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的吗?”陈之倦愣了一下问。
“嗯哼。”同事点了一下头。
陈之倦出了休息间,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两个小护士在聊天,一个外卖员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大束红玫瑰,玫瑰鲜艳欲滴,在整洁的办公室里非常晃眼。
小护士笑嘻嘻指着陈之倦,跟外卖员说:“那位就是陈医生。”
外卖员忙不迭点头过来,手里的花推到陈之倦面前,“先生,您的花,请签收一下。”
陈之倦:“……谁送的?”
外卖员:“这我也不知道,地址填的就是二院骨科陈医生。”
外卖员还急着去送下一个单子,陈之倦无意为难他,最后只好签收了。
他翻了翻玫瑰,也没有找到卡片。
喝茶那位医生终于喝完了,溜溜达达凑过来:“这是这个月第几束花了?”
其中一个小护士跟着凑过来:“第五束了吧,之前还有百合什么的。”
吃早饭那个也吃完了,擦擦嘴凑过来:“没办法啊,咱们骨科一枝花还是太权威了。”
“放过我吧。”陈之倦举白旗投降,“各位行行好。”
临近八点,其他同事陆陆续续都来了,先是开了一个会。
开完会后其他医生都去查房去了,护士长收拾桌面时,看着桌子下面那捧玫瑰,惊讶挑起眉梢:“今天又有人送花了?”
陈之倦正坐在电脑前看电脑,一晚上没睡,他脸色不太好,黑眼圈有点明显,“嗯”了一声。
护士长把玫瑰花抱起来,“哎呦”了一声,“这花看着可真好,老规矩,我给拆了放花瓶里了啊?”
陈之倦所有注意力都在病历上,闻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护士长找来剪刀把外面的包装纸剪开,把玫瑰花一根一根修剪完,放进了会议上的花瓶里。
几乎每个科室办公室的摆设都差不多,中间一张会议桌,两边是电脑桌,墙上挂着锦旗,会议桌上有各自科室的模具和一些假花什么的。
骨科会议桌上原本摆的也是假花。
自从陈医生来了以后,送花的人就没断过,非常神奇的是有男有女。
陈之倦从不带走,护士长平日里喜欢摆弄花草,所以之前那些花都是她修剪完放在花瓶里摆在桌子上的。
看完病历后,陈之倦退出个人账户,回到休息间后脱了白大褂,拿上车钥匙,看见桌子上的早饭后,他犹豫了一秒,拎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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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倦目前住的房子里面很干净,干净到一点活人味都没有。
但是狗味非常重。
陈之倦一打开门,一条吃得肥肥胖胖的哈士奇冲了出来,嘴里叼着枕头,一边跑一边掉毛,它兴奋地窜到陈之倦面前,坐了下去。
看着它那张蠢脸,陈之倦唇角抽搐了一下,从鞋柜里抽出拖鞋,“我真的……”
他直接当没看见,转身回卧室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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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年睡醒时,是中午十二点。
外面的雨总算停了,他抱着被子拿起手机,看到卷卷发来的消息时,立马清醒了。
打破枷锁:【嗯呢。】
沈商年想了想,试探性回:【花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继续送。】
他等了几分钟,没有得到回复。
昨天好像是夜班,现在不醒也正常。
沈商年放下手机,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天气。
是个阴天,但是也还好。
他找出了一个电影看,一边看电影一边撸猫一边等消息。
陈之倦晚了两个小时才醒。
外面的狗一直在刨门,他眼皮动了动,翻过身,摸索着找到手机。
陈之倦半睁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
他脸上睡意惺忪,坐起身,上身穿着一件无袖黑色t恤,露出的胳膊线条观赏性极高。
他一边活动脖子,一边查看了一下未读消息。
看到打破枷锁的第一条消息时,他还庆幸还好把早饭带回来了。
看到第二条时,他僵硬许久。
外面的风声都听不见了,他像个不识字的人,把那一句话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
看到差点快认不出“花”这个字了。
许久之后,陈之倦缓慢敲字:【今天早上那玫瑰,是你送的吗?】
电影刚好结束,打破枷锁秒回:【对啊,你喜欢吗?】
沈商年把这句话发送出去的时候,耳尖通红通红的。
他心脏跳得非常快,一会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直白了,一会儿又怀疑是不是太隐晦了。
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一条消息。
二院骨科办公室此时很安静。
有医生上手术,也有去开会的,此时只有两个医生在。
第二周已经换了一组实习生。
这组实习生里就有徐时鹿。
他坐在电脑桌前帮忙打临时医嘱,心情很不好,碍于有摄像在,只能强颜欢笑。
他本来以为今天能碰上陈之倦,谁知陈之倦昨天夜班,今天休班去了。
更重要的是,这周的实习带教老师换人了,他也不能跟着陈之倦上夜班。
徐时鹿憋了一肚子气。
门口有人进来时,他听见了脚步声也没搭理。
直到一个小护士疑惑出声:“陈医生,你怎么来了?不是休班吗?”
