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难怪夜蓝会不经意间提起陆知笙,想来是陆知笙在她心里有了一定的位置。
  再看陆知笙的反应,虽然在极力隐藏情绪,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夜蓝有着多于他人的关注度。
  好家伙,郎有情,女有意,这俩不凑一对都对不起缘分的安排。
  这么看来,这是要亲眼见证一段姻缘的产生了。
  就是不知道他俩谁先主动出击,先前从钱将军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夜蓝似乎对感情之事比较迟钝,也没把心思放到儿女情长上,让她主动估计有点难。
  陆知笙性格又比较矜持含蓄,显然也没那个胆量去接近夜蓝,何况夜蓝身份地位不低。
  最终谁先沉不住气,还真不好说,莫名有点拭目以待。
  大概是察觉到傅筠眸中的探究之色,夜蓝立刻敛了情绪,面无波澜地收回视线,看向一旁愣神的钱清凌。
  她抬起手肘轻轻撞了撞钱清凌的肩膀:“老钱,你愣着作甚?都站这半天了,怎的一句话也不说?”
  钱清凌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语气透着些许凉意:“该说的不都被你说了?我还有何可说?”
  “啧!”夜蓝不耐地斜了钱清凌一眼:“今日可是苏公子开业之日,你就不来两句祝贺词?”
  钱清凌眸光一闪,似乎才意识到漏了这事。
  她面露愧疚之色,目光深沉地看着傅筠,正要开口说话,傅筠却道:“祝贺词不急,留着待会再说,我还想邀你们剪个彩。”
  夜蓝&钱清凌:“?”
  两人异口同声道:“何为剪彩?”
  傅筠回头看向苏芒,挥手示意她过来。
  苏芒点了点头,端着木托盘走上前来。
  傅筠看了一眼一直耐心等在一旁的成锦程,提醒道:“我拉着红布这头,你拉着红布另一头。”
  成锦程依言而行,拉着红布走到另一边。
  夜蓝和钱清凌似乎这才注意到成锦程,看出他异于常人的体格,眸底皆是划过一抹凛然。
  夜蓝沉下脸,冷声问:“他是何人?”
  傅筠赶紧解释:“他叫成锦程,也是我的朋友,你们放心,他不是异邦人,也不是什么细作,只是身体素质比较好,体格偏x大一些。”
  夜蓝神色稍缓,但还是追问了一句:“哪里人士?家住何方?”
  傅筠:“……”
  成锦程神色自若,不疾不徐地回答:“我是孤儿,从小流落在外,在乞丐堆里长大,从出生起就不曾见过我爹娘,有个老乞丐见我可怜,带着我四处漂泊,四海为家。后来他也去世了,我就四处流浪,来到了这里。我不记得家在哪个城镇,只记得住的村子叫成家村。”
  傅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夜蓝与钱清凌闻言沉默了,显然没想到这魁梧男子会是个苦命人。
  苏芒与陆知笙看着成锦程的目光,逐渐变成了同情与怜悯之色。
  钱清凌思索片刻,问道:“可是严州城的程家村?”
  成锦程才不管钱清凌说什么,赶紧回答:“好像是。”
  傅筠适时地表态:“我相信他的为人,要真有什么事我来替他担保。”
  成锦程感激地看了傅筠一眼:“谢了,你这么信任我,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厚望,不然就天打五雷轰,将我一雷劈成叉烧。”
  “噗。”陆知笙与苏芒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嗤笑。
  傅筠:“……”
  夜蓝淡淡瞥了一眼陆知笙。
  “咳咳~”陆知笙单手握拳抵在唇前,清了一下嗓子,正色道:“在下相信苏公子看人的眼光,成公子并非歹人,而是老实本分的平民。”
  夜蓝默了默,抬眸和钱清凌对视一眼,终究是不再说什么。
  “好了”傅筠适时转移了话题:“这事先放一边,我来给你们讲剪彩的意思。”
  傅筠分别递给夜蓝和钱清凌一把剪刀,一边示意一边解说:“剪彩是一种庆典活动,为了庆祝一个新项目的开工或启动以及落成,又或者店铺开张,酒楼开业等一种隆重性的庆祝仪式。代表着美好的寓意与祝福,也承载了远大的志向与抱负,预祝企业将会走向前程似锦,飞黄腾达的道路。”
  夜蓝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剪彩的人数越多,得到的祝福也就更多,实现的可能性会更大。”
  傅筠怔了怔,沉吟片刻后回应:“也可以这么说。”
  钱清凌好奇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些庆祝方式?”
