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虞衡曾有意放大此事中黛玉的决策支撑带来的的影响力,可惜黛玉并不在乎这些,傅恒甚至得知他这一想法后出言劝告:“阿哥若为了林姐姐的名声着想,便不可如此宣扬她……”
虞衡气竭,怒斥这什么狗屁论调!
此人大约忘记了自己某些时候的“嘴脸”,完全是行走的双标狗。
可惜也是在这些政策推行不到一半的时候,虞衡就发现自己好像……玩不起了。
是真的玩不起了,同样的积分,却换不来同样的生命值。
系统在给他上强度,或者,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活过八岁。
更要命的是,经过他不信邪的一番试探,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人死心的结论——每当他的生命值低于某个阈值,那些他通过道具完成的攻略,其中缺失的部分最终都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
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了。
毕竟连他自己都惊讶,怎么他竟能狗胆逆天,时而想起兵逼宫,杀穿紫禁城,“请”他爷爷禅位,让他阿玛一步到位的登基。
时而又佛系不已,简直恨不得退隐江湖,远离紫禁城中的波谲云诡。
这些左右脑互搏的思想,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在一天之中一前一后的出现,虞衡深受其困。
在虞衡不知道这些反应是道具留下的后遗症时,他只当自己是在沉默中爆发着达成了某种变态体……
而康熙五十五年,虞衡得到密报,康熙帝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受诏入宫的他从容步入乾清宫殿内。
他其实早就想过这一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从开动那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当面揭穿。
所以他早就留好了自以为是的后手。
他提前在每个夜晚入睡前模拟演练了无数次,无论康熙帝问他什么,他都会一一回答,只是真事包着假外壳,假话裹着真结构。
这些年来他对他这个爷爷的感情很复杂。其复杂程度大约就跟他爷爷待他一样。
所以他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了一个新的思路:若康熙帝还算平静,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就会鬼话连篇,说自己是梦中得到启示,若他老人家不及时禅位,将有灭顶之灾,而他为了他老人家的安危,为了大清的江山,才不惜一次次涉险。
若康熙帝怒火滔天,天子暴怒,那不好意思了……
虞衡厌世一笑,反正他的生命值没多少天了,大家一起走吧。
他甚至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生死最无常,他问心无愧,也许一睁眼他就又回到现代去了呢!
结果根本没由着他发挥。
他前期铺垫太多了,康熙帝早就脑补到太平洋了,又见他步履从容,对他的最后一丝怀疑也没了。
但虞衡觉得,还不够。
他又不是他二叔,能经得起二立二废的折磨,他只想要一把快刀,来个痛快的。
恰恰进殿时他得知了林林的意外,来不及核查了,但总归赌不起。于是虞衡当场兑换了人参养荣丸,又故作镇定的从袖中取出来,就这么大剌剌的递给那人:“我去不了了,化水给它灌下去,或许还有转机。”
生命值濒临绝地,他这次手气“绝佳”的抽到了方苞的腿疾“大礼包”。
人是一下子失去支撑的,小腿完全没了知觉,膝盖到大腿则刺骨的痛。
康熙帝慌的声音都变了,虞衡一面疼得发抖,一面还不忘“求他禅位。”
康熙帝理智尚存:“是谁丧心病狂的教你来说这话的!”
