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夫人这个时候也要发呆?
  林谨渊解了她的腰带,缱绻地缠在手上,她此时要是落泪,眼里流露出半点对他的厌恶,他就用这细带将她勒死。
  对外就说她受到麟王的欺辱后上吊自尽了。
  让她和林廷玉到阴曹地府做一对苦命鸳鸯。
  云迟意怔怔发愣,他的眼神是要洞房,还是要杀她?
  夫人?
  他在催促。
  云迟意咬唇,挪动身子跪坐在床上,还怕他一个瘸子不成。
  她神色泠然,双手按住他的肩,将人推倒在软被上,毫不避讳地胯坐到他身上。
  他微微起身双腿缩动,神色一暗又躺回去了。
  纤细的手指伸进他的指缝,他的手掌被牵着靠近她的心口,小巧的脸凑了上来,软唇含咬着他的下唇。
  她向来是胆怯,爱哭,又怕羞,但他却能看出来,弱小无害都是她的伪装。
  她的眸光偶尔会露出疏离的冷色,和她面上的乖巧全然不同。
  可他此刻分辨不出来,她的心跳也是装的吗?
  她滚烫的软舌也是在做戏?
  她的长发每日用鲜花温养,散发着缕缕淡淡的花香,发尾正屡屡略过他的喉结。
  林谨渊一手撑住床榻坐起来,云迟意红着耳尖,身子滑落在肌肉紧绷的腿上,被他紧紧地接住。
  他用手拂开贴在她面颊上的几根发丝,凝着她清澈的眼睛,他的双眸平静似水,唇齿再次亲吻上去。
  第130章 嫁给残废王爷后10
  云迟意觉得,林廷玉可能见识有点少,谁说瘸子不能行人事。
  他可行了!
  云迟意用手挡住眸子,视线穿过指缝,望见重重床帐犹如舒云流动,又如挂起的雨幕,窸窸窣窣落了下来。
  细雨绵绵,三月的清风含住一双雉鸟,鸟儿惊慌失措,振翅似要飞出巢穴。
  风雨变大,淋落春山,山上青烟缭绕,山势时高时低,蜿蜒出朦胧的画卷,春雨闷热山色愈浓,山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烟雨潮湿中,一叶扁舟横于江心,无人摆渡,船头时而撞上参差荇菜,惊扰出圈圈涟漪。
  雨似乎不会停下,势头再次变大,白雨跳珠乱入船挡也挡不住。
  蓦地,春光乍现,云销雨霁,一轮白日自江面升起,雨也停了。
  屋外下雪了。
  却湿热难捱。
  滚烫的身体向她靠近,那低哑的嗓音压在她的耳垂。
  夫人要睡了吗?
  云迟意湿着眼睫看向账外,天快亮了,难不成不睡了吗。
  她忽地皱眉,耳垂被他轻轻咬在齿间,他又一重,她再次拧紧眉心。
  先别睡,让她们进来清洗。
  林谨渊背过身坐在床沿,刚穿上的里衣紧贴着肌肉线条,半湿半干之下尤为明显。
  云迟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腰窝。
  他神色一愣回眸,见她像小猫一样,半张脸藏进锦被之中。
  今日,他没叫潮生进来。
  而是放下床帐,披好外袍,自行坐上轮椅,去推开房门。
  冷风灌进来,吹得林谨渊一身激灵,热汗也散去许多。
  蓁蓁早早候在屋外,眼观鼻鼻观心,死死盯着地面不抬头。
  热水备着了?林谨渊问。
  蓁蓁忙点头。
  林谨渊吩咐道:动作小点,别吵到王妃了。
  雪花斜飞进屋檐下,落在他滚烫的手心,一触即化。
  林谨渊命潮生推他回书房,门闩落下,他双手扶着轮椅扶手,缓缓慢慢地踩到地上。
  修长的身形渐渐拔高,长身玉立,形影清隽,却把潮生吓了一跳,连忙去看窗关好没有。
  王爷怎么站起来了!
  让旁人看见了如何是好!
