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凯撒听到这句话,白皙的脸庞立刻泛起绯红。
  “别想另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想……”
  凯撒小声反驳,可声音却小到听不见。
  【你不会真的爱上凯撒,不打算离开了吧。】
  久违的系统伴随着讥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再次响起。
  【你知道的,我可并不反对。】
  【做一对鸳鸯不好吗?现实是多么残忍啊。】
  系统拉长了语调,用慢悠悠的嘲讽语气说。
  【可我是一定要走的。】
  闻时月看着凯撒的眼睛里带着悠悠的笑意,可笑意不及眼底。
  她离开了宫殿,去了被囚禁在山顶的郁亭风,他被囚禁在郁宅中,郁家的人都被闻时月斩了,整个郁宅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孩子被闻时月带走,他一开始很恨闻时月,觉得闻时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们在学校里的过去,就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后来,他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还有那些他有厌恶的人1,正在密谋些什么。
  他走近想要听清楚,却什么都听不清。
  他的意识模模糊糊,再次低头,发现自己手上居然拿着一把刀,而在地上的血泊中,躺着的就是闻时月。
  “你怎么了?”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捧起闻时月的脸庞,却发现自己满手鲜血,他越是抚摸闻时月的脸,那血就越来越多,他想擦都擦不干净。
  他的手指放在闻时月的鼻尖下,去试探她的鼻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他剧烈地喘息着,双手抱着头,撕扯着头发,疼痛让他醒来。
  看到熟悉的天花板,郁亭风心里松了口气。
  后来的日子里,他不再恨闻时月的薄情,相反他开始期盼,期盼她能记起来这里还有一个阶下囚,哪怕是打他,骂他,他都心甘情愿。
  “要去告别吗?”
  “算了,没什么必要。”
  闻时月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管了,她和郁亭风的债早就还完了。
  她慢慢向着帝都底下的雪地牢走去,下面关着的是曾经和她密不可分的两个人。
  沈确和苏怜旻。
  地牢里阴暗潮湿,还有一些动物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沈确和苏怜旻被安置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
  但两个人都立刻听到了闻时月的脚步声,他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铁栏杆被撞到不停地响。
  闻时月唇角勾起,她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两个人在地上煎熬扭曲的丑态。
  “闻时月,你就在这,你出来!!!”
  苏怜旻扯着栏杆向外面大喊。
  沈确瘫坐在地上,笑着苏怜旻的无知与可怜,但实际上也是在笑他自己,他们曾经如此亲密,他为了闻时月做了那么多事情,而他也以为闻时月是真的支持自己的事业的。
  却没想到这不过只是一场骗局,一场专门针对他的杀猪盘罢了。
  “放手吧,她不会理你的,说不定还会在暗中说你是哪里来的一条野狗,真是够恶心的。”
  沈确懒洋洋地劝着苏怜旻,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
  “不管你要的是什么,闻时月,我只希望,你想要的东西,你都能得到。”
  沈确虚虚地抬手假装自己手中有一个酒杯,就这样遥遥地祝向曾和他亲密无间的人。
  他抬手想将这杯本就虚无的酒吞下肚,却只有苦涩的空气。
  闻时月只是在暗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冷静,一个疯魔,可她明明大仇得报,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慰藉,相反只有无尽的迷茫和空虚。
  最后的最后,他又回到了寝殿,凯撒和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她弯下腰,轻轻地在凯撒和孩子们的脸上印下一个吻。
  ——
  “恭喜你,闻小姐,你的画作又一次拍出惊人的价格。”
  巨幅画作前,站着冷淡的女人,听到那个让人艳羡眼红的数字,她的脸色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嗯,辛苦你了。”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人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闻时月,谁都知道这位横空出世的天才画家,据说她曾经有基因病,爹不疼娘不爱,一个人靠着代打游戏,治好了基因病,堪称励志的典范。
  而她画作里的那些东西,都不像这个时代的造物,反而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常以瑰丽惊奇而闻名于绘画界。
  只不过也许是早年自力更生的生活,这位闻小姐格外冷淡,女人至今也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在一群经验丰富的策展人里面,挑中了毫无经验的她来做这一次的画展。
  她只能从闻时月的眼中读出一丝惊讶和熟悉。
  好像她们前世见过。
  “不过,闻小姐,买下您的这幅画作的顾客,他想见见你。”
  “宋小姐,我说过我只卖画,不见客户。”
  “可是……那位先生已经在你身后了。”
  闻时月怔愣地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熟悉的灰蓝色眼眸。
  “时月,好久不见。”
  ——全文完——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