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短信后面又跟着一条:“你在那边钱不够了就说,我给你打。”
  徐闯握着手机突然有点哽咽,他跟王志的交情不算深,毕竟差着十几岁。王志是毕业后来的前塘村,在这待了五六年,并不是本地人。徐闯没想到他能帮自己到个这份儿上,回复消息道谢,说回去请他吃饭。
  由于不知道上哪去找霁雨晨,徐闯决定先去找王志的老同学会和。
  他依循指示牌找到地铁站,坐了一个多小时,到站的时候那位齐大哥已经等在出站口,嘴里叼着根烟。
  徐闯三两步跑上楼梯,男人冲他挥了挥手,“嗨,小徐是吧?我齐盛,老王同学。”
  他说着把烟掐了,抬手跟人握了握。
  徐闯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正在对照王志给的形容跟眼前的人对上号: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适中,穿个蓝色t恤。
  齐盛说:“你还真好认啊,老王给我说就人群里最高最帅的那个就是,我还想着能有多帅?没想到这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徐闯略显羞涩地抓了抓头发,点头跟齐盛问好。
  两人一道往小区走,由于没什么共同话题,于是只能聊王志。
  齐盛说:“老王可是我们那一届的男神,不仅人长得帅还特别会说话,特招女孩喜欢。不过这人也是神,毕了业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乡医、开诊所,真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他这人平时连个信都没有,今天突然联系,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呢~”
  男人说得有几分戏谑,徐闯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走的急,志哥为了帮我,给您添麻烦了。”
  齐盛摆了摆手,“不麻烦,我们这老同学虽然不常见面,但情谊总在,举手之劳的事谈不上麻烦。”
  他带着徐闯走进小区,转头问他,“你这次过来是做什么的?老王给我说是要找人,他住在哪?离这远不远?”
  徐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霁雨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远洋大厦,貌似有点距离,不知有没有公共交通。
  他点头答应,“是找人,但我还不确定他住在哪儿,要再问问看。”
  齐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徐闯,觉得听起来不太靠谱,探亲不会连个地址都不知道就草率前来,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不再过问,带人走到小区中间的一栋居民楼,上电梯。房子在七层,齐盛打开门锁请他进来。
  这地方是他以前上学的时候买的,两室一厅,面积不算大,他那时候想留校当老师,这小区离着学校近,但是后来去了医院上班,这也就一直空着,有段日子没住落了不少灰。
  齐盛进屋转了一圈,觉得是该收拾下,问徐闯不介意的话陪他一起。
  徐闯连忙摆手,“不用,齐哥,我自己来就行。”
  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齐盛手上,里面装着两千块钱,“我不知道够不够,这是租金,您先拿着。”
  齐盛看着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他把信封塞回来,半开玩笑地道,“我可给你志哥说了不要钱,他不听、你也不听,这样,你真要交租就交给他,我看他有没有脸收。”
  齐盛说完甩给他个后脑勺,兀自收拾起东西,徐闯又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齐盛根本不理他。
  两人大致整理了房间,齐盛临走前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还有水电户号。
  徐闯把人送到电梯口,再三道谢,齐盛叫他有事打电话,也祝他早日找到要找的人。
  送走齐盛,房间里安静下来,徐闯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他至今还没从九儿失联的现实中缓过神来,从那晚挂断电话已经过了两天,徐闯一面担心他出事,一面又觉得霁雨晨大概有很多人保护,就那日在医院见到的“大哥”,看起来便很是重视。
  想到陈施然,徐闯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总之有点古怪。他对陈施然的印象大概可以用精明、冷血、高高在上这几个词形容概括,他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善,排斥也好像不全然来自于对弟弟的保护,甚至夹杂某种敌意。徐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他从没与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他收拾好东西进浴室洗了个澡,又按照齐盛对小区周边的介绍在附近买了袋包子当晚饭,看着厨房有锅有碗,在回来路上买了些调料餐具,想着做饭吃应该比买来省钱。
  当晚徐闯又给霁雨晨的手机拨去电话,依旧提示关机,他又发了短信:“我到深市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发出的信息犹如石沉大海,徐闯在地图上搜索远洋大厦的位置,距离自己这边坐地铁要四十分钟,公交车一个半小时。他计划明天去写字楼碰碰运气,就算见不到人,说不定也能得到些有用信息。
  【作者有话说】
  终于放假了!假期愉快!
