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没必要,反正她以后也不会留在北城生活,你们遇不到。”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周沅风站在一旁,整个人摆出一个“民”字,伸出一条腿,双手抱臂,看着就很欠揍。
曾流观气呼呼地结账付钱,示意周沅风拎东西,周沅风今天趁着周漾春不在,选了好多贵贵的好东西,都是平日里舍不得买的,足足装了四个大袋子,都是吃的。
超市门口就有花店,新年前夕生意火爆,周沅风跟着曾流观艰难地挤进去,看着曾流观和其她女人一起厮杀,挑选鲜花。
“嫂子,帮我选几支。”曾流观有丰富的买花经验,知道该怎么选。
“送人还是放在自己家?”曾流观明知故问。
周沅风眨眨眼,不说话。
那就是送人的哈。
“要哪个?”
“洋桔梗。”
曾流观来不及思考洋桔梗的花语是什么,就开始挑选。这种花有点冷门,估计花语不太吉祥,因此店里剩下很多。
曾流观选了几支绿色的洋桔梗,又给自己家选了一盆蝴蝶兰,两人打了车,满载而归。
坐在车上,周沅风抱着花有些担心地问道:“这鲜花活到明天没问题吧。”
曾流观给周漾春发了消息,放下手机,用手指戳戳洋桔梗的花瓣:
“没问题。你担心明后天鲜花送到那个人的手里时已经枯萎了吗。”
“要不然你现在就去见她吧,把花送给她,告诉她你好爱她啊,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
“我可跟你说哦,人在世上能遇到一个很爱很爱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两个人在一起很难,非常难,分开或是错过却很容易。别让自己后悔。”
“亏你还养了小狗呢,小狗都教不会你怎么坦诚地爱人吗。”
“也不知道姐姐遛狗回家了没,我的狗都快被她遛死了。”周沅风顾左右而言他地说。
司机听着她们两人的谈话,淡淡地换了一首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楚菁荷正在家里和火山女士视频。
她和火山女士说,自己今年不回东京过年,要留在北城。
“可是小姨要来东京和我一起过年,票都买好了。她没跟你说嘛。”火山女士问她。
“说了,挺好的,你俩一起我还放心些。”本来楚菁荷还担心小姨,现在好了,小姨被妈妈回收了。
“那你呢,你要一个人在北城?”
“不是一个人,我有一起过年的朋友。”
“女朋友?”
“嗯……”不好说,但差不多吧。
“那也好啊,你和她玩得开心。”
火山女士又问起她以后的计划:
“不过你以后打算要留在北城吗,为了这个女孩子留下。”
楚菁荷沉默。
她倒是想呢,只可惜有的人似乎并不希望她留下。
“你要是打算留在北城,妈妈给你买房子。”
火山女士给楚菁荷存了读研读博的钱,还有环球旅行的钱,结果楚菁荷既没有继续深造,也没有满世界乱跑,这钱就只能买房了。
“快别说房子的事了,小姨的婚房现在都要不回来。”
楚菁荷深深叹气。当初小姨结婚,房子是火山女士出钱买的,现在却需要和男方打官司,并且很难要回来。
第87章 被迫做1
把观观送回姐姐家,周沅风抱着这束花又回到楼下打了个车。
北城开始下雪,她没带狗,也没带今天买的吃的,怀里抱着一束不算很大的花,冒着风雪要去送给楚菁荷。
她要见到她,现在,马上,连搭乘地铁的耐心都没有,就这么冲动地去了。
她的心跳很快,觉得自己有点疯。
上次这么疯狂是什么时候,好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不顾一切奔向一个人,想和她见面。
下了车,路面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很滑。周沅风一边走,一边想起北海道的冬天。
她那时不知道楚菁荷就在那里,可她的心和灵魂却感知到楚菁荷就在那里,因此她不自觉地在北海道多待了好几天。
拉拉公寓的大门口很滑,周沅风抱着花小心翼翼扶着门进来,扫脸、刷门禁卡。
挂了电话,楚菁荷趴在床上,看着窗外聚起浓浓的雾气。下雪了吗。
北城今年是暖冬,几乎没有落过纯粹的雪,都是雨夹雪。
敲门声响起,楚菁荷很惊讶地用手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在公寓没有认识的人,会来敲她门的人只有一个。
她穿着厚袜子走下楼,安全起见,还是看了一眼猫眼。
门打开,楚菁荷见到周沅风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束花。她的眼眸温柔湿润,明亮而热烈,只有在面对楚菁荷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她说:
“我给你买了花。”
“不对,观观和我给你买了花。”
“我怕鲜花放到明天就不够漂亮了,所以给你送过来。”
楚菁荷双手接过花束,花瓣上还挂着冰冻的雪珠。
“好漂亮,这是什么花?”
