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程砚礼锤了下墙,“相处真是受罪,那一张嘴,熏的我头疼,身上还有怪味。”
砚秋:“大哥,忍忍,我们来此是考试,又不会天天见面,你刚堂屋装的就很好。”
程砚礼叹口气,哪相处过一日,但长辈这层身份,就得拿出尊敬来。
再去堂屋,给老人递上信。
还有母亲为家里亲人准备的礼物,一人一份,不偏不倚。
可砚秋看的出,都是被记挂的高兴,没啥心思去看旁人什么的。
“回去跟说声,谢谢弟妹,真是的,花这钱干什么,我们穿不出个好穿来。”
布料既是衣服,也能当钱,也能易物,万能通用,准备这个省事还是最好。
还有来自北方的红枣,栗子,山楂,花椒、干木耳等,一个个都高兴的嘴拙,让传声谢。
那边程砚礼正被问家里啥样,弟弟妹妹长啥样、叫什么等问题。
老程头和李氏,听着孙子说的,姨娘呀小娘呀什么,表小姐,姑姑的,高兴又有点愣神。
离的远,孙子们找媳妇啥样都不知道。
失落是有,可听到有婆娘,又为孙子高兴。
这从京城去,那还不是孙子有出息,儿子写信来,可是夸孙子念书好的。
说话中,程砚礼让身后的仆人去让做午饭。
这种熟练的发命令,程家人都看的呆住,这么年纪就如此,下一辈里定还得是幺儿的孩子有大出息。
正都想着这个,饭菜被一一端上来。
看着长辈们的吃饭架势,程砚礼看的想吐,筷子本伸着,一口吃不下去了。
砚秋有所预防,直接低头就近跟前吃。
可听着那夸好吃的吧唧嘴,忒响,说不受影响是假的。
默念啥也听不到,想吃的夹碗里,加快了点速度。
砚秋吃完,称呼长辈后站起身,说慢慢吃,他去书房拿本书过来,坐那看着等。
瞧着那边坐那低头看书的模样,都瞧的放慢速度。
真不愧是自家孩子,真厉害。
呆到下午,管家捎带些东西,兄弟俩再把该带的放上,挥手看出巷子离开。
程砚礼进屋擦擦不存在的汗,低声道可算走了。
可以省出时辰,还无想怎么回话的省心。
来到耽误看书,麻烦。
“管家,用的碗筷让婆子另放个柜子,别给我和三弟用的掺和,还有屋里里外打扫两遍,再熏熏香。”
管家点头去安排,砚秋起身去书房看书。
在这里打扫碍事,回屋里去。
程砚礼见了快步追上,问啥时候去拜访本地县令,爹的信件还得给。
砚秋:“那个不急,同僚之间问候,也是为咱们着想,毕竟县试是县令主考,有点关系能扯上,熟认好办事。”
砚礼点头,“也是,送的早了不记的怎么办,对吧,我先收好。”
砚秋回到自己屋里,收心背起书。
亲戚也见完了,虽注定往后牵扯不紧密,但见面后知晓也已记下。
而且今个见面,发现是各有小毛病和心思,可都大体朴实的人。
不过既然折腾来此,自是考中为主。
等之后有时间相处,自是更会了解。
第52章
砚秋磨墨后, 写下正月二十二日,今个见到老家人。
虽与长辈聊天热情笑容,可心理很是生疏。
若不是亲人, 路上见面也不会多看眼的错过。
爷爷跟爹相像,但也看出来沧桑的褶皱,风吹日晒的面容,父亲虽黑, 可也比其面容滑溜多了。
奶奶佝偻,开口就是问父亲身体。
在老人眼里,父亲是从小长大的孩子, 他能觉出想念来,看到两个孙孙,也是透过他们看多年未见的孩子。
他问怎么不在县里住, 说县里水呀路呀的都要钱,不如在村里省钱, 也就冬天来住。
因为冬天的话,这里比村里安全多了,不会晚上冻的睡不了,吃住采买也方便。
几个姑姑和姑父第一次见,倒是看不出什么样的人。
以后说话接触多些,定就分清谁是谁了。
·····
写完后吹吹, 跟路上写的叠一起, 放牛皮纸袋里。
