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萧彻兜里揣着假造的请帖,纳闷道:“不是说浑水摸鱼吗?来这干什么?”
慕怀钦转头看他:“对啊,我们趁这时候人多混乱守卫松懈,直接爬上房顶,然后找到赵承业的房间蹲他!”
萧彻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你的浑水摸鱼,同朕想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你是怎么想的?”
“那不该是假扮成客人,然后找到赵承业的住处,再进行刺杀吗?”
“啧!”慕怀钦脸上满是不屑,直言道:“那多麻烦,爬房顶多简单。”
萧彻:“…………”好像说得也没毛病,不过合着他这几天在北城门风吹日晒,东奔西跑去摸底,结果这位爷的计划就只是爬房?
他正想着,慕怀钦身形如燕,足尖在墙砖上轻点两下,人已无声无息地落在了赵府别院一处不起眼的屋顶上,瓦片甚至没发出一丝声响。
慕怀钦功夫好的让人嫉妒,萧彻看着头都大了,“你就那么轻飘飘上去了?朕怎么办?”
慕怀钦低头,见萧彻还站在墙根阴影里,仰着脸,月光映着他那张写满无措的脸。
“上来啊!”慕怀钦招了招手。
萧彻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吐血,那院墙有两人多高,对他来说简直可以堪比登天了。
“朕……”萧彻深吸一口气,把“可能爬不上去。”这句咽了回去,他撩起袍角掖在腰间,学着慕怀钦的样子后退几步,助跑,然后猛地跃起。
“啪嗒!”
一声不算响亮,但在这寂静的别院角落格外清晰的闷响。萧彻双手倒是勉强扒住了墙沿,但一只脚在湿滑的青苔上滑了一下,整个人像块沉重的麻袋悬在墙上,晃悠了两下。
“………”慕怀钦在上面看得眼角直抽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腿用力,往上蹬。”
萧彻听了,又挣扎了两下,结果还是没上去。
慕怀钦嫌他耽误事,着急道:“你怎么这么笨!小时候师傅教的武学课你到底学没学?”
萧彻挂在墙上,累得气喘吁吁:“当…当然学了。”
“学了,还爬不上来?”
“师傅也没教爬墙吧?”
慕怀钦皱着八字眉头,感觉自己带了个累赘,去了也是添乱。
“罢了,你和阿黄在这里放风,等我回来。”
“别别别!这就爬上去了。”萧彻到底是心里放心不下,情急之下双腿一股作气蹬了上来,他骑在墙围上,一点点往房顶方向蹭,他平衡感不好,生怕自己再掉下去爬不上来。
慕怀钦捂着额头,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舍得伸手拉他一把,“一点用没有,什么也指望不上。”
萧彻累得忍不住地手臂发抖,好不容易上来了,还要遭人白眼。
赵府是以前刘太守的府邸,后来赵承业鸠占鹊巢,霸占了这风水宝地,慕怀钦对这里还算熟悉,两人一路穿房越脊顺着灯火的方向,进入了主院。
慕怀钦选了个视野好,又隐蔽位置停了下来,两人像两条毛毛虫,肩并肩趴在一块。
今夜赵府明灯闪烁,从房顶俯视下去,堂厅、大院明晃晃的一片。
萧彻东张西望寻找赵承业,赵承业没看到,倒是望见在一个稍偏僻的院子里,仆人们抬着琳琅满目的礼盒进进出出,应接不暇。
呵!比他皇帝的小金库还多,让人瞧着心痒痒,萧彻心里盘算着,回去让顾佟全抄了。
而慕怀钦目光始终盯着堂厅,等待赵承业的出现。
不一会儿,赵承业带着几个大刀侍卫来了堂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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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喜欢的偶像没了。
第77章 刺杀
他一来, 那肃杀的气势瞬间让整个酒席上安静了下来。老母高寿,但赵承业似乎无心在这里久留,只举杯说了几句客套话, 便以军务繁忙为由,脱身走了。
慕怀钦用胳膊肘怼怼萧彻, 提醒道:“别走神了, 跟上。”
很奇怪,赵承业没出府, 也没回主院休息, 而是带着几个手下一路去了一个偏僻的小别院,那小别院黑漆漆的一片,连盏路等都没点, 只能隐约看见几道朦胧的树影。
赵承业推开了一扇房门, 命亲随在门外候着,不一会儿, 房内的烛火亮起, 萧彻掀开一片屋瓦, 细微的光从缝隙里透出,两人都着急低头往里看,一不小心脑门碰到一起, 撞得额头火辣辣地疼。
萧彻捂着脑门, 小声道:“捣什么乱啊你?”
