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经由灯台上的焰苗一映照,整只手显得格外晶莹。
  楚常欢像是在低泣,凝脂雪肤上浮了层薄汗。
  油膏里的梅花清香越来越浓烈,几乎盈满了整间寝室。
  仿若一坛陈年老酒,醉人心魄。
  “够了……”楚常欢被同心草迷惑,思绪混沌不清,在喊出“明鹤”这两个字眼之前,及时更改了称呼,“王爷,够了。”
  梁誉便依他所言,拿出手指,并问道:“然后呢?”
  楚常欢眨了眨眼,心急如焚地说:“进来。”
  纵然是功德傍身、修行千年的佛陀尊者,见了这样的楚常欢,也难秉持修为。
  那双本就格外漂亮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媚态,殷切切地望来,竟比狐媚子还摄魄夺魂。
  梁誉非圣贤之辈,无法坐怀不乱。他倏地扣住楚常欢,将自己徐徐沉至内里。
  “呜……”楚常欢眼前一黑,呼吸凝在心口,差点未能缓过来。
  那物狼犺,却不蠢笨,灵巧而又精准地掠过壁上的籽,直教楚常欢双目泛白,失声尖叫。
  不过瞬息,梁誉便捂住了他的嘴,附耳道:“常欢,仔细让人听见。”
  楚常欢半醉半醒,浑然不知身在何方。
  漂亮的脚趾这会子像是踏进了樱雾花海之中,剔透粉润,极尽爽利。
  他听见梁誉在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但又没听真切,依稀还有阵阵别的什么声音,如击似撞,甚是清脆,旖旎不堪。
  梁誉性子冷傲,不爱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只闷声地捣。
  他把楚常欢阗得极满,指腹摁在那两个漂亮的腰眼里,不知用上了几成力。
  楚常欢一迭声地唤道:“王爷,慢些……”
  梁誉充耳不闻,一如方才那般,沉默地动作着。
  楚常欢流着泪,复又撒娇:“靖岩,靖岩,你慢一点。”
  听他唤自己的表字,梁誉心内欢喜,果真缓和下来。
  楚常欢泪流不止,额头上浮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梁誉不疾不徐地搊出其势,眼见就要全部滑落,冷不丁又送了回去。
  “!!”
  楚常欢倏然瞪大眼睛,徒劳地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灯台上的油花哔剥溅开,足以掩去他嘴里的嗬嗬声。
  察觉到他的挽留与不舍,梁誉便如此反复地顽了几回,直到楚常欢摄了,方肯停歇。
  梁誉缓缓退将出来,令他平躺,转而去亲他的唇角。
  楚常欢正自失神,本能地回吻。
  那两颗熟红的汝頭因动了情而傲立,如今虽然无法再泌汝,可若细品,仍能吃出些甘味。
  梁誉的吻寸寸下挪,似热雨淋来,令人舒畅。
  楚常欢半阖着眼,眉目疏懒,神色倦怠,却又透着一股子沉-溺。
  恍惚间,梁誉把它晗至嘴里,突如其来的爽利登时教楚常欢醒了神。
  “王爷……”楚常欢抓住他的头发,呢喃之后,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这样殚精竭虑的伺候,楚常欢也不例外,他心满意足地捧着梁誉的脑袋,似是在无声催促着。
  俗语云,食不言寝不语,梁誉却在此刻摒弃了教养,故意吃出些动静。
  仿佛溪涧水流,泠然不绝。
  正这时,门外有声音传来:“欢欢……”
  楚常欢迷迷糊糊,听得不太真切,只当是巫药作祟,令他产生了幻觉。
  直到那声音再度出现,他才愕然清醒。
  “欢欢,你怎么了?”顾明鹤就在门外候着,语调难掩担忧。
  本该泄气的东西,此刻反而愈发地膨,梁誉的齿尖不慎刮过,教楚常欢不自禁哼哼了一声。
  这般旖旎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门外那人,止一瞬,顾明鹤就反应过来了,脸色骤变:“欢欢!梁誉在做什么?!”
  楚常欢唯恐他破门而入,蹩脚地解释道:“他没在这里。你……你为何来此?”
  顾明鹤道:“我方才听见了你的呼声,以为你身子不适,特来瞧一瞧。”
  “我没事,你别担心。”楚常欢慌乱地推开梁誉,正待更衣,却被梁誉掼回被中,重新抹了脂膏,蛮横地挤将进来。
  “不——”话音未落,楚常欢陡然捂紧了嘴,匪夷所思地看向梁誉,疯狂摇头,示意他退开。
  梁誉非但不予理会,反而越发起劲儿,比方才还要恶劣。
  楚常欢被他扌得泪眼婆娑,一面踹他,一面挣扎。
  这样的动静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一个习武之人的耳力,顾明鹤气得脸色铁青,心口滞痛,咬牙道:“欢欢,梁誉到底在不在屋内?!”