  第47章 南山
  夜,钟翠山庄。
  昏暗的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台灯,霁雨晨躺在床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他被陈施然关在这已有两天,一处远离城市中心的别墅区,没收了手机等一切通讯设备,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陈施然告诉他,外面太危险,远洋内部动荡危机四伏,只有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霁雨晨何尝不知道他的用意,这些年自己这位大哥早已成为远洋背后最大的股东,即使没有霁博远留下的股份,也完全可以操纵股东会。
  他仔细思索逃出这里的可能性,白天透过窗户看到的是绵延不绝的绿,山峦叠嶂,霁雨晨不觉得硬闯是个好主意,估计自己也没这本事。
  窗外传来汽车关门的声响,红灯闪烁了下,像是有人来了。霁雨晨熄灭台灯,装作已经睡了。
  大概几分钟过后,门板被缓慢推开,发出很轻的声响。霁雨晨闭紧双眼,听人走近,然后坐在床边,
  “晨晨,别装了,我在楼下都看到了。”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陈施然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大腿,
  “你要这样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哥哥难得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陈施然的语速很慢,像是在跟他打商量,但语气听来又不容置喙。
  霁雨晨感到温热掌心顺着自己的大腿往上,停留在腰胯,掀开被子坐起来。
  “你想说什么?别动手动脚。”
  他实在无法将这一动作和自己的大哥联系起来,轻微触碰都会令人感到一阵反胃。
  对面的人笑了笑,说话间带动隐约酒气,“你好像瘦了,身上都没什么肉...是吃得不习惯?我听崔秘书说,今天送来的饭菜你一点没动...我是不是该叫人把厨师辞了?明天换个新的过来,你再尝尝。”
  霁雨晨抬眸瞪他,咬了咬牙,“我只是不饿,你别搞这套。”
  陈施然惯会用威胁人的法子,霁雨晨见过,却没亲身经历过。这里的厨师虽跟自己素不相识,可让一个陌生人平白丢了工作,他于心不忍。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很慢地规劝,“那你就要好好吃饭,不要让哥哥担心。”
  霁雨晨动了动嘴唇,想问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把他困在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难道他想要的,就只是一个躯壳。
  寂静空气缓慢流淌,仿佛在随着身形逼近不断向内收缩,产生极强的压迫性。
  霁雨晨将后背靠在床头,听陈施然叫他,“晨晨。”
  那道嗓音有几分凄凉,问霁雨晨,“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一直在哥哥身边?”
  霁雨晨略为警惕地反驳,“那时候不一样。”
  他曾经也当陈施然是最好的哥哥,为他遮风挡雨,为他在霁博远面前说好话,他从不否认陈施然对他的好,可却无法将其与眼前变态的情感画等号。
  男人低声呢喃,“那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作彼此唯一的依靠,明明我才是那个最懂你的人...”
  霁雨晨下意识地向后躲,被捏住下巴,陈施然命令他,“别动,看着我。”
  他的语气有几分愤恨,距离拉近能闻到明显的酒精味。霁雨晨隐约觉得,今天的陈施然和往常不太一样,瞳孔深处遍布不知名的情愫,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你喝酒了?”
  他有些打怵,颤巍巍地仰起脸来,视野中的脸庞被一寸寸放大,霁雨晨脱口而出,“你要干什么,别逼我恨你...”
  陈施然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略微荒凉的微笑,“恨?”他仿佛在听什么笑话,语气轻飘飘的,“哥哥是在保护你,不要被外面那些人骗了,他们没你想得那么好。”
  霁雨晨皱眉不解,“...你说谁?”
  空气仿佛静止在这一刻,陈施然的表情停滞了下,随后归于平静,话音也戛然而止。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常态,随后欺身逼近,强迫性的动作没有任何怜惜之意。
  霁雨晨慌不择路,挣扎间感到腕间一阵冰凉,随后入耳“咔哒”一声,环扣缩紧,自己的右手被叩在床头的罗马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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