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哈利补上最后一刀：“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这个瓶子或许会‘不小心’忘在邓布利多办公室。”
瓶中的甲虫，缓缓地……点了点头。
“很好，刚刚的场景，我们已经录下来了……”艾莎挑眉，“如果你说到做到，我们会选择给你寄过去——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了？”
艾莎轻轻晃了晃玻璃瓶，瓶中的亮蓝色甲虫被颠得晕头转向，六条细腿慌乱地扒拉着光滑的瓶壁。她微微一笑，语气出奇地温和：“其实，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斯基特女士。”
这句话一出口，赫敏、哈利和罗恩同时瞪大了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
“什么？！”罗恩差点跳起来，“你、你疯了吗？她可是——”
“——一个能随意变形、掌握无数秘密的记者。”艾莎平静地打断他，目光仍锁定在瓶中的甲虫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总会有共同的利益……你觉得呢，小甲虫？”
赫敏皱起眉头，显然在快速思考艾莎的用意。哈利则若有所思地看了艾莎一眼，似乎隐约猜到了她的打算。
瓶中的甲虫停止了挣扎，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几秒钟后，它缓缓点了点头。
“很好。”艾莎满意地笑了，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瓶，“忏悔录是必须写的——没有商量余地。不过，如果你合作的话……”她微微眯起眼睛，“我们以后或许可以给你一些独家新闻的交换机会。毕竟——”她朝哈利歪了歪头，“只要有‘救世主’在，你永远不缺头条素材。”
哈利嘴角抽了抽：“等等，所以我现在是……交易筹码？”
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欢快：“往好的方面想，哈利，这说明你比巧克力蛙卡片值钱多了。”
赫敏轻哼一声：“前提是斯基特女士真的履行承诺。”她冷冷地瞥了一眼瓶中的甲虫，“否则，下次就不是写忏悔录那么简单了。”
瓶口泛起一丝微光，随即消散。艾莎将瓶子平放在讲台上，后退一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出来吧，斯基特女士，”她慢悠悠地说，“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
瓶中的亮蓝色甲虫微微颤动触须，似乎在犹豫。
艾莎抱起手臂，故意挑眉道：“怎么，难道你还想在里面过夜？”
赫敏轻咳一声：“如果你更喜欢保持甲虫形态，我们也可以直接把你送到魔法部去——我想他们会很乐意研究一只拒绝变回人形的非法阿尼玛格斯。”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丽塔·斯基特的痛处。随着“嗡”的一声，甲虫化作一道蓝光冲出瓶口，在教室上空划出螺旋轨迹。
“退后！”哈利本能地拉住罗恩和赫敏往后撤，艾莎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切。
蓝光越来越盛，紧接着——“砰！”
烟雾在空气中弥散，一个高挑的身影踉跄着显形。丽塔·斯基特的金色的卷发凌乱地散在肩上，珠宝眼镜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镜片上还粘着一片亮蓝色的甲壳碎片。她的绿色长袍皱巴巴裹在身上，领口的狐毛装饰炸成了蒲公英般的可笑形状。
丽塔·斯基特终于现出了原形。
她站稳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她的鳄鱼皮手袋——但艾莎已经先一步用魔杖挑起它，轻轻晃了晃。
“找这个？”她笑眯眯地问。
丽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挤出一个假笑：“哦，亲爱的孩子们，你们真是……太有创意了。”她的声音甜得发腻，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不过，你们要知道，威胁一名记者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威胁？”艾莎故作惊讶，“我们只是在友好协商。”她向前一步，伸出手，“合作愉快，斯基特女士？”
丽塔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像是在权衡利弊。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更加虚假的笑容，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亲爱的。”她咬牙切齿地说，但随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们最好记住——丽塔·斯基特从不会白白吃亏。”
