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男人的眸色黯下去,看着有几分失落。他沉默半晌,勉强挤出几个字,“那他...很幸运...”
他低头揉搓泡沫,霁雨晨仔细观察,确定徐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
那他还在这里做什么呢?一面跟自己暧昧温存,一面又另有相好,想想便令人心烦意乱。
霁雨晨闭上眼,决定不再探究。
他感受着细密泡沫附着于发丝之上,徐闯用指腹轻柔的按摩头皮,后用温水将泡沫冲洗干净。他十分体贴,特意用手遮挡了发际线周围,以防水花溅到眼睛。
霁雨晨好似做了一个短暂的梦,其间感受着每一寸细微触碰,想象他们和以前一样。
梦醒时分徐闯扶着他的肩膀从浴缸边缘轻推起身,低声嘱咐:“出来的时候小心点儿...”
霁雨晨去扶浴缸把手,脚底却猛地一滑,身体不受控地向前栽去。
他眼看就要撞到地面,下意识的闭紧双眼。
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自己被拥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徐闯一个箭步上前,结实手臂稳稳扶住霁雨晨的腰,将人揽在怀里。
心跳声在耳边轰然炸开,霁雨晨被撞得眼冒金星,鼻梁磕在男人锁骨上感到一阵酸疼。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分章的,一起放出来吧,正好完成榜单任务
还没写到徐闯帮忙换药,周四更
预计会在未来两周完结,谢谢支持
第67章 停电
细密的水蒸气散去,霁雨晨被被抱回卧室,轻着动作放在床上。
他抬头看徐闯,头顶的浴巾不知何时散落了下来,此时披着一袭湿发。
徐闯重新拿毛巾帮人擦拭干净,又用暖风机吹干,无意识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被这个人的一举一动牵着走,根本没办法转移注意。他会留意霁雨晨一分一毫的动静,在意他的每个表情,就像现在,湿漉漉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像是森林里走失的小兽乞求收留。
徐闯生出些莫名的、貌似熟稔的心境,一如往昔重演。
他蹲下来扶着霁雨晨的膝盖,柔声商量:“我们换药好不好?我帮你,不会疼的。”
他没等到霁雨晨的答复,左右结果如何,纱布都要换,刚刚浸湿了水汽,一直包着容易感染。
徐闯拿来镊子,还有医生留下的棉球,做好准备工作。
霁雨晨坐在床上,手心向后撑着床垫,膝盖被微微扳开,偏向一侧的方向。
他刚刚擦拭完身上只穿了上衣,短裤还在浴室的架子上挂着,此时光溜溜的长腿搭在床沿,面前就是徐闯的脸。
霁雨晨拽了截被子掩在身前,小声命令:“你轻点...”
面前的人笑了笑,“好。”
徐闯蹲在床边扳开霁雨晨的膝盖,让伤口完全曝露在眼前,学着医生的动作将渗出的组织液擦拭干净。
其间碰到破皮的地方坐着的人会猛地一颤,腿间的软肉便会跟着动作轻微晃动,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徐闯耐着性子帮人处理完伤口周围,又换上新的纱布,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不疼吧?”
他抬眸确认,眼前的人却浮起一丝难言的窘迫,微低下头,眼神躲闪地别过脸去。
霁雨晨在被问到的时候微微一怔,露在一侧的耳廓浮现出清晰的薄红。
他命令道:“你别看...”