  林谨渊俯身打开书桌上的木盒,厚厚一沓书信挤在里间,他取出一张,一目十行又读了一遍。
  随后,放在跳跃的烛火上点着,扔进火盆里。
  火舌在盆中起舞,林谨渊展开一封封信笺,依次读完,再轻飘飘丢到火堆。
  麟王府上的探子送了个木盒过来邀功,据他所言,麟王很是宝贵这个东西,不许任何人碰,夜夜放在床头,要翻开来看上好几回。
  此物一定是机密的书信。
  探子观察许久,昨日见麟王从云府回来后,差人将木盒同一箱女子衣物及首饰送往山上别院。
  终于等到这等良机,探子禀告了潮生,潮生又派人装作山匪打劫,寻了机会将木盒抢了过来。
  林谨渊收到之后,让潮生撬开层层机关锁。
  他看到的不是麟王招兵买马的书信往来,也不是麟王府的收支账本。
  而是
  一沓拙劣的比喻,和上不得台面的言语。
  信已烧完,林谨渊把木盒一同烧尽,连同她的巫山雨云也烧光了。
  火势已灭,潮生揪紧眉心,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惹得王爷发火了。
  林谨渊洗干净手,坐在案桌后。
  人呢,安排好了吗?
  潮生思绪猛然回笼,忙回话:主上亲自点的人,不会出出差错。
  林谨渊说:但愿如此,要是太子真的死了,这天就要变了。
  主上。
  潮生欲言又止,看到林谨渊神色还算缓和,壮着胆子继续说:不止麟王也想借机除去太子,猎场势力混杂,何不如也趁着这趟浑水,废了麟王一双腿。
  听完这话,林谨渊缓缓抬眸,笑着问:你还恨他?
  潮生浑身紧绷起来,直言不讳:当然恨,是他故意纵马,伤了主上的腿。
  林谨渊轻笑一声,不甚在意地道:要他一双腿没用,他此次留不住的是命。
  潮生又不甘心地说:他还教唆王妃
  蓦地,潮生闭口不言,小心地去观察林谨渊的脸色。
  他实在不明白,王妃分明与麟王有染,王爷为什么要放任不管。
  林谨渊淡淡地看他,解释:你也看出来了,麟王布置别院,是为了她而准备的,既然她对他这么重要,等到他死的那日,便看看这二人的反应。
  她行事古怪,需先稳住,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
  潮生心道,王爷近来行事也让人捉摸不透。
  王妃心怀不轨,王爷怎么还和王妃圆房了。
  潮生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还有别的事?
  林谨渊见潮生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暗自点头,多半也猜出他此刻的心思。
  潮生拱手:属下去备热水给王爷洗漱。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谨渊一身黏腻,手腕上还留着云迟意情急之下咬他的印记,他才在后面咬了她耳垂作为回礼。
  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细,他是想试她的底线。
  她的神情并非欣然接受,也不是厌恶,她仅仅蹙着黛眉,有时凉薄地看他一眼。
  他也看出来了,吻她时她想和盘托出,保全自身。
  可他不会让她说出来,他偏要让她演下去。
  想看她因为一点蛛丝马迹就吓得靠在床榻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不敢看他。
  又想看她委曲求全,紧攥着他的领口让他深入。
  哪怕是麟王死了,他也不会拆穿她,就这样让她提心吊胆活在这空荡荡的王府里,而他永永远远握着她的把柄。
  林谨渊坐回轮椅上,冬日暖阳自窗外升起,他手侧的咬痕形状清晰,映出整整齐齐一圈牙痕。
  她的牙真利。
  -
  卧房向阳,太阳高高升起,云迟意被刺眼的日光叫醒意识。
  床褥已尽数换过新的,被抓皱的床帐已恢复原样。
  云迟意眯了眯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蓁蓁出门送完信,回来见她还没起。
  王妃,该起床了,用过午膳再休息。
  云迟意捂着头起身,心说林谨渊在床上也不忘戴好他那张君子皮囊,慢慢吞吞地磨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昏昏沉沉的,任由蓁蓁为她梳洗,又看蓁蓁难藏笑意地将她如缎乌发挽成漂亮的发髻。
  只不过,蓁蓁在戴耳饰的时候顿了顿,才羞红着脸挂上珊瑚耳串。
  都怪林谨渊,每次都咬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生怕别人看不见。
  梳妆完毕她也彻底醒了,在屋里独自吃完了午饭。
  今日没有午睡,云迟意翻出昨夜林谨渊缝好的衣袖,左看右看,看出他针线活也做的不错,完全看不出来袖口被撕破了一块。
  他一个王爷,竟也会穿针引线,真是神奇。
  云迟意让蓁蓁将衣裳收好,干脆压在箱底,主要是担心林谨渊某日看到后便起心思让她穿上身,然后又拉着她的衣袖,皮笑肉不笑地扯些意味不明的话。
  他不就喜欢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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