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还有这些！”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咬人甘蓝、毒触手、魔鬼网——欢迎光临！”
“哦！可别忘了我的荚果！”皮皮鬼尖声怪笑，“请你们好好品尝！”
就在这片混乱中，撤退行动迎来了意想不到的援手。每当有巫师在撤退中踉跄或受伤，空气中便会传来几声清脆的“噼啪”响。家养小精灵们凭借独特的幻影移形，精准地出现在每一个需要帮助的战士身旁。他们没有参与战斗，只是用瘦小的身躯奋力架起伤员，然后瞬间消失，将伤员安全送回学校大门之内。
在凤凰社成员、教授们和家养小精灵们的拼死掩护下，所有冲出校门参战的人员，趁着黑暗大军因首领昏迷、纳吉尼被杀以及各种魔法道具引发的混乱，迅速而有序地撤回了校门内。厚重的大门在最后一人进入后，被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联手施加了数十道加固咒语，轰然紧闭，将外界的混乱与威胁暂时隔绝。
海格轻轻将哈利的身体放在地上，巨大的身躯因啜泣而不断颤抖。纳威仍紧握着染血的格兰芬多宝剑与魔杖，脸上泪水纵横，眼中交织着愤怒与一丝完成壮举后的茫然。赫敏与罗恩也忍不住低声抽泣，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悲伤。
“哈利……我可怜的孩……”海格的哭腔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地上那具本已毫无生气的“尸体”，忽然轻轻抽搐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细微而带着痛楚的吸气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个方向。
只见哈利·波特的手指动了动，接着，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刚从深水中挣扎而出。他用手肘支撑起身体，眼神有些迷茫地扫视着周围一张张写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
“梅林的胡子啊！”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哈利！”赫敏和罗恩几乎是扑了过去，罗恩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没死？！”
“我……我以为你……”纳威看着自己刚刚还抱着痛哭的挚友此刻活生生地坐起来，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中斩杀巨蛇的宝剑，大脑彻底宕机，完全搞不清状况。
整个草地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前的悲恸和绝望还未来得及完全消散，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复活”冲击得七零八落。所有人都蒙了，包括几位教授。
哈利揉了揉依然有些发闷的胸口，感受着真实的心跳和呼吸，他看向艾莎，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询问：“艾莎，你的复活魔药……它真的……”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死而复生？这简直是魔法史上闻所未闻的奇迹！
“复活魔药？”赫敏猛地转向艾莎，那双总是充满睿智的棕色眼睛此刻瞪得大大的，闪烁着极度震惊和求知的光芒，“艾莎，你真的……不对……什么时候的事？！”
周围的学生们也瞬间骚动起来，看向艾莎的眼神如同在看梅林再世。如果真有这种东西，那将彻底改变一切！
面对无数道灼热、期盼、难以置信的目光，艾莎却显得异常平静。她甚至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语气理所当然：“你们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真的有复活魔药？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七年级学生啊。”
她顿了顿，在一片呆滞的注视下轻松补充道：“那就是一颗普通的巧克力豆，暑假在麻瓜超市买的，味道还挺不错——赫敏，你忘了？咱俩不是一起去过那儿嘛，就在去你家那天。”
“……”
这片草地上静得连皮皮鬼飘过时带起的风声都能听见。
哈利整个人都惊呆了，嘴巴微张，仿佛能塞进一个金色飞贼。罗恩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赫敏脸上的惊讶与崇拜瞬间凝固。纳威看看哈利，又看看艾莎，手里的宝剑差点脱手。所有师生都石化了，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哈利被索命咒击中，气息全无地倒下的！
“可是……我明明中了索命咒！”哈利的声音依然发颤，难以置信，“我死了！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我甚至见到了我的爸爸妈妈！”
“不，哈利，你并没有死。”艾莎的语气转为郑重，她向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哈利脸上，“我并不是放任你去面对死亡。相反，我已经猜到，只要伏地魔本人还活着，你就一定不会死。”
