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本就紧张,三弟考上更慌,就怕自己没中,多么丢脸,幸好中了。
周边人的恭喜,此刻挺身受着,父亲的夸奖,作揖回道孩儿不负父亲的期望。
程父脸笑的比太阳还盛,除了说好字,不会说旁的。
兄弟俩在中的同乡、收喜钱的衙役,还有看热闹的百姓们,扔帕子香囊的楼上小姐们的目光下,被簇拥着往客栈而回。
砚秋是被抬着的,都没走路,说放下,堂兄们抬的更高,嘴里怪叫。
头次如此高度浏览内城,看的更多更远,处处都好清晰。
路上也亏人多,差点被抢的数场抢亲的闹剧没成。
这刚到客栈门口,老板竟已在等着,放话说席面都已准备上,今个他请客。
酒水好菜都被放桌子上,小二们还正忙碌着,显然知道消息后,就这般发话。
老板此刻大方的像换个人,想到接下来旁人提起客栈,肯定就来自家,这可是解元住过的,眼睛里都是钱光。
此刻兄弟俩都觉的跟翅膀轻飞似的,周围都是各种好话。
砚秋装着被扶着上楼歇歇,见大哥、父亲还在那边满脸精神。
砚秋回屋关上门,都抵不住外面热闹场面的杂声传来些。
揉揉脸和太阳穴,耳朵里都嗡嗡的,也揉揉。
去角落洗把脸,清醒了点。
人一多跟喘不开气似的,原来热闹也实在耗费精力。
这房间里的空气可比下面的清些,此刻就自己,也不假了。
兴奋着自夸自己真棒,等脚步声来,收回手淡定。
小虎进来倒茶边嘿嘿的笑,说少爷比大少爷考的好。
砚秋端起茶杯喝,交代句外面可别这么说。
家人总是把他放在第一位,想必阿娘她们都会这般开心,既为考中,也为名次。
想到这,念头一远,还得再加个。
手捂上胸口,好想她呀,好想亲口说看她的反应,也不知道会说什么。
是哼一声说怎么对自己没信心,还是跳脚高兴着,偏嘴上说反话。
想到这,思念中眼前好似是她的笑。
原先他真不理解爱这个字,可在一日日的思念里,时间里,成了执着。
是一次比一次更多的念想,扎根于内心。
门口敲门,是程父派了人问。
砚秋说没事,起身的功夫,一秒换脸,将心思埋藏。
热闹到下午,随着众人的离开,客栈安静下来。
刚才坐的那么满,此刻是收拾的场景。
恢复干净后,地板也被擦出来,像是什么没发生。
程父喝醉呼呼大睡,程砚礼还在眯瞪的让砚秋掐他一把,问是真的吗。
砚秋松懈着,说不是做梦,又听见说好安静,还让拿酒来,接着喝。
砚秋说行了,“热闹完了,收收心,日子之后还是那般,这哪到哪。”
程砚礼突掉眼泪,醉酒后没有刚才的装,此刻哭着笑说考中了。
砚秋无力说着对,留书童看着照顾着,赶紧闪人。
戒断反应吗不就是,太过虚幻,就印象深刻,脑子得花时间来接受平淡。
想到这,停住回头劝一句,科举又没结束,不过走了个头,以后还是不能懈怠。
回到房间刷牙洗脸,早睡开启。
梦里,是抱着她肆意转圈说中了,然后抱着她在身前。
隔天清晨,砚秋看着木窗透的微微灰白色的光,接着闭眼想再睡,做了个美梦,不想起。
考完喽,赖床不很正常,得补补。
就是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吵闹声。
小虎后面是大哥,睁大眼说门口排长队送礼的。
砚秋轱辘起身,穿衣服,好家伙,本以为完活了,这要非上楼来看解元啥样,那不丢脸。
赶紧让小虎去偷听,起来快速收拾完毕。
程砚礼就觉的眼前一花,三弟的手跟多只似的,站现在是个穿戴齐整的俊公子。
折扇都放身后,就这一把戴着,也跟有好多把似的。
忽略这些,他喊着三弟,紧张的问昨个他什么样?