到底是谁捣乱?慕怀钦狠剜一眼, 萧彻立马没了脾气, 挪走半个身位,让给他看,此刻,赵承业正半瘫在小塌上, 翘着二郎腿,神态没像往常那般紧绷着,瞧模样像是在等人。
机会来了,慕怀钦从腰间抽出刀,对萧彻低声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办了他。”
萧彻忙按住他的手腕,“赵承业武艺不凡,下面还有四个亲卫,你确信能将他们一刀毙命,不惊动赵承业吗?”
慕怀钦眨眨眼,默了一息,很诚实道:“不确定,但我绝对打得过赵承业。”
萧彻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让他清醒些:“笨蛋,一旦缠斗起来,引来城防军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所以说你笨!”萧彻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包类似药粉的东西,“这是迷药。”
慕怀钦惊讶道:“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萧彻拉下脸色:“你甭管从哪弄的,我一会先出手将侍卫迷晕,你趁机进屋,切记,你我二人要同时行动,不要迟疑,杀完就撤,没杀了也撤,别纠缠知道吗?”
慕怀钦先是点点头,后又没好眼色看了他一眼,这些时日他习惯了萧彻低他一等的谄媚姿态,突然用命令的语气,总感觉不舒服。
“知道了,啰嗦。”
时间不多,萧彻没空去计较,他蹑手蹑脚走到房檐处,探出半个脑袋,瞧见几个侍卫立在房门两侧打哈欠,正准备打开迷药,忽然不远处的月门口,惊现一白衣身影朝房门走来。
他紧忙把头缩回去。
慕怀钦:“怎么了?”
萧彻一手捂住慕怀钦的嘴,另一手的指尖轻压在自己唇上,做了个极轻的“嘘”声,气息微弱如同蚊蚁:“有人来了。”
两人立刻又猫着腰,摸回了房顶,打开屋瓦偷瞄。
那白衣人面覆轻纱,门前的侍卫连询问也未询问,恭敬行礼后,任由那人径直推门而入。
虽看不清白衣人的容貌,但瞧身量高挑,体态修长挺拔,梳着男人的发髻,髻边斜插着一朵暖黄色小野花,那步子迈得落地无声,似一片云飘入室内。
软榻上的赵承业听见动静,闭着的眼珠滚了滚,接着翻了个身,背对来人,手指尖一起一落轻敲着裤线,似乎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期待韵律。
很快,白衣男子行至榻前看了看,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起来,也不说话,就躺那装睡。
他笑了笑,接着,便伸手轻轻摸去赵承业的脊背,一路探到腰腹……
突如其来的触碰,带着酥酥麻麻的电击感,赵承业很快就憋不住了,腿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下。
房顶上偷看的二位虽视线有限,但都心知肚明干了什么,抬头看着彼此愣了愣,好像明白了——这是赵承业的姘头。
白衣男人柔软的身子便如无骨般俯贴下去,几乎偎进赵承业怀里,慵懒的笑声钻进对方耳廓:“这般躲着……是生气了?”
赵承业把脸偏去一边,不吭声。
男人眯起眼睛,又捧着那张英气的脸庞转了回来,“真不打算理我了?没良心,可苦了我这阵子还天天惦记着你。”说着,便隔着那层面纱在唇上亲了亲。
赵承业终于舍得睁开眼皮,一股子被撩拨的欲.火迅速窜了出来。
他起身,大掌顺势掐住男人的腰,往身上一带,将男人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除了那层碍事的衣裤,两人几乎贴的没有缝隙。
“你还知道回来?出去一个多月杳无音信,一回来就派人去信告诉我你缺钱了,你把我当什么?”
男人眼尾挑起,笑吟吟道:“自当是我的男人。”
听了话,赵承业笑得眼角都是褶子,他很早就喜欢这张脸,现在这张脸又变成了个嘴甜的小妖精,更让人爱不释手,尽管他知道对方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他脱掉男人的长靴,将人放倒在塌上,一只胳膊半搂着,“这阵子去哪浪了?也不同我知会一声。”
男人笑了笑,直言道:“去见了耶律齐。”
赵承业听了本不想生气,可又不得不生气,嘴里不自觉地吐出酸气:“就知道你去不得什么好地方,他是能给你钱,还是能给你权?用得着你大老远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