“我想邓布利多教授也早就明白，尽管他从未对我明说。”她略作停顿，终于道出实情，“但如今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是你母亲莉莉以生命为代价施下的保护咒。只要那个咒语的力量还在，伏地魔就永远无法真正夺走你的生命。它并没有随着你的成年而消失，而是延续在你和伏地魔的血液里——他发出的索命咒，只会摧毁寄生在你体内的那片灵魂；而你的生命，始终被你母亲那古老的魔法守护着。我让你去，是为了清除你体内的寄生体，而不是让你去送死。”
“是莉莉·伊万斯，”艾莎的声音充满敬意，“给了你第二次生命，给了纳威召唤格兰芬多宝剑的勇气，也给了我们所有人……彻底消灭伏地魔的机会。”
就在这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厚重的大门处传来，紧接着，是连续不断的猛烈撞击与爆炸！
“他醒了！”艾莎脸色一沉，语速飞快，“我让大家立刻撤退，就是因为察觉到伏地魔有苏醒的迹象。”
大门在狂暴的冲击下发出刺耳的呻吟，门上闪烁的加固咒明灭不定，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现身——阿不思·邓布利多与西弗勒斯·斯内普出现了。
邓布利多的面色依旧苍白（戏总得做足），可那双蓝眼睛却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强大的魔力波动。他没有丝毫迟疑，魔杖一挥，划出一道巨大的半透明金色弧光，如同倒扣的巨碗，将在场所有学生与教授笼罩其中。
斯内普沉默地立于他身侧，黑眸阴沉地扫过全场，随即死死锁定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手中魔杖握得极紧。
“砰——！！！”
伴随着最后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霍格沃茨那历史悠久、被施加了无数魔法的学校大门，终于在那道狂暴的魔力波动中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碎片向内激射，但大部分都被邓布利多的防护咒挡了下来。
烟尘弥漫中，伏地魔的身影出现在破口处。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狰狞，苍白的皮肤因极致的愤怒而隐隐发青，红眼睛里燃烧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他周身的黑暗魔力如同实质的黑色火焰般升腾、扭曲。
“邓布利多！”他尖啸道，声音刺耳，“你终于不再像老鼠一样躲藏了吗？！”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般扫过被保护在学生，然后，他的视线凝固了——他看到了那个刚刚被他亲手“杀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正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眼神清明地看着他。
那一刻，伏地魔脸上的狂怒表情瞬间被一种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惊骇所取代。他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不……不可能！”他失声叫道，声音里浸满了动摇与恐惧，“我亲手杀了你！索命咒明明击中——你该死了！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
邓布利多向前一步，稳稳立在所有学生之前。他平静地注视着伏地魔，半月形眼镜后的双眼湛蓝如深海，既有洞穿世事的悲悯，也蕴藏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汤姆，”他温和地开口，声音却清晰地穿透门外黑暗军团的嘶吼，“是爱。是你始终不愿理解、不肯相信、并一再试图践踏的爱。”
“莉莉为保护儿子牺牲时留下的古老魔法，远比你所想象的更强大、更持久。即便是最邪恶的索命咒，也无法穿透这份以生命为代价凝结而成的守护。”
邓布利多缓缓举起老魔杖，杖尖直指那个他耗费半生注视与对抗的敌人。
“今夜，汤姆，你将为所犯下的一切罪孽，付出最终的代价。”
伏地魔的脸因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而彻底扭曲，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紫杉木魔杖猛地指向邓布利多！
“阿瓦达索命！”
耀眼的绿光再次撕裂空气，直射而来。
而邓布利多的魔杖也同时喷吐出炽烈的火焰，化作一只金色的凤凰，清越的鸣叫声响彻夜空，振翅迎向那道死亡的诅咒。
最终的对决，在这一刻，正式打响。
第262章 战斗打响
两道截然不同的魔法力量——代表死亡的惨绿与象征涅槃的金红——在校门口被炸开的空地上方轰然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刺目的光芒，魔力激荡形成的冲击波卷起地上的碎石尘土。
邓布利多与伏地魔的身影同时升空，脱离了地面的束缚，在夜空下展开了更高层面的对决。咒语如同流星般在他们之间穿梭、碰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得风云变色。
“你已经老了，邓布利多！而且还受了伤！”伏地魔一边疯狂地发射着毒咒，一边用他那高亢、冰冷的声音尖啸着，试图扰乱对手的心神，“我能感觉到你的魔力不再像从前那样凝实！负隅顽抗是徒劳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