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女子出门本就时辰多点, 催什么催。
砚秋给为之说好话,没想到还被瞪眼骂了。
芝姐一生气, 无差别攻击。
砚秋介绍同为中磅进士后,程芸芝讶异,再问一遍才接受。
砚秋看着瞧不上的样子,哪还说其他。
出来后,不知为何被莫兄看出脸色不好来,砚秋急转着说找的话本子不行。
莫轩卿看了眼那边门, 不免出声, “本来以为大家女子都柔顺似水, 没想到你姐姐很特别。”
性格似火, 骄傲直率。
砚秋都不知这话是啥意思,可突然觉的自己的想法打住算了。
但芝姐的名声不能有损,解释说姐姐跟从小一样念书长大的。
莫轩卿听了不由羡慕的说令尊真有想法, 砚秋干笑,转开身再去找。
进屋后,程芸芝把所有话本子翻开几页就放下,没看中的。
或许是从小就念书经那种,她反而喜欢晦涩难懂的诗书与史书。
这种也就无聊看了打发闷,过脑子也不记。
林嘉月低笑,等砚秋回来直接再让抱出去。
她也挑了两本,觉的写的都一个壳子,神或妖化成美女,或是受恩惠,穷书生得好处,做官娶多房妻妾的结局。
砚秋不由道,“你们要求真高,事多,干脆自己想看的自己写出好了。”
林嘉月嘴上啐句去你的,可等门关,露出思索来。
旁边的程芸芝也低头,她可丁点不想嫁人,可最近下帖子,母亲带她去的场合,她都知道啥意思。
随着家里兄弟考上进士,好多人家都突然对她变了个态度。
之前参加宴会,和母亲还被说寒酸,一听是县令之女,更是没搭理的。
现在想还不如以前呢,清净。
说着说着,起了闲心问外面那人,当听到家里情况,头一抬此刻印象好转点。
那挺刻苦自立的,不过自是比不上秋弟。
林嘉月就听着芝芝说要找个像三弟那种,长的好看,人又体贴可靠,还向着自家人的。
俩人笑闹,林嘉月心想芝姐还是不了解他,比如晚上可一点不听话。
可芝姐眼里,从小到大,秋弟是家里最可靠的人。
莫轩卿看又抱着话本子出来的,嘴上说着还真脾气大,可手边直接递过去几本说让递去。
砚秋试试,没想到芝姐还真点头说尚可。
出来问多钱,也没想到莫兄给付钱了。
这倒是小事,砚秋记了下,今后有事他还上就行。
从书店出来,砚秋路上给买了些吃食,让提到后院去吃。
程芸芝自然点头,将书籍给小梅,晃着他的胳膊拉长音说好。
林嘉月看着,回屋见人洗洗手往床上一个仰躺叹气,出声道:“怎么,打退堂鼓了。”
“就我觉的我做错了,我应该表明自己的意思,而不是这样。”
俩人互相都对对方没好印象,想像中的粉红画面成空。
林嘉月坐下倒水喝口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一说信不信芝姐直接就不去。”
砚秋无力,“这么说我安自己的心,你非得戳穿。”
她掩唇而笑,“包厢里芝姐说个不高,黑,倒是说找个像你这样的夫郎,长相才华都行的。”
砚秋一个鲤鱼起身,“莫兄长的可以啊,也不是那种黑,岭南那边阳光毒,至于才华,金榜题名,芝姐故意拿我当挡箭的,怎么你说出来就变味了。”
林嘉月细看他表情,还是为牵线不成伤脑,便不再说。
自己真奇怪,芝姐是他的家人,可刚才看到那她插不进去的熟稔场面,她很是难受。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自己都是后来的,不知的“外人”。
林嘉月摸摸杯口,眼睛盯着躺在那翻滚的人。
若说他是心血来潮,她倒是真希望芝姐早点嫁人。
砚秋放个事放不住,午后去找母亲问给芝姐的私事。
没想到父亲和母亲竟然都已有人选,在两家里面挑。
一个是伯爵家的嫡幼子,一个是大舅介绍的同为五品官的嫡长子。
伯爵家有长子袭爵,幼子今后分钱财,本人长相上行,就指望有个打理生意,又能管得住的媳妇。
至于五品官的嫡长子,听说为人宽厚,念书上已中二甲。
砚秋转下眼,“娘,那幼子不就是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所以希望找个能管理生意的,又给操持生活,又给赚钱,想的真好,请个老妈子不行?”
