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云迟意咽下桃子道:王爷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可纳侧妃,生个三五个孩子围着你团团转。
  他志向远大,是要想当皇帝的人,后宫佳丽三千人,还愁没有子嗣吗。
  林谨渊依旧在笑:罢了。
  云迟意放下话本,还折了一角,方便后面继续看。
  什么叫罢了,我不反对,王爷看别人三妻四妾应该也是羡慕的吧。
  林谨渊不笑了,手指捏着她的脸颊: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
  为何在我听来,夫人丝毫不在乎我的样子,只是与我搭搭伙过日子而已。
  云迟意微笑,端坐着:哪里的话。
  林谨渊右手缠上那只皙白的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我知晓的,夫人看云书雪争风吃醋不过是看一个笑话。但我没想到,夫人大度到这种程度,即便是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心里也没有任何芥蒂。
  她没明说,他要是真纳侧妃,以后休想上她的塌,她没那么宽容。
  她愣神的工夫,林谨渊抓着她的手贴在唇边。
  不要孩子也好,就我们两个人,谁都不会分走你的时间。
  云迟意眨眨眼睛:王爷好生善变。
  林谨渊落吻在她掌心:对。
  他神色认真,不像在哄她,云迟意正了正颜色:王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陛下不会对此不管不问,再过两年,他就算是随口一催也会问的。
  林谨渊笑了:在夫人眼里,本王居然是个听话的孝子。
  看着他亲和的笑容,云迟意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上升起来,她赶紧捂住他的嘴。
  王爷慎言,说错话可是要掉脑袋的,你是不怕,可是我怕。
  你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你一个字都不要说给我听,嘘。
  林谨渊静静看她,看她坦然置身事外,看她早就看破不说破。
  温热的湿润感从手心里漫开,云迟意迅速收回手。
  林谨渊这个疯子,他舔她的手!
  云迟意将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林谨渊,你不嫌脏的吗?
  林谨渊答非所问:你不想,谁的左右不了你的想法。
  云迟意闻言抬眸。
  林谨渊云淡风轻地说:时辰不早,该洗漱歇息了。
  他又恍然想起来:明日托人寻品质好些的肠衣,用花瓣牛奶泡过,夫人用起来会喜欢
  云迟意伸手打了他肩膀一巴掌,打断他的话:林谨渊,你不是温润清雅公子吗,你的嘴里面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第142章 嫁给残废王爷后22
  云书雪得了嫡子,那是巴不得天天来珵王府,唯恐云迟意错过她生命中的某一个细节。
  实在是见她烦,云迟意称病在房里看话本,连门槛都不想迈出去。
  偶尔还是会碰面,看她怀里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云迟意再一次感慨,养一个孩子真的是要废掉一生心血。
  有一回,云书雪收拾了几套衣服,把孩子带进王府,拉着一张脸说是要在这住几天。
  云迟意自然是不应允,问她是不是与高奇拌嘴了。
  云书雪说不出个所以然,翻来翻去就是说高奇又在外面有女人了。
  按照高奇当初爱沈瑶爱得死去活来的模样,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就说不过去。
  云迟意才不想她就住在眼皮子底下,破天荒同她多说了几句,让她回去守着高奇,别一个没看住,被别人钻了空子。
  夜里,云迟意和林谨渊躺在床榻,他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勾着她的手背观摩。
  云迟意忽然问他:沈瑶真的死了?
  林谨渊愣了一下:夫人说的是何人?
  他贵人多忘事,云迟意提醒道:高奇当时说要抬她做平妻。
  林谨渊了然:没死。
  云迟意明白了:那就说得通了。
  要想收买高奇可不是一件易事,他重情重义,还是个死脑筋,可林谨渊偏偏又会一些金蝉脱壳的好手段,搭上他这条关系,也是迟早的事情。
  云迟意想通后,当即决定不再纠结旁人的家事。
  她闭上眼睛打算睡觉,随后又睁开:你能不能不要让高家两口子天天在府里面晃,云书雪叽叽喳喳的,吵的我心口疼。
  林谨渊握着她的手:没有旁的事了,高奇也不会总是过来。
  云迟意嗯了一声,鼻音轻轻的。
  林谨渊轻笑,问她: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云书雪常来陪你说话不好吗?