  这样的问题,明显不需要答案,可他却像是求个心安,盼着楚常欢能给出不一样的回答。
  楚常欢捂着嘴不肯出声,梁誉便凑近了问道:“要告诉他吗?”
  楚常欢呜咽道:“你出去!”
  梁誉道:“我这会儿出去,难免与他撞个正着。”
  楚常欢知道这人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央求道:“靖岩,快停下……”
  梁誉并不依他,反而大动,令拍-击-声更响了些。
  甚至刻意刮过那粒,让楚常欢尖呼了一声。
  顾明鹤气得眼前一黑,用力推门,却发现房门被栓得死死的!
  那些旖旎的动静并着楚常欢的泣音断断续续传入耳内,顾明鹤杀心毕现,恨不能一脚踹开房门,将梁誉剁碎了喂狗!
  正当他准备踹门时,屋内的楚常欢开口道:“明鹤,你、你回去歇息。”
  顾明鹤咬紧牙关,眼珠猝不及防布满了红血丝。
  “就当是……”楚常欢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就当是我求你。”
  门外渐渐没了声息,顾明鹤大抵已离去。
  楚常欢从未经历过如此荒唐的房事,恼怒之余,却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初时还能生气地踹梁誉两脚,但很快就失了力,宛若一具脱线偶人,任凭摆布。
  半柱香后,梁誉毫不吝啬地摄给他了,满满当当,直教腹肚隆鼓。
  梁誉退去后,楚常欢便一直开着,久不得合。
  他失魂落魄地凝向虚空,连呼吸都未回缓。
  不知不觉间,淌了些东西出来。
  浊洌洌的,煞是惹眼。
  梁誉取来绡帕,将它们逐一擦净,还想再压一些出来,竟被楚常欢抬脚踹开了。
  这一脚着实没有力度,却全是气性。
  楚常欢在生气。
  梁誉今晚占尽了便宜,于是又凑近,耐心哄道:“常欢,我帮你清一清,若不弄妥,你又要怀孕了。”
  楚常欢仍不肯搭理,默默把脸扭向一旁。
  如此已是退让,梁誉当机立断地摁了摁他的肚子,立刻又淌出少许,悉数洇在绡帕之上。
  第64章
  一宿之后, 天气骤变。
  原本朗晴的皋兰县,莫名变得阴沉。
  听镇上的人说,西北多旱, 沙尘明显, 尤以春季为主,风中裹狭着层层黄沙,遮天蔽日,令日光照不透这片干涸的土地。
  许是昨夜被梁誉折腾狠了,楚常欢起得有些晚,梳洗更衣后迅速前往暖厅,还未靠近,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楚常欢急匆匆进入屋内, 担忧道:“爹,您还好吗?”
  一旁的顾明鹤忙斟了杯热水递与楚锦然, 楚锦然接过杯盏,饮毕方道:“老毛病罢了, 不必担心。”
  楚常欢道:“您今日就在家好生歇着,私塾那边,我替您去。”
  这样突变的天气极易引发旧疾,对楚锦然来说的确是种折磨, 他应了儿子的提议, 权且在家将养着。
  少顷, 梁誉抱着晚晚来到暖厅,刚吃饱奶水的孩子精神头十足, 嘴里咿咿哦哦地嚷着,令人心悦。
  因着昨晚那场荒唐的房事,顾明鹤一见到梁誉, 目光遽然变得阴冷。梁誉若有所觉,侧首与他对视了一眼。
  楚常欢并未发现他们的异常,当即从梁誉手里接过孩子,温柔地哄了哄。
  梁誉不再理会顾明鹤,继而在楚常欢身旁坐定:“再过十来天晚晚就满五个月了,乳娘说她的奶水已经不养人了,届时可以给孩子喂些辅食,出牙后就能断奶。”
  晚晚躺在楚常欢的臂弯里呀呀乱语,其间想要吃手指,却被制止了,不由急得直哼哼。
  楚常欢含笑道:“一听见吃的,这孩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尝味儿了。”
  楚锦然道:“我记得阿欢还未满五个月就开始吃米糊了,你母亲将胚芽米炙熟,碾成粉,佐以山药粉及熟羊乳搅拌成糊状,甚是鲜甜,头一回就吃了小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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