“洋桔梗。”
“谢谢,我很喜欢。”
周沅风的大衣和头发上都落了雪,现在有些湿,她和楚菁荷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长长久久地看着对方。
周沅风想了想,张开双手,主动讨要一个抱抱。
楚菁荷一只手把花高高举起,担心被挤坏,笑着投入了周沅风的怀抱。她被周沅风抱起,双脚离地,被周沅风从门口抱回了家。
关门的一瞬间,走廊里的寒冷也被挡在了门外。
楚菁荷身上竟然有一股宝宝爽身粉的香味,周沅风把脸凑进她的睡衣上用力闻了闻:
“你怎么还用宝宝粉呢。”抱在怀里像个宝宝一样。
“我后背起了一小片湿疹,发起来的时候特别痒。”
“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焦虑吧,就是很常见的皮肤问题。”
“我能看看吗。”
楚菁荷点点头。
周沅风抱着她在超级小的客厅走了一圈,把她放在沙发上。楚菁荷背过身去,掀起上衣给她看。
很明显的泛红的一片。
“不要摸,越碰越痒。”楚菁荷闷闷地说。
周沅风帮她把衣服拉下来,很心疼地摸摸她的头。
“需要涂药吗。”
“不用,每年都会发起来,痒那么一段时间,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就没了。”楚菁荷已经习惯了。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她用冷水冲洗后涂一点冰冰凉凉的芦荟胶或是爽身粉。
她坐在沙发里,抬手揪住了周沅风的大衣:
“你今晚没什么事的话,就留在这里吧。”
“你还没在我这里睡过呢。”我都在你那里睡过好几次了。
“好。”
周沅风半跪在沙发前,眼含笑意地吻住了楚菁荷。
楚菁荷仰起头,她眯起眼睛,看见夜空中一轮圆滚滚的月亮,莹白透明。
她在吸吮中被悬置在空中,心脏怦然跃动,呼吸急促,身体忍不住颤抖。
光是接吻都能够挑起欲望,仿佛这是一个可以放纵的开关,开关开启,就像一只不认识路的夜莺被放出笼子,一切都难以挽回。
“你,去洗澡。”楚菁荷用一根手指戳戳她的脸颊,周沅风大衣都没脱,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灰尘雪花味儿。
周沅风今天很不对劲,很感性,很冲动。
“你呢。”
“我都洗过了,还扑了爽身粉。”
周沅风脱掉大衣,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楚菁荷靠在沙发上,很欣赏地看着她一层层脱掉衣服,忍不住咬嘴唇,在寒冷的冬天想吃荔枝。
周沅风脱好衣服,楚菁荷和她一起进浴室,找了个花瓶,把这束鲜花花插起来。
这洋桔梗很脆弱,她一边拆开,其中一支花枝断裂,花朵砸进她的手心。
楚菁荷心疼地啊了一声。
她捧着花瓶离开浴室,帮周沅风关上门。
浴室的水声响起,楚菁荷把花瓶摆在桌上,桌上还放着她没洗的咖啡杯和电脑。
她靠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要不要再争取一下呢。
楚菁荷想。
但现在能开心快乐地在一起的大前提是年后要分开,再争取一下会不会又一次弄巧成拙,会不会打破这种美好。
可在这个过程中,周沅风也并没有很好地理智地控制好自己的情感啊。比如没完没了的送东西,比如今晚突然的出现。
如果年后要分开,这些事情其实都很不应该。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看着夜空中飘舞的雪,让冷空气进来,吹冷自己冒昧的想法和冲动。
不要给自己和对方找麻烦,不要做让自己在以后后悔的事。正如上次在海市酒吧表白失败后,她直到今天都在为自己冲动的开口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