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德瑞安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看来,“干什么?”
  温笛抓着他的衣袖,眼神思量,沉默数秒说:“你......你并不是真的想伤害我,对不对?”
  就在德瑞安抱他回来的这一路,温笛察觉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德瑞安好像是被迫伤害他,可内心深处却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到底是为什么?
  德瑞安闻言一愣,随后勾起了嘴角,语气充满讽刺:“笑话,你到底在说......”
  话还没说完,他猝不及防被温笛推到了墙上,用了壁咚的姿势——
  “你别笑了,你笑起来太假了,你根本就不想笑吧,而且你笑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
  德瑞安眼神迷糊了一瞬,才恢复正常。
  他垂眼看着身前的温笛,有些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然被温笛压在了墙上。
  气氛安静了数秒。
  “你说......我其实不想伤害你?”德瑞安的嗓音少了平时的玩世不恭,显得分外正经。
  温笛点头:“嗯。”
  “那你猜猜我究竟想干什么?”他的语气忽然变沉,眼底迸发出危险。
  “我不知......”
  下一秒,面前的人忽然压上来,黑影落下,温笛的唇被冰凉封住,大腿被大掌握住,他被整个人腾空抱起。
  温笛怔住,下意识伸手推拒,却被扣住了手腕,德瑞安高大的身形一转,转而将他压在了墙上。
  吻如狂风暴雨一般持续落下。
  温笛根本无从闪躲。
  甚至脑子都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德瑞安停了下来。得到喘息的片刻,温笛胸口猛烈起伏,眼神发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德瑞安。
  德瑞安眼底是腥风血雨,毫无停止的欲望,反而越来越浓郁猛烈。
  “现在知道我要的了?”
  “温笛,我说过了,不会让你好过的......”
  “怕了?”
  说完,他低下头又吻上温笛的唇,不停舔舐、咬磨他的唇瓣......
  温笛发出一声闷哼,皱起了眉,他伸手推着德瑞安的肩膀,攥起拳头敲打。
  德瑞安不舍地松开。
  脸颊泛起红晕,滚烫起来,眼神流出痴迷和难言的欲望。
  “疼......”
  温笛舔了下似被咬破的唇瓣,舔到了血腥味,又伸手碰了碰。
  他水汪汪的眸底满是对德瑞安的不满和控诉。
  “我说了......”
  德瑞安的嗓音被欲望熏得喑哑。
  “我知道,不会让我好过。”温笛现在觉得烦死了。
  他对这一切猝不及防。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德瑞安抿唇,沉默数秒,抬手轻轻碰了下温笛红彤彤的微微有点肿胀的唇:“......很疼?”
  温笛见他这么问,立马扑过去对着他的嘴角就咬了一口。
  毫不客气地用力。
  随后松开,见那一圈明显的红印,有点得意想笑,又有点发虚:“你说呢?疼不疼?”
  德瑞安被咬懵了,足足两秒才反应了过来,他眼珠一转落在温笛水灵灵的漂亮脸蛋上,胸口猛地一震,忽然感到深深的挫败。
  从见到温笛的第一眼他就决定要折磨他,可究竟是怎样的折磨才会让面前的家伙到现在还能露出这么水灵有生气的表情?
  究竟是他不懂得折磨人?还是,他根本下不去手?
  真是......该死。
  重来吗?
  忘掉这个吻,重新开始折磨他?
  脑子里满是初见时他灵动的模样,转而变成前一日他小心翼翼开口要饭盒的模样。
  德瑞安胸口难受地发紧。
  他想杀人不是因为折磨不到位,而是......他根本不想看见这家伙变成现在这样......
  他是天生就该被宠着的家伙。
  德瑞安猛地泄气,倒在温笛的肩上,嗓音沙哑,沉沉开口:“我放弃了,代价是,你将永远无法离开我。”
  第230章 我将一生在地狱里
  温笛懵了,根本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他被禁锢在德瑞安的双臂之中,伸手用力推他:“你走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凭什么就属于他了?
  德瑞安怎么又忽然变了,为什么......吻他?难道这也是一种惩罚吗?
  可德瑞安的眼神分明不是这样,像在痛苦的旋涡中翻滚,如墨一般阴沉压抑。
  温笛根本无法推动身前的人,反被钳制住双手,对方的吻又要落下,温笛急忙躲闪开。
  “不能亲了,已经破皮了......”
