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腾的一下,脸红如霞,嘴上凶巴巴的说,又不是让你看的。
砚秋摆手,“我知道,但你打扮之后,你自己瞧着也心情好吧,我的意思是说,再素的颜色,你穿着都好看,只是亮色的会更好看。”
差点又出错,拐弯拐的顺利。
她一颗心上下晃悠,怎么压不下上翘的嘴角,低头将帕子展开挡住下半张脸。
除了他,有谁的惦记来看看她,可是什么一说,他就信。
除了念书聪明,其他地方真是个笨蛋。
砚秋拿过凳子靠床边,故事接着昨个儿讲,看着她一点一点头,砚秋声音放慢,放轻。
等到她闭上双眼,起身过去给放躺下。
被子往上盖盖,看着她睡着的面容,这不张口说戳心的话,显的真安静,把胳膊也给放进去,掖掖被角,慢慢走出去。
丫鬟送到门口,砚秋下台阶问,“林姑娘吃什么能对咳嗽好。”
玉蝉,“在京城喝蜂蜜水对咳嗽好些,可一路上吃完了。”
砚秋点点头,记下离开。
回到前院,砚秋喊住小虎带去找捕快。
数年下来,笼络几个。
大哥看不起皂隶,但砚秋觉的办事便利,消息灵通。
将事情一说,几人点头说好办。
捕快们争着表现,“少爷,这东西是稀少,想买买不到,可是有不少人户秋天储存,冬天高价专卖大户人家,那个放不坏,容易找到。”
“不管是山上,还是树上,都不是易得的,我知道,回头多少钱,我给。”砚秋说完,带人离开。
走屋内,小虎开口,“少爷,我明个坐牛车回村,让我爹弄就是,还不用花钱,我爹娘一直想找机会感谢您的。”
砚秋,“又来了,不用,你上次见你父亲得两三个月了吧。”
小虎害羞,“少爷,上回我去见,我爹说这些年没有衙役胡乱收钱,给我攒下可以娶媳妇和盖房子的钱了。”
“这好事情啊,有啥不能说的。”砚秋看着躲出去,笑出声。
靠着盆里的炭火,小橘喵喵的一蹦到了两腿中间,盘成个球。
“傻猫,让你还用爪子去拨楞火吗。”嘴上骂着,手给顺着毛发。
没隔两日,程父喊他们去书房。
看着大哥不惊讶的样子,指定是母亲给说了。
砚秋交代二哥去到老实,别多话,艺哥点头,想问啥稍后问。
进去就见程父黑着脸左右走动,见着孩子们来了,直接责备那么慢。
“父亲,夫子下堂,我们就来了。”程砚礼说着,给二弟三弟个炫耀的眼神。
父亲偏爱,程砚礼才气头上也敢说话的底气。
可是这回,程父直接让闭嘴,“礼哥,为父还没讲完,你先别插嘴,站那听着。”
程砚礼难堪的低下头,砚秋代大哥说是,问道出什么事了?
程父叹口气,“你们也大了,家事也需告知你们。”
“为父若丁忧,咱们父子都得守孝三年,我无官身,你们身为孙子也不能参加科举,你们有什么想法?”
