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窗外的大雨下了一夜却愈发激荡起来,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天色阴沉得可怕,叫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二人无言对峙,只有窗外的狂风骤雨成为唯一的声源,暴雨不断狂击玻璃,似乎是在催促着他们别矫情了,该干正事了。
梁启丞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双手插兜倚着餐桌,不徐不疾,就这么沉默盯着面前的人,他有的是时间跟宋明宣耗,反正今天是周末,他也不用去基地训练。
终于,眼前的人有了动作,只见他抬起手缓缓解开了米白衬衫的纽扣,自上而下,一颗接着一颗。
白皙的皮肤纹路若隐若现,直到那只瘦嫩的手指在游走间,刚解到起伏的小腹处最后一颗纽扣时,却被一双宽大粗粝的手掌覆了上去,阻止了宋明宣的危险举动。
宋明宣能清晰地感知到覆在手背上愈发滚烫的温度正灼烧着皮肤。
不只是手掌温度,还有对方那充斥着怒意的目光下掩藏不住的情欲流转,就像沸腾的死水,冰山下的岩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启丞微微眯眼,明知故问。
宋明宣轻轻一转手腕,挣脱开了桎梏,继续指尖的动作。
他淡淡回答道:“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赶紧做吧。”
说着,最后一颗纽扣也被解开,衬衫垂顺地向两边散开,白皙的肌肤完全袒露在空气之中,上面依稀还有一些斑驳的红痕。
宋明宣真的很瘦,好像比七年前还瘦了一些,完全没有腹肌,整个人干瘪柴瘦,也就胸膛还有点肉。
梁启丞:“”
梁启丞原本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度翻涌起来,他咬着牙扫视宋明宣裸露的肌肤,越看越气恼。
虽然是夏天,但今天的天气不佳,外面始终阴雨连绵,阳台的落地窗没关严实,留了个小缝,屋内还是渗入了些凉气。
宋明宣不自觉汗毛战栗,见面前的人没有丝毫进一步的意思,他有些失去了耐心。
于是,他干脆站起身来,缓缓探出指尖,隔着棉质布料自对方的腹部缓缓游走至隐隐耸起的山峦,再到领口上方起伏的喉结…
“怎么?不做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说着,宋明宣不安分的手指又去勾对方的脖颈。
梁启丞却紧缩着皱眉。
很奇怪,明明是赤裸裸的引诱,他却从对方的眸中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欲。
宋明宣说的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得到宋明宣,报复宋明宣,最后发泄够了再狠狠抛弃掉,让对方也尝一下像条狗一样被抛弃的滋味。
他该高兴吗?
或许他该高兴,宋明宣愿意这样积极配合他的报复游戏,从此他不必再大费周章。
当沾了凉意的指尖不停游走在滚烫的敏感地带,梁启丞终于有了动作,他抬手一把钳制住了作乱的手掌。
两人沉默对峙,忽然一记白光晃映在两人的侧脸,紧接着“轰隆”一声,彻底劈断了最后一根理智的弦。
只听梁启丞哑着声道:“宋明宣,这是你自找的…”
伴随着接二连三轰隆隆的闷雷和此起彼伏的电光,吻如暴雨般汹涌落下。
第36章 提线木偶
梁启丞反擒住对方的纤细手腕,粗暴地啃噬撕咬对方的唇,而宋明宣面对这样粗暴的性,即使是感到吃痛也并没有推搡抗拒,如同一具提线木偶。
不会反抗,不会说话,没有意见,没有灵魂。
有的只是一副松散的木头躯壳。
这样的一副木头躯壳居然还有人将其视若珍宝…
不对,什么视若珍宝,只是一种执念罢了,人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格外执着,所以他才会说等到梁启丞腻了自然就会丢掉他这个木偶。
忽然,噼里啪啦地一阵脆响,一众碗碟通通被扫落在地,四分五裂,碎成了瓦片。
宋明宣原本沉溺在意乱情迷当中,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一哆嗦,还不等反应,他就被梁启丞扶着腰抱了起来,快准狠地被推倒在干净的,没有任何障碍的餐桌上,又凉又滑的瓷质触感穿透薄薄的亚麻布料,激地宋明宣肩膀一颤,锁骨凹进去一大块。
梁启丞瞄准了就快速埋头,朝着宋明宣锁骨处那块显眼骨头就咬了上去。
宋明宣闷哼一声,锁骨随即烙下一圈红-肿的齿印。
紧接着,粗暴的吻…不对,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噬,是撕-咬,是碾-磨,如同野兽享用美食那般,从耳唇一路向下享用到小-腹。