  傅筠面不改色:“书里看到的。”
  “哦?”夜蓝眸中透着些许揶揄:“以前倒是不曾听说过,苏公子是个如此用功之人。”
  第69章
  “夜统领此言差矣,苏公子与你们平日所见有所不同,他本人其实极为好学,在下经常在半夜时分看到他挑灯夜读。”
  陆知笙作为傅筠的迷弟,听到夜蓝质疑傅筠的用功,第一个忍不住替他出声。
  傅筠:“……”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哪来的挑灯夜读,只不过是不想让人发现苏傅筠身上的异常,平白无故多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会选择在夜深人静时写营销策划书而已。
  “陆公子所言极是,小郎君最近很是用功,一心扑在如何打理好店铺的学问中。”
  苏芒也紧随其后补充了一句。
  傅筠:“!”误会显然更深了。
  他摸了摸鼻头,多少有点受之有愧,来这里这么久了,当代的书他可是一本都没看过啊!
  只不过,这事要澄清的话,那是没法说明白的,只能昧着良心接受大家的赞赏了。
  总不能说自己大半夜爬起来,其实是在练书法吧?
  这话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指不定还让人误以为是在暗地里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傅筠无奈地笑了笑,只得露出一副拿他二人没辙的表情:“你俩也太厉害了,我都藏这么深了,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他摊了摊手,颇为遗憾道:“看来,我想在大家面前树立商业天才形象的计划要泡汤了。”
  苏芒和陆知笙闻言皆是神情一滞,显然没料到苏公子竟是这么打算的,俩人一时不免有些无措,只觉得好心办坏事了,有损苏公子颜面。
  “抱歉……”
  傅筠一听陆知笙和苏芒的语气就知道,这俩容易认真的家伙又自责上了。
  “打住,大家都这么熟了,别动不动就道歉。你俩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喜欢轻松的氛围,有时候就只是开个玩笑,你俩真不用这么较真。”
  苏芒与陆知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嘴角止不住上扬,勾起一抹轻松的笑容。
  成锦程朝着傅筠挤眉弄眼,眸中尽是打趣之意:“老大,职场精英的形象还用得着树立吗?你本来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啊!”
  傅筠:“……”过了,兄弟。
  “不错,成公子言之有理。”
  钱清凌对着傅筠投去一道极为赞赏的目光,毫不吝啬地称赞:“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男子当中,最睿智多谋的那一个。”
  傅筠被夸得神色一囧,商业尬吹这种在现代算是正常恭维的话,可在商人地位普遍比权贵世家低下的古代,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羞耻感。
  “不敢当,谬赞,谬赞了。”
  他尴尬地说完,赶紧转移了话题:“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些题外话了,是时候开始剪彩了。”
  开业致辞的环节傅筠已经剔除了,这种锣鼓喧天的热闹氛围,没有音响话筒设备,大家也听不清楚讲了什么,那就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了。
  傅筠目光看向夜蓝与钱清凌,一边用手势指引,一边嘱咐道:“夜统领站我旁边来,钱将军站到夜统领另一边。”
  夜蓝和钱清凌点了点头,走到傅筠身旁站定,转过身面对着大街上的众人。
  围观群众原本都在观赏龙狮队,无意间发现店铺门口站着一排风度翩翩的俊女与美男,一时间不免被吸引住了目光。
  其中有些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开始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欸!那名青衣男子是咱们灵州城第一美男,苏家小郎君吧?”
  “定然是了,除了他,这世间还有谁能有这等姿容?”
  “可惜了,如此容颜绝世的小郎君,却不是个安生的主,非要出来抛头露面经商做买卖,不愿待嫁在家,不然早就被求亲的人踏破门槛了。”
  “是挺可惜的,不过这样也好,没人娶他,大家也就不会因某人娶了如此绝色的小夫郎,而羡慕嫉妒恨了,你说是与不是?”
  “你这么说也对,这苏家小郎君容貌秀美,超尘脱俗,只适合做那天上皎洁明月,不染世间半点尘埃。”
  “你所言甚是,水中花,镜中月,所有人都得不到,如此才算公平。”
  傅筠自然不知道他这会已经成了大家的谈资,等到夜蓝和钱清凌站好,他随意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陆知笙,见他正静静站在也蓝身后的不远处等候着,眸光微微一亮:“对了,还有你陆知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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