  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侧睨着瞪着德瑞安,德瑞安呼吸沉了沉,垂眸凝视他的双眼,没有退开,反而说:“不亲那,亲别的......”
  说完,他拇指摁着温笛的脸颊,低头舔吻温笛的嘴角。
  温笛被ding着,唇瓣张开,浑身忍不住战栗、蜷缩,却被摁着无法闪躲。
  德瑞安浑身滚烫,难以克制,微微退出来,又缠上温笛的脸颊、下巴......弄得湿漉漉一片。
  温笛擦了下嘴角,反咬了他一口,嗓音腻得发慌:“你好烦啊,走开!”
  德瑞安的接吻技术特别糟糕,只有蛮横没有缠绵,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而奇怪的是,温笛并没有很讨厌他的吻......他甚至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这个莫名其妙的吻的确维持了很长的时间。
  德瑞安终于舍得放过温笛,却没有松开他,沉默数秒后,反而将他抱到了一旁的床上。
  他将温笛放在自己腿上。
  粗壮的手臂环住他的腰,低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吸嗅他的体温。
  这个人......是杀了他父亲的人的亲弟弟,是他们最疼爱的弟弟,可他却这样抱着他,在他身上夺取温度。
  他本来应该杀了他,好让那两个家伙也尝尝他曾经的苦痛,可为什么只要看着他的脸,他就无法下手?
  甚至偶尔他会忘了这个人的身份,不由自主地惯着他、给他特殊待遇。
  无论他看着他时心里如何怨恨,可却无法真正地伤害他。
  这难道是一种诅咒吗?
  可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失去父亲的同时还要让他遇上牵动他心脏的人......
  德瑞安的手臂不由地收紧,弓起了背,牢牢地禁锢着温笛,温笛被他抱得有点疼,不高兴地抬头看他,却忽地顿住——
  只见德瑞安面具下的双眸泛红,瞳孔闪着浅浅的水光。
  德瑞安竟哭了......
  温笛大惊,嗓音都有些软了,微微抖着:“你、你怎么了?”
  德瑞安意识到自己失控,移开视线,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什么......”
  没什么竟会哭?这还是温笛第一次见到德瑞安哭,而且这副样子和他印象中的德瑞安简直判若两人,以往他根本想不到德瑞安竟会哭,或者说想不到德瑞安会在他面前哭泣。
  不过温笛也很理解,因为任何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对外的德瑞安是玩世不恭、疯狂随性的,而私底下他当然可以在不高兴的时候哭泣。
  只是温笛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因为他们接吻了?
  “......你、你能不能放开我?”虽然不知道德瑞安为什么哭,但现在的场面也不是他应该承受的。
  他心中也很迷惑,明明德瑞安昨天和今天都还在威胁他,可现在却突然抱着他不肯撒手。
  德瑞安眼皮微动,视线落在温笛的脸上,眸色深了许多。
  他依旧没有松手,反而嗓音微哑地问:“恨我吗?”
  温笛一愣,抬头望进德瑞安的双眼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承受不住德瑞安的眼神。
  过于沉重。
  他伸手一巴掌推开德瑞安的脸,挣扎着终于下了床,脚踩在地上,温笛才有了实感。
  这个在刚刚和他互换了温度的男人依然是伽歌纳马戏团的团长,他戴着蓝黑色的银质面具,周身散发着阴沉、诡变又危险的气息。
  他低下头,没有回答德瑞安的话。
  德瑞安静静地望着他,过了会儿站起身,走到温笛面前。
  嗓音很沉地说:“为了你,我决定下地狱,我这一生直至下地狱都将被烈火焚烧,但我愿意试试,仅仅因为......我无法杀死你、哪怕是让你疼痛。”
  温笛愣住,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伸手将人推开:“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别老是自己说自己的,我什么都没答应......”
  德瑞安朝他走来,眼底没有丝毫的退让:“你不需要答应,你也没法拒绝,这是代价。”
  他走到温笛面前,手扣住他的后颈,低头用唇瓣轻轻磨蹭他的耳廓:
  “我会对你好,会让你什么都不知道地快乐地活下去。”
  “......?”
  温笛越来越懵了。
  两人距离逐渐拉近,就在这时,温笛房间的门被砰地一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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