砚秋本都忘了的,脑子里想起来哭的鼻涕流的样。
面上直说没啥样,回屋就只说几声中了,其他没了。
程砚礼放心了,露出笑的说,“三弟,从昨个到现在,跟不是你中的头名似的。”
砚秋:“·····”
这话不会接,得榜单面前跟其他人似的疯吗,看别人疯就够了。
那么多人啊,黑历史是高清的。
自个屋子里乐乐得了,而且也没有分享的人。
砚秋出门端来早饭,嘴上问大哥吃吗,其实筷子都动了的就只一双。
程砚礼没看出来是客气,说他早起就早吃了。
话题岔开,砚秋听着说大哥说,城门一开,快马就各处飞奔通知。
有北上去京城的,各地都会知。
说道这,酸溜溜的说三弟,你要出名了。
“头名可都是解元称呼,你还十六岁,绝对会让其他人印象深刻。”
砚秋,“那大哥,你不也出名,旁人说起我之后,都会接兄弟俩都中了的话。”
说完这话,果见头昂着的跟公鸡似的。
砚秋专心吃饭,心里突觉的烦,吃饭时候也不离开,啥都比,之前县试时候,不管是真考,还是看在当时父亲的信件上,不也是得过第一。
就跟自己不中第一,他就能中似的。
算了算了,低头认真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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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欠的一章明个补了,好困。
第65章
巳时(9点)衙门的人送来请帖, 于明日省衙宴请。
正跟父亲一起招呼道喜之人的砚秋,看父亲站那不动,提醒了下。
程父反暗示, 砚秋上前接过,言语问是否有注意的,穿着何种颜色。
父子二人送到门口,砚秋将听到的记下, 程父悄塞了碎银。
看着走远,砚秋立马低头翻开。
请帖上等,翻开里面的字也是好。
程父看了羡慕说, 布政使可是正三品的高官啊。
砚秋本以为父亲要开口夸奖字的,都准备应和的话语,这突拐弯到官位, 卡顿一下,闭上嘴点头。
现在说啥都不合适, 还是装哑巴。
但刚走出来的礼哥开口说,“爹,布政使是不是管着一整个省呀,真厉害,怎么管的过来的。”
砚秋扭头看眼大哥,天哎, 这时候说这种话。
果然程父秒变黑脸, “我只是七品县令, 如何得知, 还不赶紧回去接着记礼单。”
程砚礼诺诺点头,转身快步进去。
砚秋心下摇摇头,跟着爹也走进去。
程父进入内堂又挂上笑脸, 此刻来送礼的更姿态放低。
省城大户的大方,实在是超乎想像。
从万能通的布匹,到吃的喝的,再到瓷器,书籍,砚秋第一次见识到东西的种类。
尤其是一套的物品,比如茶具,那真是杯子茶壶托盘茶宠都是一个颜色,相同花纹的。
幸亏这是觉的他们兄弟俩有出息,提前交好,且同乡更是会为这儿的利益发声。
砚秋想怪不得说拒绝收礼,很难呢。
他这也看着就想有,不过前提是无后果,自是收的开心。
要是压头上的后果,砚秋想想,拥有后那一刻就没那么稀罕了。
这般,心中一定。
一次次的经验增加,这怎么不算成长。
期间看到商绅和父亲悄声说啥,接着同时笑。
砚秋觉的好奇,但傍晚时分知道了。
管家从袖子里拿出匣子,身后是女子们的身契。
省城士绅们的贺礼,比商人的档次高。
物件或许堆那放着忘,可人不一样啊,会记着好。
程父推脱不过,管家口才竟比其还利索,只得以孝期的缘故,收下几个,言语间透着他是从这出去的官员,不需如此。
管家笑着离开,程父将匣子往袖子塞入。
可等叫俩儿子回屋说话时,脸是板着的。
“为父不会自毁名声,你们兄弟俩可也得时刻多个心眼,虽说朝廷规定的孝期已过,可我的心里没过,收下让那些士绅们安心,但是你们不能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明个去到·····”
说到外面打梆子声喊二更天,程父才快速收尾,交代的恨不得连怎么动筷子都挑。
更得注意说话,尤其是前些名的,更得提前交好。
程父把经验传授,年轻时候没人教他,不晓得这些,但现在能教孩子。
看着父亲走,砚秋过去站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