嘴上这般问着,眼神只看着老大。
老大过年可十五岁了,乡下人家都能撑起家了,看看能不能担事。
可程砚礼此时还沉浸在丢脸的思绪里,根本就无反应。
程砚艺更是闭紧嘴巴,满脑子各种想法。
砚秋转头喊大哥,程砚礼开口,“听父亲的安排就是。”
“知道你孝顺,可也不能什么事等着旁人拿主意,念书会背会写,不会用就是无谋。”
再失去官身,回乡当个白丁状况下,程父很是暴躁,“你呢,老三,你怎么想的。”
砚秋以为装聋就行,没想到这被点名。
“父亲,爷爷五十多岁,说不定过些日子能好呢,若是不能,那就让大哥过年就参加科举,耽误三年,时间太久。”
程父脸色缓和,“老三,还说你脑子转得快,比你大哥强。”
砚秋,“父亲说笑,大哥是以父亲的想法做,听您的定是没错。”
话落就看到程父和大哥表情变好,自己给自己点个赞。
跟出口就是刀子的忧郁姐练口才,这真是收获。
程父:“若是过些日子能好,最好不过,科举一事,礼哥,科举得回原籍县衙考试,每年二月开始,你得正月初就走,我会派专门看守城门的青壮衙役保护你。”
程砚礼惊道:“可爹,正月大雪纷飞的时候,我自己离开,我。”
见父亲脸色难看,说不下去了。
程父急|喘两口气,“下雪再难走,你坐马车里,自有仆从忙活,你担心什么。”
砚秋想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大哥都没逛遍县城,这要出省,又要冬天雪天的赶路,怎么不慌啊。
程父拍桌子,“都滚出去。”
程砚艺看着关上的门,“我和三弟你明明啥也没做,白挨了顿骂,让我们滚干啥,我到现在都没弄懂啥事呢。”
砚秋上手捂住这张破嘴,让大哥回去跟母亲商量下,勒着二哥闪人。
回前院撒开,艺哥捂着脖子说憋死了要。
让闭嘴,艺哥很有理由,书房内闭嘴了啊,就出来才说一句。
砚秋服了,等说清楚后,就见其跳脚比父亲还急的说怎么办。
“二哥,你狗屎运呢,祈祷长辈好就行了。”
艺哥抓狂,怎么还记着呢,三弟没完了真是,可现在还真赶紧祈祷,这还只是下乡,要真回老家,不敢想都。
第41章
这日是下雪的天气, 雪花飞舞,天空却很美。
砚秋抱着蜂蜜罐子去厢房,门口拍拍就掉落干净, 敲门进去。
丫鬟见了一喜,假装忙碌,林嘉月今个拿着个粉红的丝帕,少女儿家的娇俏。
“今个外面没喜鹊吗?”她偏头问。
砚秋将陶罐放桌上,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鸟儿?”
说完回过味来,“好呀, 你戏弄我。”
砚秋直接上手弄腰间,玩闹一小会儿,不由道:“你眼睛可真亮。”
眼珠透亮, 黑白分明,哪怕斜睨你的时候, 都觉的使小性子的可爱。
林嘉月偏头哼一声,扭身掩饰飞快的心跳。
铜镜里她的耳朵都红了,偏嘴上啐,“用你说,从小爹娘就夸我。”
这话一出,砚秋说道, “那做不得准, 毕竟大多父母都觉的自己的孩子最好看。”
她瞪着人跺脚, “你这嘴真该被缝上。”
砚秋呵呵笑, “我嘴就得在这,要不然谁给你去给弄山蜜。”
“来,先尝一勺, 我知道肯定没京城的好,将就些。”
林嘉月走过去,“你别把京城想的太好,五品官住的宅子可没这里大,而且城周边都光秃秃的,人太多,柴火哪里够,更没有纯正的花蜜,当初还是从江南带去的。”
砚秋啊一声,“是我孤陋寡闻了。”
脑海里想的繁华跟真实的对不上,弄笑话了。
她别扭的又道:“不过钟鼎人家倒是奢靡,各地庄子,什么也能孝敬。”眼皮微抬,“看在这蜜的份上,你也别太在乎这些。”
砚秋憋笑,说倒长点见识了。
林嘉月转头咳几声,扭头先看,山蜜真是色如金色琼脂,芬芳香气,闻着就舒服。
她帕子掩住嘴唇,喝下一口,醇厚清甜,仿佛把春夏百花的味道都咽下,顿时被甜蜜包裹。
立时心情愉悦,点头说好。
砚秋放心了,茶杯倒出一勺,热水冲泡让喝。
她吹吹慢慢喝下,开口问多少钱。
砚秋说没多少钱,看着被丫鬟搬去床头的箱子内放好。
坐五姑娘对面讲起故事,昨个讲完了,重新开始个新的。
“有脸,上本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尾,你干嘛说好看,鱼的尾巴那么点点。”林嘉月不懂。
砚秋词穷,没见过自是想象不到,“哎呀,就个这样类似的是这名字,代号罢了,你听不听。”
林嘉月嘟嘴,“没说不听,你讲是了。”
可是这一听,连角落里故意假忙的丫鬟都被惊呆的听着。
大海呀,真无边无际吗,海鸥,海豚,沙滩,听起来就美。
而林嘉月看着人沉浸思想,自认从小练字看书,可他说的别说看了,连听都没听过。
正讲着,门啪一声被人推开。
被这吓一跳的扭头,竟是二姑娘,林皎月。
砚秋知二表姐不知因何事被舅母关在后院里,不让出来,加上中午晚上不会再一起吃饭,见着突生分了好些。
“好呀,五妹妹,你一个孤女,可真有心眼。”说完就上前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