“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婚约, 没有暧昧对象……”休默声音提高了一点, “但是，米尔恩他有未婚妻……他不值得你这么做，他根本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 你总是提米尔恩做什么？”艾洛觉得他被砸的脑袋出了问题，简直越来越不可理喻。
“你还维护他？”
休默的瞳孔收缩，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出道到现在，花边新闻从来没断过，他只是外表光鲜，他……”
“嗯，然后呢？”艾洛冷冷地打断他，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
“……我不同意。”
休默憋了半天，最终只挤出这四个字，透着蛮横的，毫无道理的固执。
艾洛：“……”
他彻底麻了。
失忆后的休默，脑回路怎么跟米尔恩那个疯子越来越像了？完全听不懂人话。
沟通无效，他懒得再浪费口舌，捂着仿佛快要断掉的腰，踉跄着下了床，开始收拾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我回家了，辞职报告我会发到你的邮箱。”
休默握紧了拳头，他向前迈了一步，想要阻止，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地定在原地。
艾洛说得对，他没有任何立场。
上司吗？多么苍白可笑的身份。
如果再像之前那样强行把他关起来……总有一天警察会找上门。
心不在这里，再怎么禁锢也是徒劳。
他看着艾洛穿戴整齐，走向门口的背影，休默干涩的问：“你为了他……真的要离开我吗？”
艾洛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闻言回过头：“你都不肯承认我的身份，连一个让我留在你身边的名分都不愿意给，我还不如去找米尔恩，反正一样的没名没分，但我和他在一起，在你这里就有身份了……”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休默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一字一句地说：“你得叫我，一声二、嫂、嫂。”
他装也不想装了，“对了，我不介意他未婚妻的存在，只要他爱我就好。”
“你这是在作践自己，你……”
“是，你清高！你自爱！你守身如玉！”
艾洛反驳道，“那你继续去找昨晚陪你虫子去，找我做什么？对了，我这一个月的薪资，麻烦准时结算给我！不然，我们法庭见！”
说完，他猛地拉开门，转身就走。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先腿软得瘫倒在地，实在是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家伙是永动机成的精？
折腾一晚上，大清早还有这么充沛的精力跟他吵架？
……
然而，就在他一只脚踏出门外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身后袭来，他的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牢牢攥住，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向后拽去，后背重重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洛洛……”
休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脆弱，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环住他，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蹭着他敏感的皮肤，低声说，“你要去哪里？我不许你走……”
“我爱你，我好爱你，超级爱你……”
艾洛浑身一僵，这声音怎么有些不太对……
他慢慢转过身，对上休默那双写满了无措和真诚的眼眸，刚才的阴郁和冷漠仿佛被什么东西击碎了。
“你……”艾洛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什么？”休默紧张地看着他，手臂依旧环得很紧。
又来了。
“你昨晚……”
提到昨晚，休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声音也低了几分：“昨天……是我没忍住。”
“因为我忘了跟你说了，上次被砸到头，医生说那里有点小障碍，就给我植入了一个辅助性的生物科技装置……”
“等会儿！”艾洛猛地打断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哪里有点障碍？”
休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半推半抱地把他往客厅沙发那边带。
两人跌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休默握住艾洛的手，引导着他缓缓探向自己双.腿之间，然后朝着艾洛无辜地眨了眨眼，“就是这里。”
艾洛：…………
所以，现在是治好了？！不是蔫黄瓜了？
“你看我昨天的表现，怎么样。”
休默观察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让我问问体验者的反馈，根据反应调整下一阶段的治疗方案……”
“还有下一阶段？”艾洛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难道这玩意儿还能升级？变大变小，变粗变窄？！”
休默摇头：“不是，不是，主要是刺激活.性和敏.感度……我之前，那里如果有反应的话，会伴随着剧烈的神经痛……”
“等会儿！”艾洛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眯起眼睛，语气危险，“所以，你昨天是拿我当实验品，试试你的新工具好不好用吗？”
“你不是……也挺舒服的吗？”休默小声说着，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我……”
艾洛噎住，想起昨晚某些失控的片段，脸颊爆红，他无法理直气壮地否认，确实是有些舒爽的……
他头疼地扶额：我当初选择接近你，就是看中你情感淡漠外加疑似“不行”，现在你告诉我，快治好了？
而且，我现在这该死的虫母体质，在某些时候会被本能支配，只想缠着雄虫贴贴做那个，有时候不受控制，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看着艾洛脸色不太好，休默更加紧张了，他握住艾洛的手，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
“也……也不是。”
“那……明天你可以陪我去复查吗？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我想彻底治好。”
艾洛看着他难得露出的，带着点依赖和期待的眼神，心软了下来，但随即又警惕起来。
他干笑两声，试探着问：“好吧……那，我跟你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休默回答得直接，仿佛这是理所应当的身份。
然后，他又带着点委屈看着艾洛，“我都跟你这样了，你还不想承认吗？
我发誓，我之前和那些模特真的什么都没有，以前是为了寻找创作灵感，有时行为可能有点出格，但是也仅次于创作方面……”
“但洛洛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任何虫不清不楚了！”
艾洛干笑了两声：“那……那医生有没有顺便检查一下你的脑袋？”
“我没有问题，我真的是为了艺术！”休默一本正经地解释，“很多伟大的艺术家都会有些非常规的举动，寻找灵感需要突破界限……”
艾洛：你是突破界限了，我要同时应付失忆前和失忆后的你！
一个阴郁疯癫，一个别扭幼稚，加起来破坏力翻倍啊——！
他又指着休默锁骨，胸膛上那些暧昧的红痕，故意问：“那你身上这些……是哪只虫的杰作？”
休默低头看了看，突然很是得意：“嘿嘿，这，这不是昨天……你太激动了嘛，没事，我一点也不疼哦……”
“谁问你疼不疼了！”艾洛故作严肃，“那我身上这些呢？”
艾洛扯了扯自己松垮的衣领，露出更多痕迹。
“还不是你一直不老实……”
休默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我下次不这样了，我会更加温柔的……”
艾洛盯着他，又问：“那你爱上班吗？”
休默被问得一愣，茫然地回答：“为什么要上班？我觉得这是十分枯燥，十分没有意义的事。”
艾洛又问：“萤火虫是世界上最丑的生物，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