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冷郁权臣后 第215节
血滴淅淅沥沥,从门口一直延伸进宫殿内室,行迹歪歪扭扭,似癔症之人行走的痕迹。
魏璋蓦地抬起头。
殿内粉色纱幔飘动,层层叠叠遮罩着视线,看不清内里情形,但能看到纱幔上也溅了不少血滴。
再联想到朱漆墙上撞击的痕迹,魏璋眼皮一跳,挥开纱幔往内室去。
越往内走,血腥气越浓。
很显然,内里的人受了重伤,魏璋隐约看到纱幔深处有个影子躺在地上,喘息绵长而孱弱。
血还在顺着地缝往流。
她是被人伤了,还是自伤?
她已经自裁过一次了,上次受了刺激他就毅然决然地跳楼。
这一次,她脱离他视线整整四个时辰,她会不会……
魏璋脑袋蓦地炸开一般,想快些走到她身边,然周围纱幔缠绕着,阻隔着他。
脚步越拖越重,他拼尽全力,也不能靠近她。
他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他追不上,血液在涌动,胸腔却生出无力感。
“漪漪!漪漪!”
他叫她。
她不应。
她不会奔向他。
他只能挥开纱幔,如行走迷宫中,次次碰壁,不得要领。
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
明明近在咫尺,他又触碰不到。
他在她周围不停地绕,不停地绕。
兜兜转转,终于,他走到了内寝一块不被纱幔掩盖的空地。
入目的,不是薛兰漪。
是一只奄奄一息的黑猫,猫儿爪子上满是血肉,身体塌陷。
五脏六腑被人捅烂了,所以血流不止。
魏璋在原地怔了怔,胸腔起伏着。
心头缓缓生出些许庆幸,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
是否薛兰漪此时此刻,也像这只猫一样,蜷缩在宫中某个角落血流不止,等待死亡。
可是,她在哪呢?
眼前的血色让魏璋心跳更不受控,他蓦地挥开帐幔,用跑的姿势往外冲去。
回身的瞬间,温香软玉突然撞进了他怀里。
淡淡的沉香味猝不及防钻进鼻息。
魏璋有些恍惚,眸一寸一寸垂落下去。
失踪了半日的姑娘好似从天而降般,投入了他怀中。
一双柔荑圈着他的腰肢,脸颊贴在他心口。
被雨淋湿的蟒袍贴着身体,姑娘的温度轻易传递到了他胸腔里,源源不断的暖流盈满他的胸口。
她的温软,不像是梦。
可若不是梦,她又岂会如此投入他怀中?
魏璋不可置信,手僵硬地抚上她的脸颊,手心也感知到了她的温度。
魏璋冰凝般的眸中碎出涟漪,另一只手也试探地捧住了她的脸。
清秀的面颊在他掌中,微扬,与他对视。
轻纱在两人眼前飘动,时而近时而远。
她的容颜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魏璋脑袋里混沌的,一时也分不清梦与现实,更不及思量她为何会投入他怀中。
他只知道乱了一整日的心,在此刻平复。
他只想做一件事。
他俯身吻了她的眉心。
极轻,又极虔诚地轻轻一啄。
唇齿间尝t到了她身上的馨香。才确认,一切真的不是梦。
思绪回归现实,他又生出担忧。
她这一整日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打算离他而去?
他方才吻她,是否又刺激到她?
魏璋从未如此思绪百转千绕过,拇指下意识一次次抚着她的脸颊。
她身上并没有伤,白白净净的,而且就那么乖巧地仰面由着他抚摸。
她没有拒绝他的触碰,这让魏璋生出更多的贪念。
他喉头滚了滚,徐徐俯身又再次吻了她眉心。
全程,深邃的眼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没有拒绝,他方又断断续续吻她鼻梁,吻她鼻尖。
她竟将他的腰肢抱着很紧。
魏璋小腹一紧,数日压在胸腔里的情愫骤然迸发,破土而出。
两只手掌捧着她的脸颊,吻住了她的唇瓣,却并不更近一步,一次又一次含吻她的唇珠。
似羽毛次次抚过,又似长风拂动纱幔,绵长而轻柔。
那般威势深重的男人,此刻身上锋芒尽收,尽量弯下腰就着她的高度轻轻地吻,让她适应,让她喜欢。
他的眼睛不敢睁着怕吓到她,也不敢闭上,怕未及时察觉她的情绪。
断断续续试探着。
终于,姑娘主动张开了唇。
水润饱满的唇下,露出白的唇,软的舌。
唇齿间勾起细细的银丝,融混着他和她的气息。
魏璋深深望着朱唇贝齿,久酿的冲动化作更深的吻。
他撬开唇齿,探入那张檀口。
柔软甘甜的滋味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
他呼吸一滞,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深吻入喉。
她到底清瘦,他稍用力道,她就撑不住,连连倒退。
这次,魏璋没有放开她,一步一追。
相拥的男女在粉色纱幔中一进一退,穿梭过层层罗帷,她被他逼到了墙壁处,退无可退。
他的手臂抵在墙壁上,将她困于一隅,终于合上双眸,沉浸在这个得之不易的吻中。
与此同时,薛兰漪睁开了双目,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在她的领地动情驰骋,白皙的脸泛起情潮。
她眼中却渐起水雾,晕出酸涩的湿意。
她今日躲在此地想了很久很久,却想不出一个法子让魏璋放掉阿宣。
阿宣是生也好,死也好,不能这么湮灭于尘埃中。
她没有办法,她唯一的筹码只有这副身子。
很可悲。
偏偏这就是现实。
她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她微闭眼,踮起脚尖,仰头迎了他。
微凉的薄唇被轻吮了下,酥酥麻麻的触感旋即从唇瓣蔓延开来。
魏璋呼吸一滞,长睫轻颤着掀起。
入目的是姑娘泛着淡粉色的脸颊,她微启的唇主动含吻了他。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微红的眼角滑落,绵绵湿意更像动了情般。
魏璋全身的血脉似炸开了花般,不及想一切疑点,回应了她。
他诱着她,引着她,探索进他的领地。
唇舌交缠,呼吸交融。
夜,静默无边。
只听得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风吹开帐幔,送进潮湿的气息。
周围的温度渐渐攀升。
男人的低喘声渐次明晰,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姑娘脖颈处,听得出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薛兰漪从善如流探进衣摆,轻覆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