  云迟意:不好。
  她不悦道:我是个哑巴,你又不是,你不能陪我说话?
  林谨渊笑得薄唇弯弯:原来夫人是想和我说些体己话。
  云迟意随意答应,她困的不行。
  哪想林谨渊当了真,早上陪她闲聊,午后同她看书,夜晚放下床帘,还要拉着她孜孜不倦地说古道今。
  还以为他过了这一阵子新鲜劲就好了,万万没想到,云迟意再一次低估他,他这一说就说到了腊月,且乐此不疲。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云迟意为全府上下添置了冬衣,珵王府平日里用度节俭,年底相当富裕,余钱还买了几袋米,在城门口施粥筹福气。
  其他贵妇人也在,唯独不见太子府的人。
  林谨渊这几日同云迟意说太子府内部局势动荡,连自己党内的人都管不住,怕是撑不到来年了,按照太子的习性,许是会自请让位。
  五皇子野心勃勃,早就按捺不住要接这个烂摊子了。
  他现在无话不谈,百无禁忌,也省得云迟意再浪费力气去别的地方打听。
  云迟意从城门回来,府上仆役禀报一位耄耋老者晕倒在王府门口,林谨渊叫人抬老人家去了偏远的厢房住下来了。等人醒后才得知,老人家是一位医者,路上遭了劫匪,身上的钱财都被抢劫一空,一路乞讨才到皇城。
  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林谨渊此举必然不简单。
  果不其然,用午膳的时候,林谨渊先给她挑鱼刺,把整条鱼肉都喂进了云迟意嘴里。
  等她吃饱了,有心思喝茶和品尝其他的糕点。
  他才说:来年春天,我陪夫人放风筝好不好,也活动一下腿脚。
  云迟意端着茶杯一顿。
  昏死在门口医者果然是他的局。
  林谨渊笑意如春风拂面,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暖:怎么了不好吗?
  她也知道,是时候慢慢登上棋局了。
  云迟意呷一口茶:好。
  林谨渊又兴趣盎然的接着说:我还可以陪夫人一同骑马。
  云迟意旁敲侧击的表示:等我们老了,你想骑着马放风筝都行,不管怎么说,首要都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谨渊不紧不慢的倒着茶水说:夫人这是在担心我吗?
  是的,你都问过好几次了。云迟意如实回答。
  林谨渊目光缱绻:我答应你的我自然会做到。
  云迟意给他倒杯茶:喝茶,王爷都成话匣子了,一打开就关不上。
  林谨渊笑了。
  和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云迟意不会战战兢兢的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通透释然,不争不抢,偶尔也愿意陪着他一起演戏,她就像上天派来陪他到人世间走一遭似的。
  除夕夜很热闹,林谨渊对外宣称重病不起。
  府上有些新来的奴仆,还学不会如何管住舌头,在人少的地方窃窃私语,议论林谨渊是听信了乞丐老头的话,铤而走险打算治腿。
  那就奇了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早就放下了这块心病。
  有的人想不通,他为何要冒这个险。
  有人却点明了其中缘故,王妃嫁入王府多年,始终没有子嗣,许是王爷那方面不行。
  这男人嘛都是要面子,在列祖列宗面前,命也能往旁边搁一搁。
  后院流言四起的时候,云迟意正听蓁蓁手舞足蹈地控诉,她的巴掌小脸都气红了。
  云迟意笑了笑,那些人说的自然是说的大错特错。
  林谨渊里里外外都行。
  林谨渊扮演那副羸弱的样子久了,他们都当他是一只病猫,真是有趣。
  主仆二人在空荡荡的书房里面围炉煮茶,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有人上门。
  蓁蓁一出去看,只见林殊琅一身缟素,步履沉重的往这边走来。
  云迟意抬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衣服上有许多口脂印。
  小殿下,您这是?蓁蓁连忙把他引进门了。
  林殊琅悲痛欲绝地说:母亲昨日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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