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最多也只是在闻到鞋子和衣物被血水腐蚀导致的味道时，才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如果是按照她曾经活在那个世界时作为守秘人设计模组的习惯
拉娜的目光停留在墙壁角落处那堆看似杂乱堆叠在一起，但仔细观察还带有诡异秩序的散发着热气的内脏上。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后走过去，抬起手中那柄漆黑细长的雨伞，将足以刺破坚硬岩石的伞尖戳入其中。
带有腐蚀性的猩红血液在突如其来的戳刺下溅出，落在那张神色平静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在皮肤上留下被腐蚀的一样痕迹，这股刺痛感却没能让拉娜在那堆内脏中专注翻找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原来我这么恶劣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开始适应起这片空间内那股味道的拉娜终于开始反思自己曾经在各种各种反人类一样的场景和地点塞线索的行为。
虽然他的反思并不存在什么意义，但从某种角度而言，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连小丑都会哈哈大笑的苦中作乐了。
小丑有什么不笑的时候吗?拉娜对着脑海中的旁白嘀咕道。
康斯坦丁头上冒着冷汗，嘴里咬着那根已经短到快要燃烧到海绵头的烟，抹了把被烟气熏出眼泪的眼睛，在架子上的那堆杂物里面卖力地搜寻着。
坐在窗台上的哈莉奎茵看着那颗撅起来的屁股，眯着眼睛晃了晃手里的棒球棍，转过头对着毒藤女笑嘻嘻的问道：我可以打保龄球吗?
在藤蔓的支撑下像是漂浮在空中的毒藤女看了眼康斯坦丁，那张绿油油的脸上能够看得出明显的嫌弃，她思索了一下，按住了哈莉奎茵跃跃欲试的手。
现在不行。她说，等东西被找到可以试试。
两人的形象都有些狼狈，就连毒藤女那身由植物组成的衣裙甚至都有些破碎，看起来就遭遇了不小的事端。
能够听到对话的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从那堆杂物里抬起头，转过那张烟雾缭绕的脸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明显看得出来不怀好意的笑：既然你们两个很闲，不如过来和我一起找那本笔记本。
毒藤女抓住受不了挑衅，准备从窗户跳进去的哈莉奎茵的肩膀，迫使她上半身探出到公寓外，只留跨过窗台的那条腿还处于公寓内的范围。
现在别进去，等康斯坦丁找到东西，我可以和你一起揍他一顿。毒藤女低下头对哈莉奎茵说，又看向康斯坦丁，守秘人在哪儿?
康斯坦丁拧了下眉。在被燃烧的烟蒂灼伤前，他及时从兜里摸出新的香烟，满脸肉痛的点燃，替换掉了原本那根已经完全燃尽的。
守秘人在哪里?毒藤女冷漠的看着他动作，语气危险的再度询问道，气氛大有康斯坦丁回答的不对劲就要动手了的倾向。
好吧，看来万物之绿的力量的确触及不到这片空间。
康斯坦丁吸了口烟，又缓缓吐了出去，不像之前那样淡薄到近乎于无，而是浓厚的能够完全遮挡住一个人详细表情的烟雾向着房顶飘动。紧接着他转过身，从左手边的架子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最上层抽出一本笔记，将封面展示给身后的两人。
毒藤女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
在那本陈旧的笔记封面上，正极为不符合常理的印着消失的两人的画像画像清晰到就连蝙蝠侠手上滴落的血液和守秘人脸上被腐蚀的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哈莉奎茵倒吸一口冷气。
蝙蝠侠他的怎么进来的?就连亚空间里的哥谭都不能逃开被他注视的命运吗?她满是怨念地大叫道，有蝙蝠侠为什么没有我亲爱的丑先生!这的不符合哥谭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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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没有体现出拉娜逐渐非人
给小丑女的脏话手动打码。
我已经和谐到不像克苏鲁世界了，希望别再高审了!!