艾莎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我们很期待你的‘回报’。”
罗恩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我敢打赌，她已经在脑子里构思怎么报复我们了。”
赫敏耸耸肩：“至少现在她不敢乱写我们了，对吧？”
哈利看着艾莎和斯基特“握手言欢”的诡异画面，忍不住低声对赫敏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艾莎刚刚给自己找了个长期的……麻烦。”
赫敏叹了口气：“或者，一个长期的‘合作伙伴’。”
丽塔最后深深看了艾莎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昂首挺胸地走向门口。但在她推门离开前，艾莎突然叫住了她：
“哦，对了，斯基特女士——”
丽塔回头，警惕地眯起眼睛。
艾莎晃了晃手中的羊皮纸（《忏悔录》），笑容甜美：“别忘了你的‘作业’。”
丽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甩门离去。
教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绝对会报复的。”罗恩最终打破寂静。
艾莎却只是轻松地耸耸肩：“以她的性格，最多阴阳怪气地讽刺两句罢了，但她也会遵守约定——至少在明面上。”她看向门口，若有所思，“而且，从今天起，丽塔·斯基特会记住一件事——”
“什么？”哈利好奇地追问。
艾莎狡黠地眨眨眼：“霍格沃茨，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罗恩突然一拍大腿：“不对！她记住的应该是——‘霍格沃茨的艾莎·理查德，比巨怪和斯内普加起来还难缠！’”
赫敏无奈地摇头：“罗恩，这种奇怪的比较完全没有意义……”
哈利努力绷着脸，但嘴角已经上扬：“不过说真的，这个形容意外地贴切。”
艾莎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多谢夸奖，我会继续保持的。”
此时，仓皇逃窜的丽塔猛地打了个喷嚏，差点摔了个跟头。
第110章 小克劳奇
丽塔·斯基特的《忏悔录》一经发布，整个魔法界议论纷纷。当然，她并没有真的“忏悔”——至少不是以人们想象的那种方式。
《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丽塔的文章标题赫然写着：《关于近期报道的几点澄清与反思》
内容措辞极其“斯基特式”——没有直接认错，当然更不会提到“非法阿尼玛格斯”或“窃听”这种敏感字眼。相反，她巧妙地写道：
“在回顾本人此前关于霍格沃茨教师鲁伯·海格的报道时，我意识到，某些细节或许因过于丰富的联想而显得……略显夸张。
“考虑到海格先生对魔法生物的热爱与教学热忱，本人愿意在此向他致以诚挚的歉意——并祝愿他在未来的教学生涯中取得更大成就。”
赫敏读完后冷笑一声：“‘略显夸张’？她差点害得海格被开除！”
罗恩撇撇嘴：“得了吧，她能写‘歉意’两个字已经是奇迹了。”
艾莎慢悠悠地折起报纸：“她当然不会真的认罪，但至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承认’自己夸大其词了——这就够了。”
哈利刚要说话，礼堂大门突然被推开，海格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那件熟悉的鼹鼠皮大衣。
“海格！”哈利、罗恩和赫敏同时站起来，兴奋地挥手。
海格咧嘴笑着，大步走过来，用力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多亏了你们几个！邓布利多刚才正式恢复了我的教职！”
“那炸尾螺呢？”罗恩小心翼翼地问。
“哦，它们被转移到禁林边缘的围场了，”海格愉快地说，“不过我们这学期要研究点更温和的生物——比如护树罗锅，或者嗅嗅。”
赫敏松了口气，罗恩则小声嘀咕：“谢天谢地。”
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四人围坐在壁炉旁，哈利终于下定决心，打开了金蛋。
刺耳的尖啸声再次响起，罗恩捂住耳朵：“梅林的胡子！这玩意儿比皮皮鬼的笑声还难听！”
赫敏迅速用魔杖一挥：“闭耳塞听！” 声音立刻被隔绝。
艾莎皱眉盯着金蛋：“等等……如果在水里听呢？”
哈利一愣：“水里？”
“对，”艾莎点头，“第一个项目是火龙，第二个项目很可能和水有关。”
赫敏眼睛一亮：“有道理！我们得找个地方试试！”
当晚，四人溜出城堡，来到黑湖边缘。哈利跪在潮湿的湖岸，将金蛋缓缓沉入漆黑的水中。水面泛起涟漪，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把耳朵贴近水面——
这一次，尖啸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悠扬而诡异的歌声：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响起的地方，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