没个能说心里话的, 但路上和见到的新生活片段总想发些自己的念头, 于是自己写给自己看。
牛皮纸放好,晚上枕着胳膊,突想以后可以跟忧郁姐看。
想到这不由露出丝笑, 忧郁姐肯定边看边吐槽自己。
可俩人互争嘴,此刻都觉的好玩的热闹。
翻个身想着,跟她说话,潜意思知道她会为他的话保密,而且会一同八卦的觉的时间过的好快。
没个说话的,好寂寞。
翻转几下,披上衣服,推门站门口看眼天上的月亮。
怪不得诗人一有心思,对月就能抒发|情感。
那月亮上好似浮现出她的眉与眼,好似翻个白眼嘲笑自己想她的得意。
砚秋露出笑,看着漫天星辰一闪一闪,再看那被围着的明月,觉的冷了拢拢衣服转身回屋。
这日早晨陪大哥一起去见县令,本看守的傲着,可听完后直接赔笑的让立刻进去。
程砚礼直接低骂,狗眼看人低。
砚秋碰肩膀让住嘴,“大哥,父亲又管不到他们,小鬼难缠。”
看着大哥压下火气,等衙役领着去见县令。
奉上信件的盒子后,书房内县令一过手就直接称呼贤侄。
记下面孔,言语会儿、考校文章和诗词后,兄弟俩走出。
熟人好办事,县令直接让师爷领着他们去户房和礼房。
在老家这记载下面容和身高,特征,来祖辈这考,可兄弟俩自己的籍贯确是关中之地,兴竹县。
对老家来看看是高兴,可突然对家乡想念了。
等忙活完出来已是上午,太阳热的都有些让人想脱下袄来。
二月天真的开始热了,冬天过去了,当细细看到干巴巴的树枝都发芽。
更觉的这里暖和的好快,要是自个家里,得三月份才能见到开花呢。
*
二月考试日,检查数遍的东西再次检查后上县衙。
这才发现,从各处房屋或客栈打着灯笼出来的人,好多。
有白发老者,有中年男人,有郎君,不过还是少年多。
县试都说宽松,直接县衙内堂内考,可也是隔着衣服和考蓝都仔细检查。
长衫翻转查看,中衣素色,没有墨色痕迹,考蓝检查过后,直接摆手让进。
砚秋穿上衣服,抬头迈步。
县衙已比前些日子来布置一番,衙门堂前一排排桌子,有序按照号码牌坐下。
前方高处那坐着的想必是县令、县丞和教谕,还有两旁衙役看查。
怪不得就检查个外杉放进来呢,其实这不检查,这么多双眼睛下,也没作弊的胆子。
县试是五场,清晨去,傍晚出来。
本来很紧张的,可一晚上睡觉能养足精神,白天考下来认真下,觉的很简单。
提前想象的都比这考的难,严,砚秋想着笑了声。
忽想起那句话,各处就是个草台班子,只是每个人扮演自己的角色。
脱离考生身份,连衙役站那一天都比他紧张多了。
连着五日,除了吃饭上没那么舒坦,考完睡个懒觉,啥事没有。
程砚礼看着这招呼说出去买米糕吃的三弟,皱眉提醒,“四月份是府试,五月份院试,你不提前做准备。”
砚秋转身,“大哥,你也去吧,靠前可光呆在家里努力的,咱们都没逛逛这老家的县城,这里可是把米做成花,尝尝味道。”
程砚礼哪想到只是一句督促的话,也硬被拉着出了门。
甩开拍拍,看前后没人才松口气。
可既已都出来,看还要拽,赶紧说走呀。
要人看着,没脸了都。
不过这一出来,确实都是没吃过的、没见过的,瞧着做法也有趣的看着。
买了红豆味的米糕,吃了米粉,糯米做的米饼,锅巴。
倒是没想到这里也有家乡的类似吃食,比如面食的油条,小笼包,只不过这里的豆腐脑竟然是甜的。
一看之下,睁大眼。
毕竟从小到大吃的可都是加酱油,加葱花香菜的,最好再放点辣子的那种。
当砚秋说买一份尝尝,程砚礼死活摇头不吃。
逛到中午,直接吃了午饭。
几个小乞丐门口讨食物,砚秋让小二多拿几个馒头,把钱包和怀里的手帕给小虎拿着,出去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