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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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尖在堆叠腐烂的内脏中不断翻搅穿刺, 带着腥臭味的血水从不成形状的烂碎杂块下涌出，很快在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并不断上升，堆积的数量甚至已经超出了这些腐烂碎肉能够储存的数量。
如同激活了某种机关般, 血水不断向上翻涌着试图将房间内唯一的生命淹没，很快将双脚吞没其中。
拉娜像是没有感觉到从双脚传来的被腐蚀的疼痛那样, 面色平静的弯下腰, 从那堆快要被上涌血水淹没的碎肉中取出一张纸，本该为纯白色的纸面上方沾染着大片血迹和污糟，只需要一眼就将她最初对这张纸没有在粗暴地搜查动作下碎掉的庆幸打破。
至少以她自身具有的能力，还不能够从这张平常会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纸上面获得什么线索。
拉娜将那张纸捧在手里沉思着。
直到翻涌上升的血水已经舔舐上她的小腿, 拉娜才终于抬起头，注视着总是漂浮在她视线所能触及范围的透蓝终端界面, 缓缓开口道：
【血液几乎浸透了整张纸, 腐烂的碎肉结块牢牢的覆盖在上方，拨开后也能够看到有微小的组织碎片黏在上方。纸上记载的大部分内容都在这种外力的干扰下变得模糊不清，只从残余没有被干扰的零碎单词上能够看出这是一篇日记, 好在关键内容幸免于难, 足以令人辨认出日记主人的身份。】
模组界面在延迟几秒后，缓慢地形成和拉娜口中叙述内容相同的文字, 即使咽喉处正随着她的诉说逐渐传来紧缚窒息的感觉, 也没能阻止拉娜露出了狂喜的神情。
在最初进入到这个空间内, 看到本该消失的模组界面和自己被判定为调查员的一员时, 拉娜真的有犹豫过这次是不是要尽可能的通过挑战规则和作弊来取悦隐藏在幕后的祂们，即使她清楚奈亚拉托提普不是会给予别人金手指的类型, 也打从心底怀疑这是不是恶趣味之下突发奇想设立的某个足以让这个多元宇宙彻底毁灭的陷阱。
但是现在
感受着盘踞在咽喉上那股被扼住的感觉停留在将近窒息, 却始终没有更进一步。拉娜扬起嘴角, 对着手中那张日记残页露出堪称甜美的微笑。
随着拉娜的讲述, 残页上原本遍布的碎肉得以消退了一些，从最上方的内容能够辨认出日记的主人就是康斯坦丁先前提到过的，参与过哥谭那些失踪案的调查，并且不幸的目睹了某个仪式现场的雷克斯警官。
拉娜捧着那张日记残页辨认着那上面被清理过后透露出来的信息。
从凌乱的笔迹上能够看的出，这位雷克斯警官在写这篇日记的时候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即使有大半部分的内容被血液浸透让人看不清楚，但那些幸免于难的内容中也在不断的重复着教堂这个词汇。
还好拉娜刚刚说的是关键内容幸免于难，得以从这些关键信息中东拼西凑出这篇日记。
和康斯坦丁说的目睹仪式失败不同，根据这篇日记上面的记载，是雷克斯警官和他的同伴们闯入了那些盘踞在教堂内的邪教徒举办仪式的现场，阻止了他们血祭召唤邪神的行为，所以才导致了仪式的失败，当时闯入现场的警官中也只有雷克斯在教徒的反扑中存活了下来。
从那之后，雷克斯就经常出现幻觉，眼前的一切在晃神间就会变成到处都是内脏和腐肉的世界，周围的生命体像是不同形状行走的夹杂着碎肉的血水，伴随这样恶心的画面在耳边响起的是从没接触过的怪异语言。
此外还会在梦境中遭遇到各种怪异生物的追杀。
醒来后身上莫名出现的伤口也能够和梦境中的对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将近三个月，雷克斯的精神状态终于达到了临界点，在被转移到阿卡姆疯人院之前，他用最后清醒地意识记录下了这些内容并将它藏到了公寓的杂物间内。
能够在那种存在的污染下坚持三个月，并且持续不断的调查邪教徒背后的事情。
普通人的意志也同样令人敬佩。
拉娜收起那张日记，环视这间由腐烂的肉块和内脏组成的房间。
所以她现在是处于雷克斯的幻觉中?如果堆积成形的肉块指的是家具，那地面上不断上升的血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十三次。
相同的房间，相同的对话，康斯坦丁再度在蝙蝠侠的面前溶解为一滩血水。洒落下的液体来不及向四周扩散，就被地面上形成的微小漩涡吸收殆尽。
蝙蝠侠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尝试去触碰那团在吸收了所有血水后迅速消失的漩涡。
他只是沉默地望了一眼这二十三次循环内斗待在房间没有任何动作的守秘人，在周围的场景如玻璃般破碎时摩擦了几下手指混杂着碎肉的血液从指缝间留下的那股黏稠滑腻的感觉始终在手上挥之不去。手指之间贴近摩擦还能够感觉有凝固在皮肤上的血渍在摩擦的动作中被碾磨成细碎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