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项书玉抱着捧花下了台,他又在一片黑暗中对上了项含。
项书玉有些无奈,但还是保持着好脸色问项含:“大哥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的演出,”项含的视线落在项书玉怀里的花束上,他忽然觉得那花有些碍眼,忍不住道,“小书,我帮你拿着吧,你衣领乱了。”
项书玉没怀疑,他把手中花束递给了对方,低头摸黑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走出会堂,路灯灯光落在他身上,也将前路照亮了。
项书玉这才发现之前还跟在自己身后的项含不见了。
他茫然地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实没再看见项含的踪影。
项书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有多想。
他去了后台的化妆间,等着谢幕。
今天邀请的嘉宾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只有项书玉一个年轻人,项书玉突然觉得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主办方热情邀请,他也不是很方便拒绝。
纠结到了最后,他还是去了庆功宴的现场。
大家都很照顾年轻人,一直和项书玉打招呼,问着项书玉的情况。
项书玉仔细地应付着,大家都很亲和,没什么架子,项书玉也逐渐放松下来。
有人给他递酒,他便也就顺手拿了过来,象征性地喝了两口。
他酒量还是很不好,没敢喝太多,桑茜也给他发消息,提醒他不要贪杯。
项书玉听着对方的嘱咐,小心谨慎,但到了后半夜还是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醉了。
但宴会还没有要结束的迹象,都是长辈,他不好提前离席,只能去找服务员帮他倒杯蜂蜜水解酒。
一杯蜂蜜水下肚,他还是没有任何的缓解,反而越来越迷糊了起来。
项书玉只好找地方先坐下来,摁着自己的额头。
身体越来越燥热,他的呼吸也粗重了些。
项书玉攥着自己的手机,他想给司机打电话来接他,眼前却一片模糊,看什么都一片虚影。
他胡乱翻找着联系人,手滑打出去了电话。
项书玉又着急把电话挂断了,他匆匆起身,跌跌撞撞地想要离开宴会厅。
刚走到花园里,一转头,他一脑袋撞进了另外一个人的怀中。
一瞬间,熟悉的信息素蔓延上来,想起一些秘密缠绕的触手,让他彻底包裹束缚。
项书玉腿脚一软,身形不自觉地向前扑去,又被对方托住了腋下。
那个alpha将他抱起来,带着他往酒店顶层去了。
空气的温度在不断上升,膨胀,像是濒临爆炸的气球,闷闷的堵在项书玉的胸口。
项书玉的思绪早已混乱,大脑像是已经不会转动了,他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还有过快的心跳。
他忽然迷糊间意识到,自己之前喝的水似乎有点问题。
有人在他的水中下药了。
项书玉忍不住挣动起来,想从对方的怀抱中脱身,却被对方紧紧地束缚着,所有的挣扎犹如蜉蝣撼树,于事无补。
他大口的喘息着,想要呼救,却被人按在墙角处堵住了他的唇齿。
项书玉呜呜咽咽地挣扎着,恐惧和燥热的感觉交织,他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软,迷迷糊糊的,似乎下一瞬就要彻底失去意识。
然而下一秒,他感到面前的人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那人发出吃痛的喊叫,项书玉却已经没有了反应能力,只是软着身体顺着墙壁往下滑,又被人紧紧地抱住。
还是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和让他安心的胸膛,但他有点记不清这是谁的气息了。
他迷茫地被人拉进房间,安置在小沙发上。
项书玉眨着眼看着那人走来走去地忙活,半晌,对方在他面前放了一杯蜂蜜水。
“喝点,”那人开口道,“解酒的。”
项书玉手指有点颤抖,哆哆嗦嗦地把杯子拿了起来,这许久没能把水喝下去。
对面的人像是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又从项书玉手中把杯子夺了回来,轻抚着他的后颈,小心翼翼喂他喝。
项书玉含糊地说了声谢谢。
他又开始感觉到身体在燥热麻痒了,他不由自主地蹭着对方,希望能从对方那里索取到一些信息素。
那人按着他的肩,原本是想俯下身咬他的腺体,但唇瓣触碰到项书玉的肌肤时,他却又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是……”项书玉看着面前模糊的虚影说,“你是……你是谁啊?”