虞衡心想你报我爹身份证号得了。
他抓住康熙帝的袖子:“他们都不行,我阿玛太直,十四叔太急……”
他精准的分析了几个皇叔的劣势,最后一锤定音:“禅位诏书只是仪式,皇爷爷你还得罩着大清……”
康熙帝表情一木,似乎他从前从没考虑过这条路。
御医很快就来了,给出了一个让康熙帝崩溃的诊断。
虞衡撑不住就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他爷爷的禅位诏书已经昭告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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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章节词的“素舆”是古代轮椅的叫法。
这章改了又改,总觉得还写不出角色的底色……那啥评论区的宝宝们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写一点追妻火葬场,不然总觉得日常剧情太平了,现在好了,这特么直接是男主的扬骨灰场……[爆哭]最近不敢看评论了,等俺写快乐小狗再看
第120章
兆惠又组了个饭局, 定在京城最近几年很火的红楼里。
早先因为这名字,虞衡底抵不住好奇心,就叫人去打听清楚了,这楼是个女子所开, 这位女子行走江湖人称红姑, 用自个儿的名号命名此楼,倒也合理, 可见只是个巧合。
虞衡依然颇为忌惮, 他觉得以他的倒霉程度和他那个系统的智障程度, 说不定此间还有别的穿越者。
但因为他叫梁寿打听过此处, 不久梁九功就顺手拨了个人情与他, 说他要是愿意, 还要为他引荐红楼的老板。
虞衡见他笑得别有深意, 心知此事当是无碍了,梁九功如今巴结他都来不及, 自然没有害他的道理。
当年康熙帝退位后并没有直接交接,连着又把控了三年朝政, 依然没有彻底放权的态势,直到第四年, 事情才出现转机。
虽说“王不见王”,初登基时的新君胤禛本着孝道和谦逊,自然姿态很低,这些年他早习惯了“皇父在上”,倒也没有不习惯, 故而前头两年,新君和太上皇之间近乎能出一出天家父子情深之“佳话”。
这其中少不了梁九功的功劳,须知他作为一个身边人, 比康熙帝的“枕边人”相处时间还久,陪伴多年,对主子们的喜好钻研可谓登峰造极了,因此康熙帝没放权之前,梁九功就左右手交错,两边“勾兑”,绝不让误会过夜。
雍正四年风调雨顺,是个大丰收年,边境又安稳,没有外敌入侵就算了,年羹尧还在那边搞屯田军,一路向北开拓土地,某一天甚至“一不小心”挖到了一群长毛绿眼睛的部落的领地去了。
好吧,他故意的,谁让他的宝贝小外甥写信来叫他找一种黑色不能食用的油呢。
年羹尧想,福惠难得想要什么,那必然很重要,若找到点细枝末节的零碎送回京城去也太不像样了,遂学了这群绿眼睛的从前的做派——理直气壮明抢。
沙俄的这群家伙住在他们北边隔壁,几百年前就是老邻居了,至少从前朝开始,他们就喜欢侵吞边境的土地,至于清廷管辖后,每每大清有点什么天灾人祸的顾不及边境,他们就野鼠搬家似得把边界线挪一挪,就是瞧准了这事没什么人管。
现在他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群长毛就受不了了?
对方抗议着声称要到天朝找慷慨大方、善解人意的皇帝陛下要说法。
年羹尧想:哈哈,去吧去吧,我们皇帝陛下换人了!现在这位论起来还得喊我声舅哥哩!
他都没把皇帝的亲笔信拿出来,不然叫这群家伙现在就破防。反正他也不在乎他们告状,当务之急是把新抢的这块地翻一遍,没有黑色的油就还给他们,有的话……就不还咯。
朝廷方面也表现的很重视,还派了沙俄印象中最儒雅谦逊的八贤王胤禩为主理官,沙俄那边也派了老熟人,两人一见面就表演“执手相看泪眼”,看得年羹尧在边上鸡皮疙瘩直飞。
八王爷也就算了,他年轻时是个美男子,如今依旧身材管理到位,而对面这位有八阿哥三个宽度,半张脸都是大络腮胡子,因为人胖皮肤又白,挤的从前引以为傲的绿眼睛像两颗大版绿豆……
两边都不用翻译,因为八阿哥懂沙俄语,而这位三倍宽兄也懂中国话,但年羹尧不懂啊……
于是年将军听着鸟语,等不耐烦了就臭着脸,被随从提醒后他还一脸放空的打了个哈欠,太无聊了,此人就漫不经心的出了谈判室。
地里挖出货了,所以这地不会还了,年羹尧早跟八王爷通过气了,实在想不明白他还跟这群人墨迹什么?
他还想:要打就打嘛,老子闲的都开始种田了,难道还打不服你们?要不是皇上天天来信说打仗军费消耗大,他现在说不准已经把此地打穿了。
当然,最后年羹尧还是心服口服的把八王爷送走了。
因为谈判到最后,沙俄那边把这次被他拿下的这一片地都让出来了不说,还自请退过一条河,以此为境。
年羹尧百思不得其解:“八王爷一张嘴,竟抵得过咱们十万大军的威力?”
手下有人告诉他:“非也,大将军,属下略通一些沙俄语,八阿哥与那沙俄谈判队的说了大将军你的身份,列举了这些年来大将军您战无不胜的战绩,然后问他们想怎么安抚您的杀心……”
这群人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他们早就听过年羹尧的威名,只是实在不清楚,好端端的他怎么一日千里奔到此处来起“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