徐时鹿立马抬头看过去。
陈之倦来得匆忙,身上随便套了一件白色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内搭,领口比较低,露出了深陷的锁骨,肌肤冷白。
他平时在医院里常穿白大褂,节目组录制的镜头里全是白大褂,此时一身私服,气质会比穿白大褂时要显得更加冷淡疏离一点,引得摄像师频频把镜头对着他。
陈之倦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红玫瑰上,“我,我来拿花。”
“啊?”
小护士茫然地看着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一科室的人愣愣地看着他。
陈之倦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芒刺背过。
第83章 沈小公主
“汪汪……”
小公主欢快地摇着尾巴,显摆一样,把自己的玩具放在了沈商年脚边。
仔细算了算,沈商年已经快三年没见过这位小公主了。
他以前对小猫小狗不感兴趣,最近这几年估计是心境变了,对这条傻狗都能生出一种想摸的感觉。
沈商年刚蹲下身,怀里的小猫不乐意地蹬着腿,仰头喵喵叫着。
沈商年摸了摸它的脑袋:“怎么啦?”
小猫继续叫着,四条腿一起胡乱蹬着。
沈商年伸手摸了一下小公主:“你是不是把人家吓着了?”
小公主被他摸了一下头,就躺在地上不起来,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沈商年今天中午醒来时还搜了一下怎么追人。
有一条建议就是深入敌人内部,与周围的亲朋好友都打好关系。
嗯……狗应该也算是亲朋好友吧。
鉴于怀里这只名叫小狗的小猫实在是太抗拒了,沈商年待了几分钟,就抱着猫走了。
最后一间房是主卧。
沈商年站在门口,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莫名有点紧张。
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紧张。
你他爹的到底在紧张什么?
嗯?
小时候穿纸尿裤的样子都互相看过。
这么想着,沈商年佯装镇定推开了门。
主卧是有飘窗的,上面铺着一层柔软的沙发垫,沙发垫子上扔着一套睡衣。
灰色床单,被子折起一半,看得出来主人起床时有些慌乱。
沈商年目光落在墙角的桌子上,上面放着几张全英文的报告单,报告单旁边则是立着一个花瓶,花瓶里装满了红玫瑰。
他凑过去闻了闻花,没什么很明显的香气。
好吧。
下次买香气重一些的花。
这间卧室的生活气息比客厅里要多一些。
沈商年转悠了一会儿,又抱着猫出去了。
他刚出主卧,就看见陈之倦坐在沙发扶手上,长腿支撑着身体,外套拉链没拉。
沈商年坐在一边,“怎么在家里还穿外套?你很冷吗?”
“……还好。”陈之倦慢半拍回答。
其实他刚刚医院问要不要来他家吃饭时,只是心血来潮。
没想到沈商年真答应了。
他虽然会做饭,但是平日里做饭并不多,本来上班就忙,一日三餐基本在医院食堂解决。
偶尔放假休班时也懒得生火做饭。
所以家里虽然锅碗瓢盆比较齐,但是什么菜都没有。
陈之倦临时去了一趟超市,他也就比沈商年提前到家十分钟。
“那我脱了,正好做饭有点热。”
沈商年点点头,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香蕉。
刚撕开香蕉皮,就被余光里那裸露的皮肤晃住了眼睛。