“你好好认一认,”那人继续道,“我不想和你顶着别人的身份做。”
项书玉很认真地认了,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他想起了段林段时间纠缠的信息,像是有些烦躁,也有点无奈。
项书玉道:“段林……”
那人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
项书玉却一无所知,还在继续说:“我觉得你真的很恶心,真的,我以为过去了那么久,你会知道该放开我了。”
“……”
“段林?”项书玉见他半晌没有动作,又烦躁到了极点,催促道,“要做就快一点。”
“我不知道,”那人捡着前面的问题答了,语气却很平静,“我不懂什么叫放手,我也不懂我怎么就恶心了。”
顿了顿,他又轻笑着说:“可能是因为……我不是段林吧。”
项书玉大脑突然空白了一瞬,一时间竟然没能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段林?
什么不是段林?
他不是段林?
那他……
“段枂……”项书玉喃喃地睁圆了眼睛。
是段枂。
真的是他。
也是,他都没有戴眼镜,确实也不可能是段林。
但段枂的神色似乎并不好看,阴沉沉的,像是带着怨恨与占有欲。
项书玉一时不查,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所以才会认错。
项书玉打了个哆嗦,他的意识稍稍清醒了些,但身体的异样感却越发强烈。
项书玉轻声又恐惧道:“抱歉……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我知道啊,”段枂轻声说,他的手掌抚摸着项书玉的脸颊,像是在轻抚自己最珍爱的宝贝,“你认不出来也是应该的,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啊。”
“不爱一个人,不爱我,也不爱段林,你又要怎么能区分出我们两个人呢?”
项书玉身体哆嗦了起来,他已经完全落入到了对方的陷阱里,周围虽然有灯光,但却让他感觉到一片阴暗,像是根本看不到光明的源头。
“你别这样段枂,”项书玉哽咽着说,“我只是太难受了,我身体好难受,不是故意——”
“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段枂笑起来,可是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不是一次两次了,小玉,我已经知道了段林是怎样得到你的,我早就知道了。”
他觉得很讽刺,他一直以为项书玉是喜欢自己的。
什么费尽心思,他宁愿对方是想要自己的权和钱,最起码说明他是真心实意的。
可项书玉却连他和段林都分不清楚。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的信息素味道很像,”项书玉忍不住开始哭,“你都知道我嗅觉有问题,我根本分不清楚。”
“除了嗅觉呢!”段枂像是有些生气了,“我不信我和段林没有一丝半点的区别,你要是真把我们放在心上,绝不可能认不出来。”
“是!”项书玉被逼问得终于发怒,“我就是没有把你们都放在心上,我根本不喜欢你们任何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你们在纠缠,你们在强求,你们在逼我做选择!”
段枂半晌没说话。
项书玉重重地喘息着,他身体实在太难受,难受到他忍不住想是不是段枂故意的,自己被下药的事情或许也是段枂做的。
段枂却忽然冷哼一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货色?”
项书玉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去了。
但他又觉得委屈,他双腿紧紧并着,面颊都已经泛粉,难受到了极点,反倒怪罪道:“你到底做不做?”
段枂也跟着深呼吸,像是忍耐了许久,才贴过来抱住项书玉,犬齿咬破了对方的脖颈,给了他信息素。
段枂将项书玉身上精致的衣衫脱去了,冷声道:“之后我再收拾你。”
他要先把段林给项书玉留下的标记覆盖掉,省得每次碰见项书玉,总能感觉到他身上属于别人的气息,真是让人格外不爽。
段枂嘴上说得凶狠,身体却很实诚,对项书玉极尽温柔,不想让他难受,也不想看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