霁雨晨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在被医生、护士处理伤口时想的都是疼不疼、会不会留疤,可换成徐闯,他满心满眼都想赶快结束——他每碰自己一下,霁雨晨都要按捺不住,或许是太久没被触碰,身体的应激反应。
霁雨晨想逃,翻过身去钻进被子里。
徐闯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抓住手腕将人拉下来,仰头与之目光相接。
他跪在地上,直立起身正好捧住那张小脸。霁雨晨睁大眼睛,看着视线逐渐拉近,可以清晰的分辨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影子。
微凉的唇瓣柔软湿润,带着独属于这个人的气息,徐闯魂牵梦绕,在那天之后每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都让人脸红心跳。
他想再试一次,明确自己对这个人的心意,明确即使没有记忆,他依然想要爱他,想留在他身边。
试探性的亲吻逐渐演化成狂风骤雨般的入侵,霁雨晨毫不设防,与之亲吻时发出绵软的轻哼,更让人欲罢不能。
徐闯将人压在床上,霁雨晨微微皱眉,似是碰到了伤口,倒吸口冷气。
他又将人翻过来抱到身前,仰头与之接吻。
霁雨晨的身体很软,窝在徐闯怀里,可以摆出任何姿势。
徐闯揽着他的腰,手心覆在其下的**,捏了捏。
身上的人一个激灵,似是经历了一阵震颤,将脸埋在徐闯颈间,剧烈地喘息。
他不敢抬头,不敢探寻他的目光,怕被认为自己是个变态。
徐闯有一段时间没有动作,然后抬手轻抚他的发丝,亲吻发顶,好像在告诉他:没事的,这很正常,不要害怕。
两人维持着一动不动地姿势,霁雨晨坐在徐闯腿上,腿根抵着的他的耻骨。他明显感觉到了反应,身下的人却不让他动,连碰都不许碰。
他亲吻霁雨晨的手心,将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乖,睡吧,晚安。”
房间里回荡一片寂静,徐闯就这么走了出去,霁雨晨甚至不敢张口挽留。
他想自己应该说什么呢?说我们做吧?徐闯都有了男朋友,自己哪说得出口。
霁雨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多时听到电梯声响,起身跑出去,看到空荡的客厅。徐闯的教辅材料还放在桌上,他应该没有走远,可那么晚了,他要去哪。
时间分秒流逝,房间里静得可怕。霁雨晨以前也一个人住,在没有遇到徐闯之前,或者从前塘村回来之后,可无论哪次,都没有像如今这样忐忑不安。
他摸起手机发去消息:“你去哪了?还回来吗?”
对面没有立刻回复,隔了一会儿才说:“回。你别等我,先睡吧。”
无论后面又跟了什么,单那一个“回”字已可抚平心绪,让人稍稍把心放回肚子里。
霁雨晨躺回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台灯的柔光在雪白墙壁上映出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试图让自己睡觉,却尝试无果。
在霁雨晨数到第302只羊的时候,耳边钻入一丝细微电流,随即“啪”的一声,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眼皮的遮光能力有限,霁雨晨习惯开着灯睡觉。他感到眼前突然一暗,猛地睁眼,漆黑视野尚且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坠入深渊,周遭皆是虚无。
霁雨晨攥紧被角,贴着床头慢慢起身。
他有点怕黑,特别是在空旷的环境中,如果家徒四壁只一间小屋,睁眼可以看得到门,看得到外面,还会稍好一些。可眼下这间几百平米的房子显然不符合条件,从任意角落都可能滋生事端,霁雨晨还不熟悉房间构造。
他摸黑起床,走去窗边,看到对面楼层也一样黑着,物业办公室发来信息:市政供电短路,小区全区停电,正在紧急修复。
这样的住宅区应该有备用电源,霁雨晨安慰自己:停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他摆弄手机,因为紧张总是打错词,删删改改,才给徐闯发过去:“你在哪?停电了,我有点害怕,你能回来吗?”
对面杳无音信。霁雨晨攥着手机站在窗边,试图从落地窗下分辨,徐闯会不会还在小区之内,自己能否看到。
他等视野适应黑暗后生出几分观察力,虽然依旧无法分辨颜色,但形状区位尚可。
这时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霁雨晨身形一颤,光着脚走去门口。这样可以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必要时候假装家中无人。
他走到距离门板一米开外的位置驻足,敲门声持续,好像很是急切。
霁雨晨试探性地问:“谁?...徐闯吗?”
来人声音不小:“霁先生,您还好吗?”他自我介绍,“我是小区物业,跟您确认下情况。我们已经在启用备用电源,一会就会来电,请您再稍等下。”
霁雨晨站在原处怔愣,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好”。
物业又问:“您是否有朋友同住?电梯上行卡在了6楼,里面的人说住在您这。”
霁雨晨一时恍惚,猛然拉开门把,焦急的情绪溢于言表,“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跟随物业来到六楼,电梯被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里面可以传出人声。
霁雨晨大喊:“徐闯!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电梯里传出回音:“是我,我没事,你放心。”
徐闯的声音中气十足,听着没有受伤。霁雨晨转头问物业:“到底什么时候来电?不是说很快吗!?”
物业急得直冒汗,“快了快了,霁先生,您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