“那五品官的嫡长子,芝姐嫁过去是长媳,长媳哪是那么容易当的,再说光夸功名上可以,是不是本人长相不咋地?”
林氏起身过去拍了下孩子,砚秋躲着喊疼。
“男人哪有重长相的,看人品。”程父林氏是一条线。
砚秋揉着胳膊,“啊,女子就得贤惠,又得漂亮,又会管家,又得孝顺,芝姐对着个长的一般的,吃饭都得胃口减半。”
程父气的背手,“你这啥都挑缺点,哪能有好的。”
“一个伯爵府,长子继承爵位,幼子可是花不完的钱财,嫁过去衣食无忧,五品官的嫡长子,依靠才华今后慢慢高升,这两个都好,要不是就芝芝年龄合适,可都是好人选。”
程父说完还自我得意,看的砚秋都忘了胳膊上的疼。
他将门关上,说出想介绍给自己的好友。
没想到一听没爹娘,俩人就直接将砚秋的话打断,言这事不可能。
砚秋被撵了出来,老两口还怒气未消。
公婆和气,丈夫出息,这样的才是好。
砚秋落魄的低头回屋,抱着媳妇说惨,林嘉月给掀袖子,盯着看没样,无语的说滚。
他蹭了下她的下巴,抬头说好嘞。
坐下老实的倒茶,自己倒完还给她倒茶,在她的目光下,说喝呀,出去那么久,多补水。
林嘉月捂脸憋没憋住,“不执着此事了。”
“这事既然爹娘已定,莫兄也会有自己的姻缘,我是觉的很好,但是不成就不成呗,但是那俩人选,之后我得打探下。”
林嘉月看着转瞬兴冲冲出去的人,放下茶杯,丝帕擦擦嘴角。
不知为何羡慕呢。
刚要起身,重返而来的脚步声让她往后转头,他逆着光进屋,额头和脸颊都亲了口。
亲完笑笑,快步出门。
这次看着走出去,林嘉月露出笑的好心情。
走向书桌,取下毛笔,她也得忙自己的事,记下属于她脑子里想的故事。
第88章
殿试临近, 家里重视起来。
给芸芝选婚事都放一放,兄弟俩不想听,但只敢心里想想, 自是都认真对待。
回到房间,抱着躺在她腿上,让给揉揉太阳穴。
小橘白天都不见影的,现在窝个团子于书桌前, 地毯上睡的香,橘色的毛茸茸跟金色似的。
外面树叶摇晃,阳光透窗, 猫比他都舒坦。
林嘉月嘴上说不给揉,但放下毛笔,洗洗沾了墨汁的纤细手指, 等回头就见他直勾勾的看着。
走过去被拉的一同躺下来,他八爪鱼似的缠住她。
她转头没好气的说不按了, 这才被放开。
他躺在她腿上,边享受着边说着今个的事。
边说边看着她的下巴,再到鼻子和弯弯的眼睫毛,不由得默数起来。
心里数着一遍一遍,嘴上絮叨。
柔声一句嘉儿,她红了脸。
怎么察觉不到目光啊, 可不想说出。
就在这时, 吵架声传来。
林嘉月收回手指, 砚秋不舍得起身, 俩人出去到屋门口,玉蝉和春桃在争吵 。
原先只伺候各自的主子,可两个变成一个, 俩人就分不明白了,总是闹矛盾。
这给拉开一问,屋前门口花盆里的花,春桃前两日给浇了,今个见玉蝉给浇,气的说都怪不得夏天叶子发黄发黑。
砚秋蹲下花盆前,沙红的陶盆,叶子边缘孩子真有些黄黑,拿过铲子一铲,里面湿哒哒跟捂烂了似的。
看到这幕,林嘉月安排倒腾。
新弄好后,砚秋起身说事情哪有不磕碰的,可做事之前有个章法。
好家伙,这要不管,夏天没过就得又重新买种子栽上。
养花就是不停换盆换种子,也是没谁了。
俩人低着头说以后会商量着来,会告知对方。
几年前,春桃那时候欺负玉蝉,现在仗着小姐,玉蝉挤兑,俩人又都是两边主子的头儿和大丫鬟,下面的都不敢劝。
林嘉月还在说着,砚秋拽拽袖子,让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