线条优美的宽阔背脊层峦起伏,最终又回到了肩颈处。
忽然,宋明宣感到左肩一阵刺痛,再次烙下一圈红-痕,宋明宣心里暗骂梁启丞是属狗的,咬起来没完没了了。
强壮的身躯伏在他的颈窝,急促的呼吸凌乱地喷洒在肌肤上,还混着滚烫泪珠,肩,锁骨,以及红-肿的胸膛上全都残留下整齐的牙齿烙印,凌乱不堪。
两条洁白修长的细腿和桌腿垂在一处,随着此起彼伏的喘-息摇曳,时而激烈时而平缓,宋明宣就这样衣衫凌乱地躺在餐桌上。
还好这个餐桌看起来质量不错,一看就及其昂贵,才不至于担心会不会散架。
窗外暴雨不停,餐桌也要摇晃个不停。
情-欲,憎恨,哀痛,思念…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在盛满感情的玻璃瓶中不停搅拌,最终的结果只会是瓶身斑驳,饮者封喉。
梁启丞不是不清楚这个道理,但他就是做不到。
他无法做到就这样轻易地放任宋明宣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就算痛苦,就算折磨,他们也要抵死痴缠下去。
他不会放手,至少现在不会。
他压在宋明宣身上,将人死死抵在落地窗上,不必拉窗帘,玻璃上爬满的雾气和外面阴沉昏暗的天气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梁启丞单只腿嵌在宋明宣的双腿之间,大手交叠在小手上面,在玻璃窗上按下一个清晰而重的掌心。
米白衬衫凌乱地挂在宋明宣身上,肩膀半漏,微微耸起颤抖,上面的齿印若隐若现。
梁启丞时而掰着宋明宣的脑袋转过来接一个湿润的吻,时而在宋明宣的肩头落下无数个柔密的吻。
意乱情迷间,梁启丞偶尔埋头苦干,偶尔趴在宋明宣耳畔循循善诱:“我是你睡过的人里面技术最好的吗?”
宋明宣一开始沉默,咬着唇拒不回答。
梁启丞就会发狠,然后再重复一遍同样的问题,直到宋明宣终于抵挡不住,缴械投降。
“是…”
然而梁启丞还是不知餍足。
他咬着宋明宣的耳唇,又问道:“是什么?”
宋明宣浑身猛然一颤,呓语回应:“你是…我睡过的人里面…技术最好的。”
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让他无地自容,他想要捂住脸,但双手全被按着,根本动弹不得。
自己现在完全是在按在绞刑架上凌迟,却又痛又爽。
话音落,袭来的是更加猛烈的碰撞。
……
从餐桌到沙发,再到落地窗,又到卧室,这场宣泄持续了多久宋明宣有些恍惚,只能透过窗外灰白的天渐变成了暗蓝色感知时间的流逝。
宋明宣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裸露着背吸烟的梁启丞,目光留连缱绻。
只有在梁启丞看不见的角落,他才敢漏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爱意。
或许这份爱注定小心翼翼,敛声匿迹。
“我可以走了吗?”宋明宣敛回目光,淡淡问道。
梁启丞吐掉最后一口烟圈,将烟蒂捻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内,随即转头看向靠在床头一丝不挂的人,眼神自上而下地审视。
看着对方身上满是自己烙下的痕迹,梁启丞眼底泛光,似乎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他不禁抬手抚摸上那细嫩白皙的皮肤,欣赏着自己烙下的星星点点的斑痕,神情玩味流连。
触碰到胸前的战栗处时,宋明宣不自觉“嘶”了一声,表情吃痛。
梁启丞顿时呼吸一紧,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这是独属于他的印记,好似这样便能将人永久地拴在他的身边,不会再一声不响地从他的世界消失。
“外面还下着雨,不好叫车,我送你…”
说罢,梁启丞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衣物。
宋明宣赶忙坐起身,身体传来的酸痛令他蹙了蹙眉,好像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不用麻烦了…”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忽然被遮住。
宋明宣身子一僵,抬手取下了罩在头上的衬衫。
他抬眸直视床前居高临下的人,只见对方面露不悦,冷冷道:“这么快就忘了协议条款了?”
闻言,宋明宣垂下眼帘,没有再婉拒。
穿好衣服后,宋明宣率先来到屋外等候梁启丞,后腰处仍有着无法忽略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